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與龍月舞在三頂山的山林內極有目標地穿行着,一路上避開一些魂獸,從山腳向着山頂走去。
這裏的樹木比星斗大森林要瘦小許多,樹冠也沒有那般遮天蔽日,土壤有些乾燥,但好在陽光十分充足。
時至下午,龍月舞也隱隱知道千仞雪所說魂獸的大致位置了,應該就在她們前進的這一座山的頂部。
千仞雪以氣息驚走一頭試圖靠近的猿類魂獸。
龍月舞嘴巴里叼着一根草,道:“這應該快到了吧,具體是什麼魂獸,說說唄。”
千仞雪拍了拍旁邊的一棵大樹,笑道:“你爬到樹頂,憑你的視力應該就可以看到它了。”
“大型魂獸?”龍月舞疑惑道。
這裏距離山頂還是有段距離的,而且還要樹木遮掩,如果可以看到,要麼是大型魂獸,要麼就是飛行系魂獸。
見千仞雪依舊不打算說,龍月舞只得爬上大樹,自己看看那魂獸到底是什麼?
大約三十米的大樹,龍月舞輕鬆爬了上去,眺望山頂的方向,映入眼簾的是一片以蒼翠爲主的樹冠,還有一些在空中翱翔的各色鳥形魂獸。
山頂的附近,除了幾塊怪石,似乎並沒有千仞雪所說的魂獸。
“雪姐姐,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耍我?”龍月舞在樹冠上向下喊道。
千仞雪攀上樹枝,距離龍月舞更近了一些,否定道:“我沒有耍你的意思,你仔細看看再說。”
聽到千仞雪的回答,龍月舞再次看了過去,然而,仔細掃視一圈下來,依舊是什麼也沒發現。
龍月舞呼出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你確實沒耍我?”
千仞雪身後展開一對潔白的羽翼,身形落到龍月舞身邊,“沒看到嗎?那顆樹就是啊。”
“樹?”龍月舞再次看去。
一個棕灰色的大樹立於那些怪石中央,灰綠色的樹葉,目測高度接近八十米,樹幹直徑恐怕也有十米左右,其重量恐怕在千噸以上了,最不可思議的是龍月舞一開始居然沒有發現它。
“植物魂獸?怪不得你說它一定在這裏。”龍月舞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魂獸。
千仞雪道:“嗯,這種魂獸名爲幻鳴惶,是一種十分稀少的植物魂獸,修爲應該十分接近三萬年,最突出的手段是精神力,擅長僞裝、震懾等,這就是你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它的原因,因爲它睡覺的時候,會讓周圍的事物下意識的忽視它,就算看到,也不會把它當回事,以它的修爲和體型,在這座山頭,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龍月舞感嘆道:“這魂獸,體型好大啊!”
千仞雪點頭,“正是因爲大,導致它的攻擊力也不會低,想要獵殺它,需要費些心思。”
龍月舞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裏有這樣一隻魂獸啊?”
千仞雪道:“因爲我的一枚魂環就在這裏獲取的。”
“哦,”龍月舞微微點頭。
幻鳴惶的樹葉輕輕搖曳,正在睡眠的它渾然不知已經有人對它起了殺心。
一條清澈的小河旁邊,紫色的女式衣物在樹枝上懸掛着,水面微微動盪,顯然有東西在下面折騰。
不過片刻,水面顫動,一個白色的光環從水中升起,一個暗紫色頭髮的美麗女子的腦袋鑽了出來,雖然髮色不對,但配合着那個潔白的光環,就有一種天使臨凡的錯覺。直到……
一條翻着白眼的長度接近一米的長得水藍色魚鱗的大魚被水中拋出,大魚的腦門上插着一把赤紅色的短刀,正是龍月舞許久沒有使用的血舞,那潔白的光環隨着魚身移動着。好吧,不是天使臨凡,只是一條十年修爲的魚類魂獸掛了而已。
岸邊的千仞雪順手接住,順便以魂力蕩掉飛濺的水滴,處理食物的事,還是她來比較好。
龍月舞的嗅覺很厲害,厲害到一個十分誇張的地步,而味覺……嗯,很奇特,對於龍月舞而言,肉食只要經過加熱,就完全不是問題。
千仞雪負責生火做飯,龍月舞負責獵食。
龍月舞還順便洗了個澡,然後就從河流中走了出來,換上樹枝上的衣物。
千仞雪的注意力大多在食物上,嗯,只是偶爾瞟一眼。
嗯,長大了,龍鱗也很漂亮。
龍月舞不知道千仞雪的小動作,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龍月舞正在換衣服,千仞雪輕喚道:“月舞。”
龍月舞回頭問道:“怎麼了?”
千仞雪將處理完內臟的大魚架到火上,“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龍月舞疑惑,“什麼?”
千仞雪小聲道:“關於比比東的。”
“她?跟你味道挺像的,是你姐姐吧。”龍月舞推測道。
千仞雪:“……”
看到千仞雪一言難盡的表情,龍月舞疑惑道:“誒?不是嗎?”
在龍月舞看來,比比東的千仞雪氣味相近,應該是血脈親戚纔對。這任教皇比比東是上任教皇千尋疾的弟子,千仞雪和比比東確實是同輩啊,好像姓有些不對勁,難道是隨母姓?
“不是姐姐,她是我媽媽。”千仞雪給出了出乎意料的回答。
“誒?”龍月舞有些驚訝,這是師徒戀?直覺告訴她,裏面有故事。
“爸爸和媽媽其中深層的關係,我也不是很清楚,爺爺知道我不知道的,但他沒有說。比比東的確是我的媽媽,但是……她並不喜歡我,甚至是對我厭惡至極,同樣,我也不喜歡她。”千仞雪平靜的說道。
“這樣啊!”龍月舞也不知道該不該安慰一下,但她覺得,母女之間如果不是殺父之仇之類的,還是和好比較好。
“好了。”千仞雪將血舞拋向龍月舞,“喫飯,一會兒速戰速決。”
兩人美美的喫上一頓千仞雪親手做的大餐,稍作休整,就向着幻鳴惶所在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