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某科學的不變信仰 >第三十四章 黑夜海鳥
    掌心的刺痛感,讓黑夜海鳥又清醒了幾分。

    已經一天一夜了,沒有喫東西也沒有睡覺的她,幾乎瀕臨崩潰。

    如果是普通人,還不至於會這樣,但她經過實驗的折磨,本就痛苦不堪,再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她能撐到這個時候,已經屬實不易。

    “那羣王八蛋到底給我輸入了什麼。”

    捂着自己的腦袋,黑夜海鳥明顯察覺到自己的不同。

    以前的她說不上溫順,但也絕對沒有太強的攻擊性。

    可經過那次實驗之後,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攻擊性也越來越強,有些在她看來十分不雅的詞彙,也會下意識的說出口。

    因爲原本的她是不具備攻擊性的,所以看守她的人也比較少。

    但那些人並沒有意識到,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

    所以她趁着洗澡的機會,破壞了浴室裏的鏡子,選了一塊比較合適的之後,襲擊了看守自己的人。

    逃出來之後,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黑夜海鳥悄悄摸進了眼前的建築物。

    來到二樓,在心裏默數之後,她停到了某個房間的門前。

    剛纔在外面的時候,她有注意到這裏的窗口站着一個人。

    雖然他也穿着白大褂,但他和那些禿頂的研究員相比,要年輕許多。

    年輕,既代表着好欺負。

    如果能挾持他的話,那就更好了。

    黑夜海鳥先是嘗試着破門而入。

    可是一腳踹到門上之後,她就察覺到了這裏的不同。

    腦海裏被注入了奇怪的東西之後,改變的不僅僅是她的性格,就連思維也變了許多。

    揉了揉自己的腳,黑夜海鳥看向這扇門的眼神充滿了詫異。

    她覺得自己不是踹到了門上,而是踹到了一堵牆之上。

    舉起沒有拿兇器的左手,貼到了門上。

    黑夜海鳥原本打算用能力轟開大門的。

    可貼近大門之後,她卻遲遲沒有下手。

    因爲她覺得,自己的能力應該也沒有辦法轟開這扇門。

    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現在她對自己的感覺無比信任,因爲她那有些玄乎的感覺,已經救了她很多次。

    門沒有被轟開,按理說她也應該儘快逃走纔對。

    但她不僅沒有逃開,反而隱藏在了門邊。

    能住在這種防禦級別的房間裏,裏面那個少年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她決定賭一把,就賭對方聽到踹門的聲音之後,會出來查看情況。

    事實上她賭對了。

    數分鐘之後,就在她心生退意,打算離開的時候,門上終於有了動靜。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身影出現在門縫處。

    機會只有一次,黑夜海鳥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這次機會,她欺身而上,以自己身高的優勢,成功將手中的玻璃抵在了對方的腹部。

    “不許動!”

    沒辦法......以她的身高而言,只能抵在這個地方。

    聽着樓道里的腳步聲,黑夜海鳥推着舉起雙手的白澤,走進了實驗室裏,並隨手關上了門。

    門後的空間比她想象中要大的多,那些看起來充滿了科幻感的儀器,讓她的臉上多了一抹厭惡。

    雖然沒有在這個先進教育局見過類似的儀器,但經歷過不少實驗的她,也能大致猜到它們的作用。

    擡起頭,黑夜海鳥第一次和這個比自己年紀大一些的少年對上了視線。

    反射着燈光的鏡片,再加上那眯起的眼睛,讓人根本琢磨這個人的想法。

    倒是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代表着他現在根本不慌。

    這羣穿着白大褂的傢伙都是瘋子嗎?

    少年的表現,並沒有引起黑夜海鳥的警惕心。

    因爲她見過的研究員,基本上都是這幅德行。

    除了極少數研究員以外,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是那種爲了實驗不要命的傢伙。

    其中有一個,僅僅是因爲她沒辦法清楚的描繪出實驗的感受,竟然自己親自躺在了實驗臺之上,感受起實驗的過程。

    事實證明不是每個人的運氣都是那麼好。

    黑夜海鳥活下來了,可那個研究員卻因爲無法承受那種痛苦,活活痛死在了實驗臺之上。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忘記做筆記,臨死甚至還交代同事記得解剖他的遺體。

    也是從那時開始,黑夜海鳥開始懼怕起這羣瘋子。

    “滴——白同......白先生,您沒事吧?”

    實驗室門口的對講機,傳來了警衛略微有些緊張的聲音。

    聽到外面的聲音之後,黑夜海鳥握着兇器的手下意識的緊了幾分,這也使得她手上的血液越來越多。

    “讓我過去跟他們說吧,不然他們會懷疑的。”

    和緊張的黑夜海鳥相比,被她劫持的少年就平靜多了。

    波瀾不驚的語氣,聽起來就像被挾持的根本不是他。

    “我警告你,可不能亂來!否則......”

    握着鏡子碎片的手稍微往前頂了頂,尖端似乎已經刺入了他的肉裏。

    “放心吧。”

    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少年在黑夜海鳥的挾持下,來到了對講機前,按下了通話鍵:“我這裏沒有什麼事,剛纔有人踹我的門,但他好像拿這扇門沒有辦法,破門失敗之後就離開了。”

    他並沒有隱藏自己房門被踹的真相,反而主動坦白了這一點。

    外面的警衛會這麼問,肯定是聽到了動靜,再不濟也是外面留下了什麼痕跡。

    說謊之後只會引起外面人的懷疑。

    爲此他甚至用的是單人旁的他,而不是女字旁的她。

    “好的,今晚可能會有些吵,您多多擔待。”

    得到回覆之後,外面的人明顯鬆了一口氣,囑咐了他一番之後,就離開了這裏,開始繼續巡邏。

    完美的支開了追兵之後,黑夜海鳥這才鬆了一口氣。

    鮮紅的血液已經將她稚嫩的右手完全染紅,可她就好像沒有察覺一樣,依然把那塊鏡子碎片捏在手裏。

    命令少年坐到了實驗室的工作臺前面,她隨手扯了一根電線,將其綁了起來。

    限制住這個人的自由之後,黑夜海鳥這才放鬆了下來。

    將工作臺翻了個遍之後,她在放在邊上的書包裏,找出了半份便當。

    “白澤?你的名字?”

    看着便當盒上的名字,黑夜海鳥打開了它。

    便當明顯是喫剩下的,而且還已經涼了。

    可已經一天一夜沒喫東西的黑夜海鳥根本顧不上那麼多,她將鏡子碎片丟在了旁邊,也不顧滿手的鮮血,抓着裏面的飯菜就吃了起來。

    只是在狼吞虎嚥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光滑的地板之上,幾根滑溜溜的觸手從工作臺下鑽了出來,並蜿蜒着來到了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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