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力克西斯出去吃了晚餐,又在霍格莫德的酒吧喝了個微醺,這才提着幾樣菲利克斯新出的甜品回到辦公室。
此時桌上已經整整齊齊地碼放着一年級小巫師們的家庭作業了。
亞力克西斯洗了把臉,正準備開始批改作業,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鄧布利多出現在門前。
“亞歷克斯。”鄧布利多走進辦公室,聞到亞力克西斯身上散發出的酒精味道,微微嘆了口氣。
“你來做什麼?”
亞力克西斯眼球上翻,看起來像是翻了個白眼,他瞟了一眼鄧布利多,然後繼續把注意力放在小巫師們的家庭作業上。
“這晚了,還不去休息?”
鄧布利多走到桌前聞到。
“剛交上來的作業。”亞力克西斯敲敲桌上的作業“我是個合格的老師,可不像某位一樣,在課堂上亂髮脾氣。”
亞力克西斯說的是斯內普。
週四那天,他扣了斯萊特林三分,結果斯內普反手就扣了格蘭芬多六分,更重要的是,這六分全部來自哈利、羅恩跟赫敏身上。
他認爲,斯內普這就是報復!
那個小心眼兒的混蛋,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兒!
鄧布利多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週四一大早就趕去主持威森加摩會議,討論小矮星彼得與小天狼星布萊克的案件,一直忙活到幾個小時前,才趕回霍格沃茨。
經過商議,最終威森加摩決定判處小矮星彼得謀殺等多項罪名成立,關入阿茲卡班。他的餘生都將在阿茲卡班渡過。
本來這是個好消息,但鄧布利多卻有些猶豫。因爲,伴隨着這個好消息而來的,還有一條不那麼好的消息。
小天狼星布萊克的案件最終被擱置。
小天狼星從十一年前被關入阿茲卡班,一直到現在,沒有任何罪名。
事實上小天狼星當年就未經審判,直接被關了進去。
這是威森加摩的錯誤與疏漏!
鄧布利多本想趁着小矮星彼得被審判的機會重提小天狼星的案子,可惜,他失敗了。
“這兩天我都在主持威森加摩會議。”
鄧布利多慢慢的說道。
亞力克西斯耳朵動了動,擡頭看向鄧布利多。
他一下就想到了小矮星彼得,不僅是小矮星彼得,還有小天狼星布萊克。
他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
“小矮星彼得謀殺罪名成立,被判關入阿茲卡班深處,他的餘生都將在阿茲卡班渡過。”
鄧布利多轉過頭,不敢與亞力克西斯目光接觸。
亞力克西斯撇撇嘴,對這個判決不置可否。
關入阿茲卡班深處,這種懲罰在亞力克西斯看來是遠遠不夠的,但他知道,這是鄧布利多能做到的極限了。
動用死刑,小矮星彼得還不夠格。
除非他是類似於格林德沃或者湯姆裏德爾這樣的人物。
“沒了?”
等了一會兒,依舊沒聽到鄧布利多繼續往下說,亞力克西斯疑惑地問道。
這就沒了?
小天狼星布萊克呢?
真正的兇手已經繩之以法,被冤枉了十一年的布萊克呢?
“我提出重審布萊克的案件,但沒有被通過。”
“什麼?”
亞力克西斯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沒有通過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沒有通過?”
“引來湯姆裏德爾,在戈德里克山谷殺死詹姆跟莉莉的是小矮星彼得,他已經落網,這件事跟小天狼星布萊克沒關係。”
“你們可以審問他的啊!”
“去審問小矮星彼得啊!”
“哦,是不是小矮星彼得撒謊了?他是不是說跟小天狼星布萊克是一夥的?他撒謊了對吧,用吐真劑”亞力克西斯情緒激動地喊道
“可以用吐真劑!那傢伙在撒謊!”
“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那個混蛋是被冤枉的!”
“亞歷克斯,你冷靜點兒。”鄧布利多說道“沒有,小矮星彼得承認了,他承認了一切。沒有人撒謊。”
“那爲什麼還要關着小天狼星布萊克?那傢伙已經在裏面呆了十一年,他會受不了的!”
“從你離開戈德里克山谷以後,湯姆重新確立赤膽忠心咒,經過布萊克的推薦,詹姆選擇了小矮星彼得成爲新的保密人……”
鄧布利多艱難地說道。
他知道戈德里克山谷對於亞力克西斯來說是個傷心地,那裏何嘗不是他自己的傷心地呢,可是爲了防止亞力克西斯衝動之下做出什麼傻事,他必須將事情說清楚。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這些我都知道!”
亞力克西斯現在的精神有些恍惚,他直愣愣的說道
“我都知道,這些我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但小天狼星那個混蛋是被小矮星彼得矇蔽了。他就那樣,誰誇他兩句,他就能上天。”
“小矮星彼得騙過了他們。”
“對了,就算是這樣,出賣詹姆的也不是小天狼星啊,是小矮星彼得出賣的詹姆。”
“亞歷克斯。”
鄧布利多叫了一聲,雙脣蠕動半天,沒有繼續往下說。
這件事他隱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沒有人願意當衆承認自己的錯誤,尤其是長達十一年之久的錯誤。
小天狼星布萊克的案子涉及到詹姆跟莉莉,還有哈利波特,這位殺死伏地魔的預言之子,傳說中的救世主。
一旦布萊克的案子被重提,勢必引起各路媒體的爭相報道,然後就是全巫師界的熱議。這相當於把十一年前犯過的錯誤擺在所有人面前,公開處刑。
能夠通過纔有鬼了呢!
鄧布利多當時在主持會議時重提布萊克的案件,就知道這一點,他只是想試試看,抱着僥倖的心理而已。
更何況,如果亞力克西斯知道他沒有提案重審布萊克的案子,得直接跟他鬧上天。
“冷靜?對,我該冷靜冷靜。”
亞力克西斯魂不守舍地說着,抓起風衣披在身上,朝着外面走去。
“我該出去冷靜冷靜,冷靜冷靜。”
此時,他滿腦子都是阿茲卡班跟布萊克。
根本裝不下其他東西。
他跟格林德沃在紐蒙迦德過了很長的囚徒生活,那種自由遭受限制的感覺,他深有體會。
那還只是紐蒙迦德,只是一座海島,阿茲卡班的環境只會比那更嚴酷。
他很懷疑布萊克能不能堅持下來,以及,現在布萊克還活沒活着。
就算活着,恐怕也早就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