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還有幾位先前在現場調查走動而認識的刑警,他們來估計是來觀察參加葬禮的人中是否有行爲異常,個個眼神犀利,無關人員與其不敢對視,看了他們一眼就走開。不過他們也站在四周,不會影響整體人羣。其中幾人見到我和周海也有些驚訝,不過沒有上前詢問。這讓我安下心來。
正中央擺放了黃鎣玉和黃鎏穎的遺照,照片上的她們露出燦爛笑容,是那樣青春靚麗,沒想到她們此時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正在等待回家,靈魂已經離去的身體。
她們的屍體還留在法醫的停屍間內,虞阿姨告知大家,會在今天稍後運回家中,舉行悼念會之後,會送到殯儀館中火化。
“感謝各位能前來我兩位小女的葬禮······”黃士煜站在了人羣前頭,開始講話,話語中夾涵着對逝去女兒們的無限懷念,真是聞之落淚,視之心悲。
一番悼念完畢之後,所有人上前向遺照施禮,當做是最後悼念。虞阿姨和黃叔叔在一旁的家屬席落座。今天他們看上去格外憔悴,弓着腰,眼睛中溼漉漉,彷彿是老了十歲。看着虞阿姨這幅模樣,我實在想象不出她會是周海講述的那個行兇者。
“你看見虞阿姨的哀傷樣子了吧,無論如何都不是裝出來的。”對站在身邊的周海道出我心裏的想法。周海撇了撇嘴,嘴脣微動,但是最終沒說出任何話。
“姐姐,大哥你們要節哀啊,小玉和小穎你們一定要在上天保佑警察能找到殺害你們的兇手。”這時一人走到家屬席,此人三十多歲,穿着一身略顯舊的黑色西服,領帶還打歪了,臉上鬍渣也沒有剃乾淨,眼睛中血絲條條,應該是昨晚熬夜所致。此人正是虞之清,虞阿姨的弟弟。雖然他是小玉和小穎的舅舅,但是這幾句安慰之語在我聽來,沒有多少同情心在裏。
這個人是家裏的吸血鬼,曾經我在來此地時,不止一次聽到過虞阿姨對黃叔叔說過。之前虞之清不止一次前來家裏要錢,很快因爲賭錢輸個精光,厚着臉皮再次上門。引得家裏人反感,對他唯恐避之不及。遊手好閒,好喫懶做是對此人的評價。
“我曉得,會保重身體。”虞阿姨冷淡地做出回答。
見到家裏人都這麼冷冷地迴應自己,黃之清也無所謂的樣子,聊了幾句之後,站了起來,不說一句走出了房子,看樣子是這就樣回去。四周警察也看見了虞之清來到這裏,但是沒有任何舉動放任他走出大門。
連送兩個女孩的葬禮都不想參加。寥寥草草的幾句話語完事走人,悻悻而歸的舉動,使得虞阿姨和黃叔叔臉上冷冰冰,罩上一層霜似的。不過很快有其他人前來上禮,隨即恢復正常接待。
動機
受害人身份
死亡時間
死亡方式
沒有腳印的道路
再加上失竊的畫
豁然見一道閃光從腦海最生出發出,微弱的光芒漸漸地照亮了這個畫面。
對了,只要這樣去思考,動機就合理多了,各方面也說得通。喔,事件中的各個謎團都是可以被剛剛蹦出腦海的假設解釋得通,我不禁有種蓬勃的衝動,想要大叫一聲。
“?,周海,你出來一下,我們去外面說幾句話。”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聞言轉過頭來。
“什麼事,你想到了什麼嗎?”
“是的,你上次的推理,我想了想,還可以有其他的解釋哦。”
周海瞪大眼睛轉過身來,面對我。他上前幾步,幾乎靠在我身前,我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息,不同於其他人,像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氣味,這麼近距離接觸,使得我有點靦腆,跟何況房間內還有這麼多人。我像早上那樣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只不過這次是我動手,上午是周海主動牽手。
走出大門來到院子裏,踏上樹叢中間鋪着小石子的小道,小道蜿蜒曲折,圍繞着這座房子,走完一圈也就饒房子一週。庭院內栽種有花草樹木,時節歲晚,但是還留有一派曾經盛滿開放。爭奇鬥豔的景象。
我們兩人走在小路上,欣賞當下美景。
“你要說的是何種新推理,是有了新的證據發現嗎?”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周海首先開口。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正面他,面對面,眼對眼。我並不着急將要說的話講出,而是故作深沉看着周海。
終於他被我奇怪的眼神盯了發出怪叫,“要說就快講呀,不要故作深沉。”
“嘿嘿,先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請說。”
“在你判斷是虞阿姨有可能製造房子內窗戶緊閉,安全系統失靈的現象之時,你有沒有想過其他可能性呢?”
“其他可能性,你是指······”
“指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我。我也是有那個可能的兇手。我也知曉這棟房子門鎖密碼,有可能是在和這家人相處時得知。”
“這個嘛,也不是不可能。等等,你在這是要自我坦白?”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明一下,當天我也是有時間進入這棟房子,動手殺人······別管我動機是什麼,做完一切之後,我也想你說的那樣,從打開的窗戶離開房子,翻過關閉感應裝置的圍牆,這對於我一個高中生來說更容易,比虞阿姨更好的身手的我更容易做到。然後就是下午到達這裏時,我進屋之後,趁着大家找人時,做出關閉窗戶,啓動感應裝置輕而易舉。怎麼樣這個推理,是說得通的吧。”
“很遺憾,說不通。之前警察詢問我們時你那時自述,下午和朋友待在一起,無作案時間。”
“我就知道你這麼說。所以呢,這個只是我拋磚引玉的一個點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