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的是小川啊?”一名中年婦女反應最快,熱情道:“好久沒見,個子也長高了,人也變得越帥了啊。”
“可不是嗎?”
另外一名中年婦女臉上笑的跟一朵花兒似的,豎着蘭花指道:“秦川這孩子啊,我打小看着就知道他長得標緻,長大了果然是這樣。”
“何止是標緻啊。”另外一人道:“我早就覺得秦川這個小夥子將來有出息,你們看吧,這出息大了去了,都準備開公司了。”
“你們說說,這要是能夠開公司,得有多大的本事啊?”
“是啊是啊,我家孩子要是能夠有他一半的本事就好了哦。”
一時之間,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之前還在背後議論秦川父母地幾名婦女也在人羣之中,何止是她們?現在誇獎的一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的在背後說過秦家的壞話。
這就是現實,在你沒有出息的時候,不會有人理你,但是當你有出息之後,就會通通的找上門來。
但是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秦川也就笑笑,沒有多說,而且他看到,父母地臉上,此時正洋溢着滿足的笑容。
這種滿足感,他在父母的身上沒見過多少次,所以,無論是炫耀還是顯露,他都不會阻止,這是他爲人子女應該做的。
“各位,既然來了,就進去抽根菸吧。”秦父笑道。
“是啊,小川昨天剛剛買了一些茶葉回來,大家坐下喝喝茶。”秦母也跟着附和道。
“那,那就不好意思了啊。哎呀,小川長大了,真是有出息啊。”
“可不是嗎?”
人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看向秦川的眼中充滿了羨慕嫉妒。
秦川沒有興趣跟他們多說什麼,直接跟着秦東去了另外一間屋子,一起擺弄着新買下來的電腦。
秦娟娟跟秦蕾蕾兩個小丫頭,尤其是後者,一雙大眼睛裏面充滿了對這個會發光盒子的好奇,連零食都顧不得吃了,爬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時不時的摸一摸這裏,拍一拍那裏。
把秦東這個電腦的主人弄得心驚膽戰的,既是害怕這個小祖宗從椅子上摔下來,又是害怕電腦被她給拍壞了。
“小川啊。”
忽然,秦母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微微皺眉道:“隔壁李嫂想跟你說件事。”
“額,什麼事?”秦川看自己母親不高興,也猜得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隔壁李嫂,這個人他再清楚不過了,當年自己被退學的時候,就是因爲她,傳得飛快,這幾年,沒有少用鄙夷的目光看自己一家人。
“小川啊。”
一名尖下巴,小眼睛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兩手抄在了一起,奉承道:“小的時候李嫂就覺得你有用,長大了有出息,現在果然是這樣,你現在啊開公司,連村裏面的何大海都沒你有錢了。”
秦川卻不爲所動,淡淡的問道:“李嫂,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李嫂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隨後恢復如常道:“也不是有什麼事情,就是一點小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既然不好意思開口的話,那就不用開口了。”秦川說了一句。
以往的時候,她瞧不起自己的父母,說話都沒有一個好語氣,父母經常被她當着衆人風的面一句責難住,丟盡了臉面,秦川這種語氣,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
李嫂愣了一下,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小川,”秦母略帶責怪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你就聽李嫂把話說完。”
“小川,以前是李嫂不對,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是不是?小川你男子漢大丈夫,要是計較的話,不是太……”
李嫂緩緩說道,言外之意你要是還過不去,就心胸太狹窄了啊。
秦東聽得眉頭一皺,心說這李嫂怎麼說話呢?
“李嫂,你說吧,有什麼事情,要是我能夠幫到你的話,一定會幫你。”
秦川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悠哉悠哉的拿起了一顆花生米放進在嘴裏,“嘎嘣嘎嘣”。
“這件事,小川你肯定能夠幫得上,肯定能!”
李嫂頓時興奮起來,差點一蹦三尺高,道:“你華哥今年也26歲了,在外面談了一個女朋友,眼看着就要結婚了,但是呢,這房子是個事。”
“你看,你能不能借你華哥二三十萬,交一下房子的首付啊?”
“小川,你還記得,小時候,你華哥對你多好吧?”
“哦,華哥啊。”
“是啊,是啊。”李嫂的眼中充滿了期待。
“李嫂的意思是,讓我借華哥二三十萬,把房子裏面的首付交了是嗎?”
