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隔壁房間裏面的兩個小丫頭,聲音好像也矮了下去。
“爸,三叔出事了?”
秦川嗅到了什麼,急忙問道。
從小三叔就是最疼他的一個,打工回來包裏面每一次都給他準備着零食。
當初被退學的時候,也是三叔跑來跑去,到處求人,兩條腿都快要跑斷了。
“小川……”
秦父嘆了一口氣,道:“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沒有來得及通知你。”
“你三叔前兩天在地裏面幹活的時候,突然身子一軟,倒了下去,渾身抽搐,送到縣城裏面的醫院一查,是中風了。”
“怎,怎麼會?”
秦川難以置信地看着父親,三叔才四十多歲,正是壯年,怎麼會中風呢?
一旁的大伯好像看穿了秦川的疑問,也嘆了一口氣道:“唉,都是年輕的時候,落下的毛病。”
“當初年輕的時候,勞累過度,可是大家都沒有當一回事,現在……現在……”大伯沒有說得下去,一雙眼睛已經溼潤了。
“大伯,那三叔現在到底怎麼樣了?”秦川急了,中風這可不是感冒一樣的小毛病,半身不遂,口舌歪斜都是有很大可能得。
“小川,你還是跟我去看看吧。”秦父看到大家臉上的喜悅都被沖淡了,也不忍心再說下去。
“我正好出門去縣城,你就回來了。”
“好,爸,我們這就走。”
秦川毫不猶豫道。
“路上小心點。”秦母聽了趕緊囑咐道。
得知三叔中風,秦川也沒有了分發東西的心思,將裏面的東西放在了一邊,跟着父親又馬不停蹄的往縣城人民醫院趕去。
後面的大伯等人見狀都眼睛紅紅的,本來他們昨天晚上在醫院守的夜,今早纔回來,睡眠不足,又回想起三弟的遭遇,悲從中來,一個個不知道說什麼好。
“唉。”
路上秦父嘆了一口氣,道:“你三叔得什麼病不好,偏偏得了箇中風,中風這玩意兒,有錢也治不好啊。”
秦川聽了沒有說話,暗暗地在《藥王經》之中搜索起了治療中風的辦法。
過了片刻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對於別的人來說,中風肯定是治不好的,可是對於自己這個藥王的傳人而言,卻不算難。
不一會兒,就到了人民醫院。
乘着電梯上了樓,秦父指着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道:“你三叔就住在那裏,對了,你三姨跟小東,也都在。”
“嗯。”
秦朝點點頭,自己父親在兄弟姐妹中結婚最晚,所以自己年紀最小,三叔的兒子秦東的年紀比他還要大兩歲。
只不過沒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算起來,兩人已經三個多月沒見了。
“吱呀,”秦父推開了門,看着裏面,臉上帶着笑容道:“三弟,你看看我帶誰來看你了?”
頓時,屋子裏面的人,都往門口看了過來。
“三叔。”
秦川也笑着走了進來,看向了屋子裏面,敏銳的感覺到房間裏面的氣氛有些沉重。
三叔正躺在病牀上,三姨坐在他的身邊,給他剝着蘋果。
一名男子迎了上來,正是三叔家的兒子,秦東。
他走到了秦川的身邊,拍了拍後者的肩膀,嘴角揚了一下,笑容很是牽強。
“哥。”
秦川也臉色沉重的點點頭,看得出來,無論是三叔三姨,還是秦東,臉色都不好,恐怕這幾天,都沒有睡得着。
“小川,你怎麼回來了?”
躺在病牀上的三叔詫異道:“是二哥告訴你的?”
“嗯。”
秦父應了一聲,走了過來。
“小東,趕緊給你二伯倒杯茶。”
“是,爸。”秦東先拿了兩個凳子過來,笑道:“二伯,小川,你們坐。”
之後又走向牀頭櫃,拿出兩個塑料杯倒熱水。
“二哥,我不是讓你別通知小川嗎?”三叔看向秦父,皺眉道:“小川現在有自己的工作,請假回來多不好?我現在又沒事。”
“還說沒事,這還叫沒事嗎?”
秦父看了看他的腿,面色沉重道。
就這麼一句,讓三叔整個人一下子安靜了下去。
三姨坐在牀邊,低着頭,一言不發。
秦東臉上的笑容也沒了。
“怎麼了?”
秦川身體一震,往三叔的兩腿看去,難道自己在路上想的事情竟然成真了?
“哥,三叔他,到底怎麼了?”
秦川忍不住問道。
秦東看着面前的杯子,低聲道:“爸,爸他癱瘓了。”
剛說完,淚水就無聲的從眼角滑落下來,打溼了地面。
“癱瘓了……”
秦川因爲驚訝張開了嘴,久久沒有合攏。
怪不得在家裏面的時候,大伯他們都沒有說的下去,就是因爲三叔的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程度。
“二伯,喝口水吧。”
秦東遞給了秦父一杯熱水,接着又給了秦川一杯。
“唉。”
三叔嘆了一口氣,隨後苦笑道:“這都是命,沒辦法。”
“這事也有我的錯。”秦父搖搖頭,“我這個做二哥的……”
“快別這麼說了,二哥。”
三姨趕緊說道:“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啊?”
“是啊,二哥,你別這麼說,你說了,我心裏面也不是滋味,再說了,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這麼順其自然吧。”
秦三叔笑道,但是看得出來,他心裏面也很難過。
任誰前幾天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就中了風,緊接着就半身不遂,以後要躺在牀上了此殘生,都會悲痛欲絕吧?
秦三叔還能夠笑得出來,心理素質已經很不錯了。
“二哥啊,小川現在在上班,你不應該打電話讓他回來的。”
“沒事。”
秦父看了一眼秦川道:“你是小川的親叔叔,親叔叔出了事,他這個做侄子的,就是再忙,也得回來。”
“是啊,三叔,就算我再忙,肯定要回來看你的啊。”秦川笑道。
“哎。”
秦三叔聽得心裏面暖洋洋的,問道:“小川啊,我聽說,你不在何大海的店裏面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