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真不信的道:“你騙人!”
林沖取出黥面銅首戴上扭過頭,說道:“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臉上這顆金印李大家應該有印象吧?”
李清照的美眸又露出震驚之色。
朱淑真雖見過林沖易容,卻沒見過這麼快易容的,她一時之間信了七八分。
李清照震驚的道:“你......你的容貌!你當初讓我畫過這顆金印。”
林沖道:“當初高衙內看中我家娘子,便慫恿高俅設計害我,將我發配到滄州後,又派人去殺人滅口,這顆金印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朱淑真聽林娘子說過前因後果,李清照卻是第一次聽到。
李清照搖頭道:“即便這樣你也不應該造反。”
“趙佶終日想着如何尋歡作樂,何時管過天下百姓的疾苦,兩浙路因花石綱之事,已經民不聊生,河北諸地連年災荒,更是流民四起,你只看到汴京城的繁榮,卻看不到天下百姓的疾苦。”
李清照沉默了,這一任皇帝確實只想尋歡作樂,朝中奸臣當道,天下百姓生活的更是水深火熱。
此時馬車轉入官道一路向東。
李清照突然道:“你這是要竊國,即便成功了也會被天下人所不恥。”
林沖聞言道:“我只是不想死太多人而已。”
李清照搖頭道:“無論你說的多麼冠冕堂皇,也不能洗脫曹賊的罵名,你若真有雄心就應該光明正大一點,隱在暗處算什麼大丈夫。”
林沖道:“你的激將法對我沒用!”
李清照一看激將法無效,又道:“停車,我要下車。”
朱淑真道:“其實我也這樣覺得。”
林沖道:“你也要下車?”
朱淑真道:“我不下車,如今我沒去處,準備給你當小妾了。”
李清照無語的道:“你怎麼能這麼不知廉恥。”
“李姐姐還不明白嗎?自從我們吃了仙藥,就只能嫁給他了,若是嫁給旁人,那人起了齷齪之心怎麼辦?”
李清照瞬間臉色蒼白起來。
此時雖沒有唐僧肉一說,卻也有喫什麼補什麼的說法,朱淑真的話讓李清照徹底閉上了嘴。
馬車上一時沒了爭吵,李清照再也不提下車的事。
兩日後,馬車來到了鄆城外。
林沖道:“我送你們去梁山如何?”
李清照立刻道:“不去。”
“那送你們去見李師師。”
兩女同時震驚了,“你......”
她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李師師是被林沖藏起來了。
李師師同樣沒想到,李清照和朱淑真會一起來,而且兩人變的這麼年輕。
李清照不想與林沖多說話,進了門就直接將林沖趕走了。
朱淑真猶豫良久選擇留了下來。
林沖回到家中,埋頭沉思良久。
他明白李清照說的沒錯,竊國者爲賊,憑本事打下來的江山要穩固許多,就如趙匡胤一般,做了皇帝還要擔心被人說得位不正。
林沖提筆給身在杭州的林娘子去了封信,讓她將杭州的貨儘快處理完返回鄆城,將信送走,他找到武松交代一番,然後來到梁山。
“有人說我是曹賊,以後會被世人罵!”
幾人聞言一愣。
魯智深道:“那咱們就不做曹賊,直接做反賊。”
林沖點頭道:“我決定辭官,將作坊全部轉移到梁山。”
孫元白道:“我沒意見。”
晁蓋道:“打天下還得真刀真槍的幹,我也沒意見。”
林沖起身道:“那就這樣定了,曹正吩咐人將幾處作坊搬到梁山來,事情辦妥後我就辭官。”
曹正急忙道:“師父,我們實力太過弱小,山上喫穿用度都要山下的作坊供養,沒了這份進項如何養活弟兄們?”
林沖道:“生意該做還會做,只是更隱蔽些。”
“好吧!”
曹正雖不太同意,卻也只得答應。
林沖只因爲李清照的一句曹賊,就改變了謀劃已久的曹賊策略,可見李清照在他心裏的分量之重。
他回到鄆城來到李師師的住處,將李清照叫到一旁道:“你贏了!今後我不做曹賊了,專心做反賊。”
李清照道:“......”
林沖道:“我有無數的辦法奪趙家的天下,何必揹負一個曹賊的罵名。”
李清照道:“我更希望你能輔助天子治理天下。”
林沖搖頭道:“不可能,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你這樣會天下大亂。”
林沖道:“我什麼都不做天下也會大亂,相信我,隨我上梁山,以後你會明白。”
李清照猶豫片刻點頭道:“上山可以,你不許對外宣稱我上了梁山。”
“你會幫忙寫檄文嗎?”
“你想的美!”
林沖道:“朱淑真肯定願意幫忙。”
“她敢!要寫你自己寫。”
李清照霸道的一面顯露無疑,根本不讓林沖消費兩人的文名。
幾日時間臨朐縣的作坊悄無聲息的搬去了梁山。
鄆城的肥皂作坊同樣如此。
半個月後林娘子帶着鏢師回到了鄆城。
林沖一紙辭呈遞交了上去。
他本以爲趙佶會有所挽留,誰知幾日時間迴文便發回來了。
林沖又哪裏知道,一個小知縣的辭呈,根本不需要趙佶批覆。
林家衆人一起上了梁山,唯獨留下了一座醉仙樓由白秀英管着,算是梁山的一個情報點。
武松仍擔着縣尉之職與花蔻留在鄆城做內應,有朱仝和雷橫兩人幫助,即便新任縣令到任也無妨礙。
扈三娘沒想到林沖會突然到扈家莊來。
“官人怎麼有空過來?”
林沖道:“過來告訴你,我已經辭官了。”
“啊?那,那,我家要不要都去梁山?”
林沖搖頭道:“不用,你嫁的又不是梁山頭領,你夫君又不是逃犯。”
扈三娘疑惑道:“奴家不明白,官人怎麼就辭官了呢?”
“因爲有人罵我作曹賊。”
“噗嗤!誰這麼大膽?”
扈三娘笑彎了腰。
“除了李清照,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