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宜光見差不多了,喊道:“剛纔那場再來一條。”
拍了三條後,曹宜光總算勉強滿意。
韓孤藍本想在拍戲的時候教訓一下這個女人,畢竟這個女人根本不會演戲,也沒有演技可言。
可再剛剛,面對她的壓戲,居然能夠接住,還讓她先露出頹勢。
所謂壓戲,便是刻意飈演技給對手施壓,讓對手錶現力被壓,甚至出現失常。
這對於演員來說,心態不好的極其容易造成陰影,對演戲生出抗拒心理。
嚴重者甚至從此便無法再走演戲這條路了。
韓孤藍心態有點崩,心中的怒火和不耐只能自己憋着。
葉媚這個花瓶什麼時候懂得演戲了?
居然還若有似無地壓戲!
曹宜光拿着擴音器,見救生員已經坐在船上準備好了,這才喊道:“接下來的落水戲,救生員準備就緒,各部門注意,Action!”
日,外。
船上。
王后突然感到一陣不適,準備離開。
東陽公主隨後跟上。
下船之時,王后裙襬突然被掛住,整個身子失去平衡,落入水中——
恰好往這邊尋來的楚王看到這一幕,竟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將落水的王后救了上來。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的東陽公主捏緊了拳頭,將所有的嫉妒和憤怒壓了下去。
楚王扶着王后,越女低頭咳嗽。
看到越女臉色發白的模樣,楚王不由心疼極了:“月兒,沒事吧?”
“大王莫要擔心,妾身只是嗆水了。”
二人坐上軟轎回到寢宮,在宮女的服侍下更衣。
等王后出來後,楚王便問:“方纔,怎麼回事?”
她頭微低,開口:“是妾身不慎沒站穩,這才落了水。”
“當真?”
尤湛威嚴的俊臉盡是懷疑之色。
越女語氣溫柔:“大王這是不信妾身的話嗎?”
“寡人如何不信。”
尤湛將她擁入懷裏,撫摸着她的臉頰,“寡人只是擔心自己不能保護月兒。”
“大王……”越女伏在他胸前,掩去了眼底的那一抹掙扎。
畫面一轉。
是東陽公主離開楚國的日子。
一行人準備妥當,越女身爲王后,送她離開,尤湛也在。
臨走,東陽走上前,當着越女的面對楚王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陛下,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小心枕邊人呀。”
說完,東陽身姿利落地翻身上馬,一行人絕塵而去。
越女面上還算鎮定,臉卻還是白了幾分。
“卡——”
結束拍攝後,肖若面無表情地捧着盒飯。
“葉媚姐姐,您多少喫點兒呀。”
劉彤見她捧着盒飯半天不動,實在有點心急,短短几日她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了。
看着盒飯裏的紅燒魚,肖若臉色不是很好,她把盒飯重新蓋上。
“不是我不願意喫,是實在下不了嘴。”
肖若無奈,“你能不能幫我買些麪包回來,就麪包片就可以了。”
“給不夠喫的人吧,我還沒動過。”
肖若把盒飯擱她手上,“浪費總不好。”
劉彤接過,點了點頭。
就在肖若躲在休息的地方看劇本的時候,發現有人過來了,她擡起頭。
……是個男人,不認識,誰?
周煜對上她的眼神,微微一愣,然後把手上提着的東西給她,說:“聽說你沒喫午飯,這個給你。”
“周煜……”肖若反應過來,說實話,這人現代裝束和古代裝束簡直是兩個人,她臉盲,但對聲音很敏感,所以認出來了。
接過他手中的紙袋,大方地道了聲:“謝謝。”
“不客氣,餓着肚子拍戲身體會喫不消的。”
說完,周煜便離開了。
打開紙袋,拿出一個紙盒子,是個小蛋糕。
把蛋糕喫完,劉彤回來了。
她看到桌面的紙袋,訝異:“是誰送來的?”
肖若回道:“周煜。”
“咦?”
她更驚訝了。
肖若不解:“怎麼了?”
“周煜雖然爲人非常好,也沒什麼架子,但一般不會做落人口實的事情。”
劉彤看着一臉茫然的肖若,她突然慌了,忙問:“您沒和他假戲真做吧?”
肖若:“……”
這話要她怎麼接?
劉彤更慌了:“葉媚姐姐?”
肖若有些頭疼,緩緩開口:“別瞎想,周煜只是把我當朋友。
何況我現在非自由之身,是不可能跟別人攪在一起的,想都別想。”
劉彤一臉疑惑,似乎沒聽懂這話的意思。
肖若接着說:“而且,我也沒辦法喜歡一個我記不住模樣的人。”
……什麼意思?
劉彤剛要問,卻看她擡起頭看着自己,臉上帶着一種從未有過的笑意,讓劉彤什麼話都堵在了嗓子眼兒裏,問不出來。
下午,沒有肖若的戲份,她便開始在附近逛了起來。
影視城很大,各類型的建築物都非常齊全,滿足任何古裝劇的要求。
劇組的時光很慢,也很快,大半個月過去,轉眼便到了原主的生日。
那一日,導演曹宜光特意定了一個很大的蛋糕,給她在劇組裏過生日。
肖若站在蛋糕前,雙手合十,許願:我的願望是——
與男主早日分手!
她睜開眼,將面前的小蠟燭吹滅。
接下來,切蛋糕,肖若還特意多吃了一塊,希望自己的願望能夠儘快靈驗。
“葉媚,生日快樂。”
周煜走了過來,拿了一個禮盒過來,“送你的生日禮物。”
驀地,肖若腦海裏想起劉彤的話,頓了頓,收了。
她微笑道了聲:“謝謝。”
周煜回以一笑。
然後,劇組的人紛紛將準備的禮物送上。
禮物雖然並不貴重,都是一份心意,肖若全部都收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肖若整個人累趴了,她躺在沙發上,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