不知道現在辭職還來不來得及。
不一會兒,傳來叩門聲。
肖若一看,是剛纔的那個人事部主任。
只見她拿着一個牛皮紙袋走了過來,雙手遞上。
宋珩接過,朝她微微頷首。
吳麗看了還在一旁面無表情杵着的肖若,朝她使了個眼色,偏偏她跟木頭似得,眼睛死死盯着宋珩手上的牛皮紙袋。
吳麗一看,救不動,還是聽天由命了。
臨走前,她順手把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合上。
肖若若有所感地看了過去。
“不用緊張。”
宋珩頭也不擡,看着手中的文件,“我從來不會勉強人做什麼。”
肖若緩緩吐了口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若她沒有猜錯的話,宋珩手上的正是剛纔他簽下的勞務合同。
自己也真是運交華蓋,肖若臉上只差寫着一個“喪”字。
“對了,那件事你考慮地怎麼樣了?”
宋珩把看完的文件收起,重新放回牛皮紙袋裏。
那件事?
肖若看向他,聲音平板:“不知道董事長所指哪件事?”
“呵……”宋珩輕笑,“你我之間不用這麼生疏,還是和以前就好了。”
肖若:“……”
宋珩後背微仰,姿勢放鬆地靠在椅背上,手上拿着的是裝着肖若勞務合同的文件,溫柔地看向她,嗓音低沉和煦:“三年的時間,應該夠我們彼此瞭解了吧,肖若。”
“抱歉,董事長,我籤的是勞務合同,不是戀愛契約。”
肖若實在不懂這個人的腦回路,還有他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對着鏡子裏演練過千百遍般的深情,毫無破綻。
好像,他確實對她情根深種。
肖若雖然在戀愛上一張白紙,但對一個人的真情假意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宋珩這般情意綿綿的模樣,只讓她覺得反感。
從踏進辦公室開始,肖若臉上就面無表情,一臉抗拒。
宋珩顯然知道她的打算,笑着說:“我的律師團隊很出色,耗上一年的時間你自己不在意,可柳玉琴會很擔心吧。
你知道的,她受不得刺激。”
肖若臉色微變。
“柳玉琴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曾動過一次很危險的大手術,能活着已經是奇蹟了,也爲此與邵伯康之間並未誕下孩子。”
宋珩笑了笑,“她將你視若己出,你忍心嗎?”
肖若咬了咬下脣,疼痛讓她清醒了些。
她看向宋珩,開口:“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無恥至極的人。”
宋珩笑着微微頷首:“那些人最後的結局都不是很好。”
“威脅一個18歲女孩兒讓您很有成就感嗎?”
“我等了七年。”
宋珩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頭微微低下,微笑着說:“我就是在等你成年。
畢竟,就算是我,也不想踐踏法律。”
不濃不淡的男士香水味撲面而來,甚至有種被對方氣息包圍的壓迫感,肖若頭皮一炸,後退幾步:“離我遠點兒,你身上香水味太濃了。”
聞言,宋珩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忍住沒有崩壞自己的臉。
他所用的香水是法國著名的調香師爲他私人訂製的,用了那麼多年,還從沒被這麼直白地評價過。
不過片刻間,宋珩斂去了臉上多餘的表情。
“肖若,你好好考慮吧。”
宋珩嗓音磁性悅耳,語氣和緩,“下個月我們就訂婚。”
肖若瞪圓了眼睛,脣微張,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剛要開口卻突然失了聲。
那雙眼睛透過鏡片淡淡看着她,似乎將她所有埋藏心底的東西都一一挖了出來,無一絲保留。
逆着光,宋珩薄脣微勾,看起來陰暗又邪魅。
“你不是不想沈驀回宋家嗎?”
他說:“很簡單,只要你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