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川面色鐵青,拳頭緊攥,心中除了震驚就是憤恨。
他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可事實就擺在面前,他輸了,輸的徹底輸的慘絕人寰,不僅損失了一大筆錢,還丟光了洪家顏面。
更鬱悶的是鍾漢華陰謀被揭穿,身爲徒弟的他瞬間便打上叛徒的標籤,原本對洪川羨慕不已的人,此刻看他的眼神都帶着一絲鄙夷和不屑。
“李星河,你得意什麼?
你不過就是運氣好而已,要不是有青北傳奇李仙師爲智聯傢俱助陣,你以爲你能贏?”
洪川憤恨道:“李仙師可是我爸的朋友,被我稱爲李叔的人,你是沾了我李叔的光,別太得瑟了。”
李星河無語的笑道:“李叔?”
“對!李仙師就是我叔,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如今處於下風,洪川不得不將名震青北的李仙師搬出來,有那麼個無用又糟心的師傅已經夠鬱悶,如今也就李仙師能鎮住在場衆人了。
果然,說起這位李仙師,那些滿臉鄙夷不屑的人面面相覷,看向洪川的目光再次充滿了友好。
“洪家跟李仙師私交甚好,這次校慶還有幸請到了這位李仙師前來。”
衆人不語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
循聲望去,原來是校長方文平。
雖說心裏對鍾漢華的行爲十分不齒,但他是他,洪川是洪川,他們之間也就是一層師徒名義,相隔甚遠,洪川對此肯定也不知情。
此次校慶最大的成功就是洪川幫忙邀請到了李仙師,說起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更加親密。
而且智聯傢俱的困境是由李仙師解圍,說到底,也是洪川的關係,在這種情況下,方文平可不能讓洪川就這樣顏面丟盡,萬一一氣之下李仙師不來了,那他們這次校慶活動豈不是毫無意義了?
即便是爲了還未到場的李仙師,方文平也要保住洪家顏面。
“聽見沒?
李星河,你一個小窮鬼竟然敢跟洪家大少叫板?
知道洪家人脈關係有多廣嗎?
一個李仙師就足以嚇死你了。”
紀德明站在一旁幫忙叫囂,有了他們支持撐腰,洪川頓時挺直腰板。
“李星河,說白了你能贏也都是因爲我的關係,感謝我都來不及,竟然還敢讓我爬出去!你膽子可真是不小!”
洪川冷笑道。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跟你這種小人物計較的,看在你運氣不錯的份上,今天我可以饒了你,只要你安靜的離開這裏,我會只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洪川先發制人,如此一來既可以保住洪家顏面,也可以在氣勢上佔據上風。
“那怎麼行?”
洪川想算了,紀德明卻不依不饒,他可是教務主任,這次校慶是由他一手籌辦,李星河將好好的校慶活動搞成這樣,紀德明早已心懷怨恨。
要不是因爲想看李星河爬出去,紀德明早已招呼保安將人趕出去。
即便李星河贏了又怎樣?
這可是他們的地盤,怎麼可能讓李星河這樣無錢無勢的窮鬼安然離開,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有方文平支持,紀德明說什麼都得爲洪川奪回這個臉面。
“以爲咱們青北高中的校慶活動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紀德明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洪川一陣心虛,可爲了臉面,他還是故作強勢的連連附和。
方文平沒說話,其他人見狀都會覺得紀德明的態度肯定是代表了校長的意思,畢竟他倆是穿一條褲子。
隨後,附和聲接連響起,爲了討好校長,討好洪家,也爲了能有一個討好李仙師的機會,這些人都選擇出賣自己的良心。
指責聲,呵斥聲在耳邊響起,彷彿要將李星河三人淹沒。
徐伊曼氣得渾身發抖,只知道跟這羣人合不來,卻也沒想到人心竟然險惡到這種地步。
宋豔玉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曾引以爲豪的青北高中,培養出的難道都是這種人嗎?
李星河神色清冷,一雙犀利如炬的目光從每一個人身上掃過。
相比憤怒,李星河心中更多的是失望。
雖然高中那段日子不算愉快,可因爲徐伊曼的出現讓李星河覺得這段時光還是很難忘的。
可現在想想,除了徐伊曼,這裏似乎並沒有什麼讓他留戀。
“哎……”
李星河深深嘆了口氣,冷聲道:“人真的可以顛倒黑白不論是非到這種程度嗎?”
“少廢話!”
紀德明氣勢道:“趕緊爬出去!看着你這傢伙就礙眼!”
“紀德明,你別太過分了!”
徐伊曼怒道。
李星河拽了拽徐伊曼,示意自己解決。
“李星河,有本事別躲在女人後面。”
紀德明叫囂道:“你要是再磨嘰,我就讓保安來幫你。”
李星河冷笑,伸手指向洪川,“要爬出去的人是他!”
“提出要比試的是他,選股票的也是他,輸者要接受的懲罰也是他定的,怎麼?
輸了就不認?
輸不起麼?”
“我擦!李星河,你說誰輸不起?”
洪川氣急敗壞道。
“說的就是你!”
李星河聲色俱厲道:“輸不起就直說,看着像個男人,乾的卻是慫事,真特麼丟人現眼。”
罵完洪川,李星河轉而看向紀德明,冷聲道:“你這種人不配爲人師,我會向上投訴,儘快讓你離開青北高中。”
“至於校長……”
李星河神色清冷直視方文平,雖然虛榮,可方文平也做了一輩子校長,自己體面退休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已過花甲,不如退休安享晚年。”
衆人震驚,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星河。
這還是他們瞭解的那個窮鬼農村人嗎?
那氣勢,那話語,隱隱中透出的一絲威脅意味,儼然就是大佬的派頭。
“我擦!你竟然敢罵我?”
“你敢威脅我?”
洪川和紀德明氣得臉色鐵青,他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還從未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
方文平面色陰冷,本來還不想把事情弄的太難看,可李星河的話卻是深深刺到他的痛處。
“李星河,爬出去就是最後給你的體面!”
李星河神色幽幽,“不做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