“對對對,李嫂就是這個意思,你放心,我們家不會賴賬的,等到你華哥跟嫂子把房貸還清了之後,就把錢還給你。”
“嗯,我明白了。”秦川點點頭。
一旁的秦東看到弟弟一副要答應的樣子,急了,趕緊往他使眼色。
先不提這個李嫂之前是怎麼對待自己一家人的,就說怎麼還這二三十萬,呵呵,說的倒是簡單,等到把房貸還清了,就把錢還了。
可是誰都知道,還個房貸少都需要小二十年吧?等到二十年後,二三十萬還是二三十萬嗎?早都貶值了,要是到時候你再來一個生病什麼的,這錢什麼時候還的清?
秦川衝着秦東笑了笑,看向李嫂道:“李嫂,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這個忙了。”
秦東頓時鬆了一口氣。
秦母也緩了一下,從心底裏面來說,她也不希望兒子把錢借出去,這個念頭,欠錢的是大爺啊。
“什麼!”
李嫂充滿期待的臉上,難看無比。
剛纔不是好好的,怎麼就幫不了了?
“小川啊,你怎麼會幫不了呢?你是要開公司的人啊?”
“李嫂,正是因爲我要開公司,所以纔沒錢啊。”秦川嘆了一口氣,道:“三十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李嫂知道三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所以這才找你的啊。”
“小川,要不這樣,你少借給李嫂一點,二十萬行不行?”
“二十萬啊,恐怕也不行。”秦川搖搖頭道。
“二十萬也不行?”李嫂臉色難看至極,再次問道:“那十萬呢?”
“十萬?恐怕也不行,而且就十萬的話。連首付都不夠吧?”秦川嘆息道。
“小川,”李嫂聽了,有些不高興,道:“小時候你華哥對你那麼好,你這麼一點忙都不願意幫嗎?”
“你說華哥對我好啊?”
秦川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記得以前發生過一件事,上小學的時候,我有一條數學題目不會,就去跟他請教,結果他回了一句沒空,直接把我往外面一推,門一關,這也叫對我好嗎?”
李嫂一聽,啞口無言了。
當時這件事鬧得還挺大的,秦家人聽了之後,都記住了,只是畢竟這事是求助人家,只能安慰了秦川,不能把魏華怎麼樣。
半晌之後,她有笑道:“原來小川你是因爲這件事耿耿於懷啊?當時你華哥年紀小,不懂事,我們已經教育過他了,我看……”
“李嫂,你不用說了。”
秦川擺擺手,“要首付的話,去銀行裏面貸款就行了,這個忙,我幫不了。”
秦東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爽!對這種人就應該這樣子。
“你!”
李嫂一聽,頓時怒火涌了上來,指着秦川道:“好阿,秦川,李嫂終於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那就行了。”秦川一副無所謂地樣子。
“怎麼回事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外面的人都往裏面看了過來,問道。
“沒什麼事,大家繼續玩吧。”秦母一聽趕緊說道。
“怎麼沒事?”
李嫂聲音蓋過了秦母,指着秦川道:“我沒有想到,秦川他竟然是這麼一種忘恩負義的人。”
今天我到你們家來借錢,是給你們面子,你們不願意,那就是不識好歹。
“你說我們家小川忘恩負義?你對我們家有什麼恩嗎?”秦東高聲質問道。
“你平時對我們家怎麼樣,大夥兒心裏面清楚,今天跑過來張口跟我們借三十萬,我們哪有這麼多,沒有借錢,你就這麼說我們?你以爲你是誰?天王勞資嗎?”
秦東的一番話,立馬讓周圍的人明白過來。
這件事,孰是孰非,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而且大家還抽了秦家的煙,喝了秦家的茶,也有心討好,分分指責起來。
“李嫂啊,你這麼做就太不地道了吧?哪有這麼做人的啊?”
“是啊,李嫂,小川他要開公司,每一分錢都很重要,你開口借30萬,人家哪能夠拿的出來啊?”
“人家不肯借,你就說人家忘恩負義,你這人步行啊。”
“哎,這個李嫂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向着她投去了是輕蔑的目光。
把李嫂氣的是五臟俱焚,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