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道:“提前說了你就不來了。”
李清照氣道:“坐了這麼久你不是也沒說嗎?”
李師師道:“好姐姐我錯了,下次提前說清楚。”
林沖呵呵一笑,“李娘子也可以試一試,沒準能覓得一位如意郎君呢!”
“這裏就沒有一個超過二十歲的,你也要氣奴家嗎?”
李清照差點沒被氣的落淚,她一個單身棄婦,進了這種地方,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此時正位上的趙桓道:“三弟素有才名,這場詩會由你來操持如何?”
趙楷起身道:“大哥既已發話,爲弟就不客氣了。”
大宋有趙佶這麼個藝術家皇帝,培養出來的兒子也個個充滿藝術細胞,他們爲了討趙佶歡心讀書都很努力。
人們聽到趙桓發話來都停止了走動各自歸位。
趙楷走到中間轉身面對在場之人。
“諸位都是年輕人,今日咱們就以詩會友,每人寫一首七夕詩詞遞上來,再交由......”趙楷環視了一下接着道:“交由李清照、宇文虛中、耿南仲三人來評出名次,前三名太子府會賜下豐厚獎勵。”
趙桓笑道:“本王將父皇賞賜的《快雪時晴帖》、《聽琴圖》、《雙喜圖》拿出來作爲獎品如何?”
他話音剛落,大殿內頓時炸開了鍋,這三樣東西價值不菲啊!太子真捨得拿出來送人?
李清照也是動容,《快雪時晴帖》可是東晉王羲之的作品,官家竟然賞賜給了太子。
而《聽琴圖》是官家趙佶的作品,《雙喜圖》是大畫師崔白的作品。
《聽琴圖》和《雙喜圖》林沖不知道,《快雪時晴帖》他是聽說過的,這張字帖無論此時還是後世都是無價之寶。
李清照顫抖着嘴脣,《快雪時晴帖》對她太有吸引力了,她對林沖道:“奴家去做評判,你若是得了第一,字帖可否給我看幾天?”
“送你也無妨。”林沖又壓低聲音道:“反正是用你的詩詞參加比對。”
李清照急忙搖頭道:“不行,你要自己另作一首,萬一被人查出來詩詞是奴家作的,你我都要身敗名裂。”
林沖聞言思忖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李清照說的沒錯,萬一有人從詩詞上認出是她的筆力所作,兩人都會有麻煩。
兩人交頭接耳,搞得旁邊的李師師一頭霧水。
很快李清照被侍女請到前面與宇文虛中和耿南仲坐在了一起。
宇文虛中和耿南仲的詩詞雖然不如李清照傳唱度高,水平卻也不低,完全有資格做裁判。
林沖一招手,一侍女便端着文房四寶走了過來。
侍女在一旁輕輕磨着墨,林沖提起筆,腦海中飛快的思索着,李清照的不能用,朱淑真的也要放棄。
未問世的七夕好詞真的不多,納蘭性德的七夕詞雖不錯,他卻覺得很難驚豔衆人。
李師師見林沖遲遲不下筆也跟着心急起來。
林沖猶豫良久才決定不寫詞了,他選了唐寅一首七夕詩出來。
李師師看着林沖一字一句將詩詞落於紙上,頓時驚呆了,這字?竟然是草書!是比草書還草的狂草!
他的字氣勢雄健,如洪波巨瀾,行筆自由,若風捲雲舒,縱而有馭,橫空出世又非來影無蹤。
林沖的書法給李師師的感覺像是脫胎於草聖懷素的書法。
磨墨的侍女更是看的一頭霧水,林沖寫的這首詩,侍女連一半都認不出。
不要說侍女,就是李師師也認不全這首詩。
林沖看着李師師疑惑的表情,心道,沒見過毛體字吧!唐伯虎的詩配上太祖的書法,再拿不下第一,只能說明臺上的裁判不識貨。
林沖吹乾墨跡就要讓侍女遞上去,李師師伸手一壓道:“你到底寫的什麼書法,奴家認不全,你讀一遍。”
林沖笑道:“這不就是狂草嗎?”
李師師嬌聲道:“快讀~”
林沖只得輕吟道:“神雲矯矯月離離,帝子飄颻即故期......”
李師師聽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鬆開手讓侍女將詩詞取走。
這場詩會人們都提前有準備,絕大多數人都提前準備好了,只要當衆默寫出來交上去就可以了。
很快人們都交上了詩詞,就連幾位皇子帝姬也有詩詞遞上,李清照、宇文虛中、耿南仲三人,一首一首的傳閱詩詞,三人都覺得可以的則放在一旁。
半個時辰後,耿南仲手裏拿着一首詩詞,眼前一亮。
“好字!狂草大成的手筆,這位林櫓生是誰?”
宇文虛中和李清照聞言都是一愣,林櫓生不就是林沖嗎?
狂草?林沖纔多大就狂草大成了?
李師師心中疑惑頓起,他又搞的什麼幺蛾子?詩詞比對,你秀什麼書法?
趙楷聞言也湊了過來,驚訝的看着紙上狂飛亂舞的字,“這是......這是學的草聖懷素的書法?”
耿南仲道:“脫胎於草聖,卻更狂放不羈!”
宇文虛中接過來仔細讀了一遍,“這是一首七律,格律老道,韻律優美,也是好詩。”
說着他又遞給李清照,李清照看到紙上的字,也是一驚,這字是他寫的?
她看了許久,越發覺得林沖不可思議,拿着詩詞的手顫抖了起來。
正位上的太子趙桓道:“取來讓吾看看。”
宇文虛中從李清照手中取過詩詞交給趙桓道:“這個林櫓生就是林沖。”
趙桓驚訝了一下,一看詩稿頓時驚爲天人,“好字!好詩!”
他突然覺得宇文虛中或許真的給他找了個人才,心下決定晚點單獨見見這個林櫓生。
趙桓將詩詞遞迴給宇文虛中,朝他點了點頭。
宇文虛中和耿南仲、李清照三人又繼續篩選剩餘的詩詞,閱完後將選出來的詩詞再次篩選,最後商議一番後,寫了一張紅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