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剛剛要斬下,身後忽然來了幾名武裝到牙齒的士兵。
不......應該不是士兵吧。
雖說看着是軍人,但他們身上卻並沒有任何能代表身份的標誌或字樣。
也許是怕驚動白澤,他們的槍口都是朝下,根本不敢擡起來。
“你們認識我?”
腳下踩着垣根帝督,白澤眼中的殺意讓幾名不知道執行過多少次任務的士兵都心中一驚。
“是......是木原先生讓我們來的。”
嚥了一下口水,領頭的人解釋道。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那麼害怕,也許是對方瞳孔中閃爍的紅光?亦或者是對方劍刃之上那如同血管般在跳動的紅色紋路?
總之,他第一時間搬出了他身後的人。
“哪個木原?”
白澤眉頭一挑。
講真的,和他認識的木原雖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數。
是他老師派人來的嗎?
就算是他的老師木原幻生,這一次他也必須要斬下去。
這一次不殺了他,他就很有可能繼續找白澤麻煩。
白澤可不想被這麼一個實力如此強大的人惦記上。
“是木原腦幹大人。”
士兵本來想報出木原唯一的名號,但想起那位大人臨走時交代的事情,他又一轉話鋒,改爲了木原腦幹。
“那隻黃金獵犬?”
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麼白澤只能夠......
“嗤——”
已經被結晶化的翅膀捅過的胸口,再次被白澤補上了一刀。
噴射出來的鮮血濺了白澤一身。
“既然是他的話,那我給他一個面子,只捅他心臟一刀。”
白澤手中的仙劍在垣根帝督的胸口裏攪啊攪,似乎是想攪出一朵花來。
感覺差不多了之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腳將這個完全可以說是死透了的垣根帝督踢到了幾名士兵的面前。
“......”
幾名士兵看了看地上完全沒有了任何氣息的垣根帝督,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這還叫給面子?
如果不給面子呢?豈不是要把人家給碎屍萬段?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白澤本來是想斬下死線,讓這個老二連冰箱都做不成的。
既然木原腦幹都發話了,那就代表他背後的亞雷斯塔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那白澤就順着他的意思,隨便意思意思,希望亞雷斯塔能懂他的意思,讓事情變得更有意思。
“那白澤大人,我們就......先走了?”
將身下還掉着碎肉的垣根帝督擡到了擔架之上,領頭的人試探性的詢問道。
“回去跟那條獵犬說一下,之後記得把附近的監控搞定,我不想這裏的事情傳出去。”
“......”
還處理個屁啊,這附近被他們兩個給打的連根完整的電線都找不到,哪還有監控?
但他們還是十分乖巧的答應了下來。
說到底只是給木原腦幹打工的罷了,白澤也沒有爲難他們。
幾句話就把他們給打發了。
幾名士兵得到白澤的允許之後,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速度看的白澤都覺得驚訝。
這地都被翻成這樣了,他們還能跑這麼穩。
也算是有些本事。
跑到他們開來的車邊時,旁邊已經蹲着一條黃金獵犬了。
“腦幹大人。”
這些人其實並不是木原腦幹的手下,而是木原唯一的。
但木原唯一平時十分尊重這隻黃金獵犬,他們作爲她的手下,自然也是抱有相同的態度。
看着垣根帝督的屍體,木原腦幹惋惜道。
這貨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明明自己通過統括理事會一再敲打他,讓他不要試圖接近白澤,他還是一意孤行。
難道他覺得自己的順位要高過白澤嗎?
別開玩笑了。
一方通行、上條當麻......
這些在亞雷斯塔計劃之中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核心人物的存在,都無法跟白澤爭寵,更何況是你這個三線角色呢?
“要拉去焚化爐嗎?”
看了看垣根帝督胸口處的碎肉,領頭的人頭皮一陣發麻。
他承認,自己也算是殺人不眨眼的混球,但他還做不出這種事情。
“唔......還是去醫院吧。”
機械臂從木原腦幹背後的書包裏掏出了一根雪茄。
沒有孩童在附近,他自然也不會顧忌太多。
“醫院?先存放在太平間嗎?”
“他死亡時間應該沒有超過三個小時吧?”
“嗯,一個小時都不到,我們是跑着出來的。”
“那就好,搶救過來的機率又高了不少。”
“???”
在木原腦幹的命令下,幾個人坐在車上,朝着醫院的方向全速前進。
車子逐漸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而這場鬧劇終於也落下了帷幕。
......
“我回來了。”
在白澤的有意引導下,戰鬥的地方距離白澤的住處很遠,這裏並沒有受到波及。
但動靜卻還是完完整整的傳到了這裏。
布束砥信一直在客廳坐着,雖然電視亮着,但她的注意力顯然沒在那上面。
白澤回來之後,她第一時間坐了起來。
察覺到白澤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有飯,要喫嗎?”
端出飯菜的時候,布束砥信的雙手一直都在發抖。
白澤離開之後,那種如同世界末日一樣的動靜非常清晰的傳到了這裏。
她甚至都做好了白澤回不來的準備。
別看她現在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等一下回房間之後,她怕不是會直接暈倒在牀上。
“有點涼了呢。”
按照白澤的飲食習慣,布束砥信給他準備的是米粥。
又涼又稠的米粥幾乎品不出什麼味道。
“那我去給你熱熱?”
已經坐下的布束砥信說着就要站起身。
但剛站起身,卻被白澤給拉住了。
“誰都沒辦法傷害到你,還有她們,我向你保證。”
盯着布束砥信的眸子,白澤就像是在發誓一樣。
“我相信你。”
手一直在抖着的布束砥信,忽然平靜了下來。
她摸了摸白澤的頭,說出了這四個字。
“咕嚕......”
奇怪的聲音忽然響起,白澤的表情也變得扭曲了起來。
是因爲喝涼粥鬧肚子了嗎?
不對啊,我才喝了一小口。
“糟糕!”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布束砥信急忙看向了桌子上的那碗粥。
看到某個標記之後,她臉上擠出了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
“那什麼,剛纔那人過來之後,我就察覺到他不懷好意了,所以就準備了一碗帶料的米粥想招待他,結果他一口沒喝......”
“也就是說......”
“嗯。”
那一晚,心情不平靜的不只是某個要做心臟拼圖手術的青蛙臉醫生,還有一個坐在馬桶上十幾個小時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