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路上一直說這話,都沒有着急趕路,直到天黑時纔到臨朐縣。
扈三娘扭扭捏捏的進了門,林娘子熱情的給她安排好住處,又張羅了一桌子飯菜表示歡迎。
幾日後釀酒作坊做出了第一批酒,足足有五百瓶,由莫家的車隊幫忙運到京城去。
鑑於只有三十名鏢師護送,林沖只得讓他們先走獨龍崗再南下,整個過程起碼需要十天時間。
車隊出發前一天林沖將莫湘雲邀請到了茶樓。
林沖正色道:“這五百瓶酒送到醉仙樓,對方要付七千五百貫,回程時買糧食將馬車裝滿,餘下的錢也要一起運回來。”
莫湘雲聽完心中一陣驚訝,就這兩車酒可以賣七千五百貫?
林沖笑了笑又道:“這只是第一批而已,很快就會送去第二批,然後第三批,一次比一次多。”
莫湘雲覺得錢太多了,她有點怕弄砸了,問道:“不如奴家親自去一趟?”
林沖搖頭道:“我可僱傭不起莫掌櫃,派個信得過的人去就可以了。”
莫湘雲看着林沖一個大膽的心思涌上心頭,林沖這門酒的生意,利潤太高了,如果莫家能參與進去,再也不用跟其餘幾家爭藥材生意了。
莫湘雲提起茶壺給林沖斟上茶,小心翼翼的道:“縣尊大人,您這釀酒的生意可否讓奴家參一點份子?”
林沖笑着搖了搖頭,扈太公打酒的主意他都沒答應,莫湘雲更不可能了。
“幫我運酒也能讓你賺到很多錢。”
莫湘雲沒想到林沖會這麼直接的拒絕,運酒能賺多少?一趟幾百貫頂天了。
林沖見她不說話又道:“以後向南至蘇州、杭州也要賣酒,運輸費是不小的一筆開支,這錢讓你賺了還不知足?”
莫湘雲見入股無望只得放棄,“多謝縣尊大人。”
兩人離開茶樓後,莫湘雲回到家中,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近萬貫的生意,一旦搞砸了,怕是連莫家都得賠進去。
她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將自家的藥材和林沖的酒一起運到京城,換回來的錢足足有一萬貫,交給誰她都不放心。
林沖回縣衙的路上,碰到來尋他的武松。
“許家的馬車在城裏橫衝直撞,被我帶人給抓了回來。”
林沖一聽心裏樂開了花,他等的就是這一天。
兩人很快回到了縣衙。
很快武松將一個年輕人押了上來。
林沖穿着官服,一臉嚴肅的坐在正堂上,提筆書寫了一份告示。
“武捕頭將這份告示張貼出去。”
武松接過告示讀了一遍,轉身去外面貼告示了。
林沖一拍驚堂木道:“堂下何人?”
武松抓來的這個人正是許印奎的兒子許成周和許家的車伕。
許成周好不在乎的道:“學生許成周。”
車伕道:“小人是許家的車伕許猛。”
林沖又一拍驚堂木道:“許家的馬車沒有號牌,又在城裏橫衝直撞,已經犯了本縣的布令,現在本縣就要判罰,你二人聽好了。”
林沖接着道:“許家車伕許猛,駕車在城裏橫衝直撞,致使許多攤販損失慘重,更造成多人受傷,判杖責三十。”
“馬車是許家的,車伕也是許家的,因此本縣判罰許家三日內購買車牌,並賠償沿路商販一應損失及醫藥費。”
“來人行刑。”
林沖的將手裏的令箭一丟,張三就帶人上前將車伕架出去杖責了。
許猛連忙求饒,“大人饒命啊!少爺救命啊!”
只是打車伕一頓,許成周纔不在乎,至於賠錢又能賠多少?
武松出去貼的告示就是讓受損的百姓前來衙門報備,臨朐縣的百姓們早已恨死了許家的行徑,如今縣尊老爺肯爲他們做主,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好機會。
兩刻鐘後,衙門外圍滿了各種小販。
主簿沈寬將苦主的損失記錄在案,再整個覈算下來,許家竟然需要賠付臨朐縣百姓兩千多貫錢。
許成周聽到這個數字也是嚇得一哆嗦。
這裏是臨朐縣可不是汴京城,兩千貫是一筆鉅款了,可以在臨朐縣買好幾套宅子。
林沖纔不管這些,吩咐武松帶着他的判詞去許家收錢。
許印奎此時才知道,自己的兒子闖了大禍,要賠償兩千多貫的鉅款。
許成周剛進家門,就被許印奎一大嘴巴子扇蒙了。
“讓你低調你不聽,現在好了,四處大宅子就這麼遭沒了。”
許成周嘴硬道:“是那知縣故意刁難,怎能怪我?”
許印奎擡手又要打,許家老爺子制止道:“你現在打成周有什麼用,還不去將錢付了,打發衙差回去。”
林沖命令沈寬帶着登記的賬簿,在許家門前將賠償金髮放出去,臨朐縣的百姓沒想到真的可以得到補償。
攤販們將報備的東西全都送進了許家,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其中生活物資居多,估計許家一個月都不用外出採買了。
林沖做的這件事在百姓們心中留下了非常好的口碑。
百姓們都覺得臨朐縣來了個好縣官,以後日子會好過許多。
有了許家的前車之鑑,臨朐縣裏的馬車都老實了,再像以前那樣趕車,被告到衙門怕是要傾家蕩產賠償人家的損失。
莫湘雲親自跟着車隊出發去汴京城了,胡家也交了車牌錢,將藥材裝好車準備出發。
只有許久和韋家還不肯出這筆錢。
林沖此舉就是想讓臨朐縣的商人向他低頭,不肯低頭的以後就不要想在臨朐縣立足。
許家老爺子可不是善類,否則又怎麼可能與梁山的王倫搭上關係。
許家吃了這麼大一個虧,當天晚上就派人去二龍山商量買賣了。
曹正聽了來人的說辭,不由的心中一笑,跟二龍山買臨朐縣知縣林沖的人頭?
誰給你們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