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這件事中有不爲人知的故事嗎?”
看來她明白話中的意思了。是時候拋出那個重量證據。我朝着徐警官說道:“請把鎏穎贈給我的那副畫拿出來一下。”
許警官利落地從身旁拿出那副黃鎏穎的畫作,他向衆人展示這幅。
從捲曲而攤開的畫,紙張方面沒有多餘的損壞,還是一展如新。主要描繪了一位女性站立在泥水中,面朝天啜泣。畫面很是栩栩如生。虞阿姨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二女兒的畫作。
“小奕你爲什麼又拿出鎏穎的畫?”
我決定讓許警官解釋一下,朝他眼神示意,許警官點了下頭。
“如你們所見,這幅名爲《母親》的畫作是虞女士的女兒黃鎏穎所作。這點我們得到了目前畫作的持有人白奕的確認。”
這是我們三人都知道的事實,但我不確定虞阿姨是否還記得,特意讓許警官重新介紹一遍。
“這幅畫你交給警方了嗎?”她見許警官拿着畫,心中不解地問道,“這也是證據嗎?”
“是的虞阿姨,我就是之前沒有仔細看畫裏的那個女人,沒在第一時間認出來,纔會有後面的事,唉。”
食指抵在畫紙上,戳着畫中女性的臉,我對着虞阿姨解開答案:“這個女人叫做張凱麗,在這之前九月份時她曾與人合謀殺害了合謀人的妻子。目前正被警方通緝。”
虞阿姨按內不住內心的恐懼,大聲道:“難道她就是殺害鎣玉和鎏穎的兇手,天吶!太可怕了。”
未曾想到女兒們與這樣的人有聯繫,震驚之餘虞阿姨臉色煞白,用手捂住胸口。不過我得糾正她的發言。
“不是的,張凱麗並不是此案的兇手,但是這起案件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其實她······”
就在這時玄關處傳來“啪撻”開門聲。來人穿着皮鞋踩在地板上,跺出清脆的踢踏音,由遠及近,響聲越來越大。
虞阿姨馬上起身去迎接不管我們,走向那人的步伐較快。能讓她在此時亟需在身邊的人應該就是那個人了。
很快虞阿姨帶着黃士煜走了過來,夫妻兩人落坐在一起,緊緊相貼。再次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兩人臉上有着複雜的表情。剛在虞阿姨在玄關那裏與黃士煜低聲談話,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對於案情發生以來,從未被知曉且是通緝犯的事實嚇了一跳。
落座之後,黃士煜立馬道歉:“抱歉有件事需要我去處理,現在我回來了,你們可以繼續說了。”
許警官擺了擺手,面帶笑意地看着坐在一起的夫婦。
“黃先生有什麼想說的嗎?剛纔你不在的時候,我們展示一項在此案中的重要證物。黃先生,吶,就着這幅畫。”
我將畫面遞獻給黃士煜,向他展示畫中人物和場景。
“我剛纔聽我妻子說,畫中那位女性——”他伸長脖子眯着眼睛,仔細端詳起畫來。鏡片後面的眼睛中閃現異樣的光彩,並用手指也指向畫中女子,“目前是一位在逃罪犯,是這樣嗎?”
這許警官複述了一遍我和周海在九月軍訓時遇到的拿起電梯殺人案,周海也在講述過程中補充細節,將整個案件開端,案發和結果完整敘述了一遍。
那天我在二樓畫室內跟鎣玉和鎏穎說起過這個案件,這次再次提及由許警官作講述人把那起案件完整的複述了一遍,連不曾透漏於大衆的兇手動機也講了出來,聽得虞阿姨他們大爲稱奇。
“這麼說這個女的在被死者死亡威脅的情況下才選擇殺人,然後爲了掩蓋真相選擇嫁禍他人,自己悄悄溜走,是這樣吧。”聽完之後黃士煜評價道。
“根據被害人丈夫,也是此案的犯人的說法是這樣的。但是在事後他再也聯繫不到張凱麗,也想到了她可能是棄他不顧,自己逃走了罷。”
許警官隨即話鋒一轉,“但是在前幾天我們突然得知了張凱麗的消息。”
虞阿姨夫婦身子皆是一震,目光死死盯住許警官的嘴,想要知道從他口中吐露出來的消息。
“她居然已經早早死去了。”
啊!
虞阿姨驚呼一聲,黃士煜雙手捏成拳頭,整個身子繃緊了又放鬆下來,聚精會神地盯着警察。
許警官拿出了一份報告,遞了過去。黃士煜盯着拿在手中的報告,顯然文件紙張微微晃動說明他此時手上傳來的顫抖,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攅着的手可以清晰地看見青筋暴露。
等他們看完初步報告後,許警官開口,“我們從現場判斷和檢驗之後得出結論,張凱麗卻是服毒自殺。”
“她怎麼會自殺呢?”
“這個待會說。”許警官擺擺手,“你們看到她的遺體發現地了嗎,正是在自家的後院,靠近邊緣位置,在距離地面將近有一米深的坑中。”
“是的,即使自殺,即便在坑中自盡,她本人是無法將泥土撥回坑裏。”
一旁的周海開始提出疑問。
“那就代表有協助者幫助她自殺。更有另一種猜測——她死於其他人之手,事後被埋在園中。”
“可是這樣有問題出現,那就是埋在這裏遲早有一天會被發現,兇手爲何不轉移屍體呢?”
“兇手可能轉移不了張凱麗,或者說兇手根本不想轉移遺體。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就地掩埋應該是目前最保險的方案。事實上警方在事後達到後只搜查了張凱麗家中,卻忽視了周圍其他地方。”
“這樣說的話,兇手發現警方未察覺到張凱麗已死的結果,爲何不在後來的時間裏弄出遺體呢?”
“這恰恰印證了兇手,哦,現在我想象中的兇手正在逐漸洗去嫌疑,那還是稱呼其‘埋屍人’。埋屍人沒有後面的動作說明這件事中他只需要埋下屍體就行了,和這件事往後再無瓜葛。日後爆出出土的女屍,警方也查不到他的頭上。”
“可以根據目前的線索推論出這個埋屍人會跟張凱麗的死沒有關係,此人只是埋下屍體後就消失無蹤了。”
許警官和周海一唱一和,一問一答式問答,快速說明這整件事的發現和疑點,令對面的虞阿姨夫婦嘖嘖驚奇。
“但是這跟小女的這幅畫有什麼關係?”黃士煜把話題拉回源頭,“按理說鎏穎應該不會跟那個女人糾纏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