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幽不解的同時心頭升起一股強烈地不安。
潛意識在告訴他對方不可能射出空箭,可眼前看到的卻又是事實。
他不知道該收回冥羅刀用來自保,還繼續揮起冥羅刀對只有幾步之遙的女修砍過去。
略微猶豫那麼一息時間,卻發覺一切都晚了,他終於感應到一股可以和他的幽冥刀最強刀法相比的攻擊直衝自己眉心而來。
快到他已經來不及收回冥羅刀回防。
“那是——冰隱箭!”
幾乎是在珠珠射出空箭的同時,臺上爲首的道號叫夜海魔修真君驚呼道。
他已是元嬰大圓滿真君,以他的神識之力自然能夠感應到珠珠射出的根本不是什麼空箭,而是一支隱箭,一支讓人防不勝防且威力不小的冰隱箭。
他顧不上擂臺上的規矩,直接拍案而起向擂臺中央飛來。
顧九幽是洞達真尊的真傳弟子,洞達真尊又是合體期真尊,若是知道他最看好的小弟子死在了與天元大陸修士金丹擂臺賽的擂臺上。
他們這羣選出顧九幽參加這次擂臺賽比試的元嬰真君都會被洞達真尊遷怒。
輕者發配到某些環境惡劣地方駐守,重者很有可能被洞達真尊一怒之下殺死給顧九幽陪葬。
誰讓顧九幽是難得一見的暗靈根,還是靈根圓滿而又純淨的暗靈體。
洞達真尊還指望着把顧九幽培養成爲大乘道君,帶領他們魔門戰勝空境大陸其他兩大正道門派,一統整個空境大陸。
結果因爲他們的疏忽大意,導致顧九幽死在這次擂臺賽上。
想想看,洞達真尊怎麼可能不遷怒他們。
所以,他必須攔下珠珠射出的那支冰隱箭。
“夜海道友這是想違反擂臺賽規定了。”
北辰真君和初元真君幾乎是一前一後同時動身攔住那位叫夜海的元嬰真君。
他們自然也看出珠珠已經漸漸佔據了優勢。
“滾開!”
眼看那支冰隱箭快要射到顧九幽眉心,而他竟然還沒有發現危機的到來,夜海目眥盡裂,不顧一切的想要衝破北辰真君和初元真君的攔截。
他身後的神幽宗元嬰真君也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竟然都想撲到擂臺上救顧九幽。
可是整個天元大陸的元嬰真君異常的團結,他們合夥攔住了這些魔修真君。
這麼一耽擱,一切都晚了。
夜海真君連北辰真君的阻擋都沒有衝破,更不要說他身後的初元真君。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支冰隱箭射向顧九幽眉心。
那支冰隱箭快要貼向顧九幽眉心那一刻,顧九幽才感應到冰隱箭的存在,可是已經來不及回防。
他只能在絕望中被冰隱箭穿透眉心,強大的冰靈力也在這一瞬間衝進他的識海,連同裏面的神魂都被冰靈力穿透。
“怎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
在顧九幽神魂即將消散的最後一刻,他發出一聲不甘的質問和怒吼。
他是整個九州都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暗靈根修士。
當初入門的時候,被身爲合體真尊的師父看重,從其他真君手裏把他搶走,破格收爲自己的關門弟子。
就是他們神幽宗掌門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叫一聲小師叔。
顧九幽以爲自己的人生會一路高歌猛進,最終站在整個九州界之巔,卻不想會永遠停留在金丹大圓滿境界。
更讓他臨死之前難以接受的是,居然還敗在一個金丹後期的女修手中。
他美好而又光明璀璨的人生纔剛剛開啓,就這樣戛然而止。
他真的好後悔,要是從一開始他不過於自大,不對珠珠掉以輕心,也就不會變成落到現在這個結局!
“此箭名爲冰隱箭,還有我的箭從不虛發!”
珠珠對顧九幽的實力還是認可的,所以決定讓他死前做個明白鬼。
原來是隱箭,可是現在知道了又有什麼用,識海中的冰靈力開始把冰封着的顧九幽神魂切割成無數碎塊,徹底讓他魂飛魄散。
帶着這份強烈的後悔和不甘,顧九幽永遠閉上了眼睛。
給予對對手的尊重,珠珠丟出一張火符把死去的顧九幽屍體燒成飛灰。
然後撿起那把因爲主人已死,便靈氣大失倒退到上品靈寶品階的冥羅刀。
即使靈性大失,上面的刀意依然霸烈無比,如有實質。
倒是一把好刀,與嬌嬌正相配!
珠珠不客氣的把它收起儲物戒裏,走下擂臺。
在顧九幽身死那一刻,纏繞在她身上的暗影就瞬間消散一空。
她體內的負面情緒也隨之一掃而空。
“珠珠——”
倪思鳳和嬌嬌激動地同時迎上去,珠珠這一戰,嚇掉了她們半個魂,還好到最後有驚無險。
“我沒事,讓兩位姐姐擔心了。”
珠珠笑道,回想自己在擂臺上差點自刎的經歷,自己也心有餘悸,更不要說眼睜睜看着她自殺卻又無能爲力的二人。
她們一定很擔心,要不然兩人也不會在看到她下擂臺的一瞬間喜極而泣。
“沒事就好,怪姐姐實力太弱,要不然就不會讓你獨自一個人對抗危險。”
倪思鳳有些失落,如果她是元后真君,就可以和皓月真君一樣衝上擂臺救下珠珠。
“姐姐只比我年長三歲,所缺的只是時間而已,我們一起變強。”
珠珠知道姐姐爲什麼會失落,因爲她太害怕失去自己,更不想看到自己身臨險境。
所以纔會一次次自責自己不夠強。
“還有我,我們可是鐵三角。”嬌嬌趕緊插進來,不管如何,她都會與珠珠和思鳳姐一起並肩戰鬥不離不棄。
“那當然。”
珠珠笑道,一左一右握住她們的手。
……
谷挖</span>……
“我就說倪道友最厲害肯定能贏吧!”
付淼淼雙手叉腰得意地衝付長生和其他不看好珠珠能贏的修士說道。
付長生點點頭,終於表示認可:“是我低估了她的實力,你的這位朋友確實厲害。”
“那當然。”
付淼淼說罷,看到倪道友走下擂臺,剛想出聲叫她,發現她的朋友已經迎上去了,只好失落的遠遠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