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陰雨連綿的英國來說,是十分難得的。
幾乎熬了個通宵的亞力克西斯美美地睡了一覺,喫過早餐後,優哉遊哉地返回辦公室,準備拿上教案去上課。
他的第一節課從十點開始。
剛打開辦公室門,就看見霍恩正站在教案上,轉動着靈活的腦袋,直勾勾地看着他。
亞力克西斯有些尷尬。
在看到霍恩的瞬間,他就想到了自己上週答應它的事兒了。
他把霍恩的肉乾拿去“賄賂”路威,結果被霍恩抓了個正着,爲此他答應週末給霍恩補上,霍恩才放過他。
可惜,週末太忙,他沒有兌現承諾。
“咕咕咕!”
霍恩歪着腦袋,瞪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衝着亞力克西斯發出不滿地叫聲。
“抱歉,上週太忙了,沒顧得上。”亞力克西斯攤攤雙手,試圖解釋“霍恩,你也看到了,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批改作業,差不多三點多才睡覺。”
“咕咕!咕咕咕!”
霍恩不管,他身處翅膀,指指一旁的木盒,擺明了在衝亞力克西斯討要他答應的肉乾。
“能不能寬限幾天?”亞力克西斯賠笑着商量“這周,這週末,就算世界末日來了,我也一定給你補上。怎麼樣?”
霍恩收回翅膀,騙着腦袋盯着亞力克西斯看了一會兒,扇動翅膀落到木盒旁,它靈巧的打開木盒,從裏面叼出一條肉乾吞下。
“咕咕咕!咕咕!”
顯然,亞力克西斯在霍恩這裏,並沒有多少信譽可言了。
“上次?”亞力克西斯舉起雙手連呼冤枉。
“上次在遠東的承諾,我不是兌現了嗎?”
“你忘記了,我們在草原上喫過烤全羊的?”
“咕咕咕咕!咕咕!”
“四年前?”亞力克西斯現在有點兒後悔把霍恩培養得這麼聰明瞭。
“四年前哪次?”
“咕咕咕咕咕!”
霍恩立刻激動起來,嘰嘰咕咕叫個不停。
“哦,你說我們去偷匈牙利樹蜂的龍蛋哪次啊。”亞力克西斯聽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
“哪次我們不是失敗了嗎?沒偷到匈牙利樹蜂的龍蛋,你幫忙打掩護的功勞自然也就沒了。”
“咕咕咕咕咕咕!”
霍恩情緒變得更加激動,連肉乾都顧不上吃了,它跳着腳不斷扇動翅膀,委屈扒拉地一會兒拍拍一邊的翅膀,一會兒拍拍自己的肚子。
“你說你受傷了?”亞力克西斯擺出一副無賴的姿態,開始耍賴“我也受傷了啊。”
“我也沒想到匈牙利樹蜂竟然有五隻。我還差點兒死在那裏呢。”
“你看,你重傷,幾個月沒能飛起來,我也在牀上養了一個月的傷,咱倆都喫虧了對吧,這就扯平了,你說是吧?”
霍恩拍打的動作戛然而止,它歪着腦袋瞪着亞力克西斯,一臉的疑惑。
“你看,我們都受傷了,都沒討到好處,對吧。”亞力克西斯見霍恩被繞進去,準備再接再厲“所以,你不應該向我討肉乾,是因爲多出來的那三隻匈牙利樹蜂,你的肉乾纔沒的,是不是?”
但它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這樣吧,我這週一定給你做,如果晚一週,就翻一倍,怎麼樣?”
亞力克西斯見霍恩徹底被繞暈,趕緊結束話題。
“我現在要去上課,快要遲到了。”亞力克西斯抱起教案就往外衝“就這麼說定了,霍恩!”
砰!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霍恩疑惑地嘀咕兩句,默默叼起一塊肉乾吞下,又細心地數數剩下的數量,見沒有少,這才心滿意足地鎖好木盒,張開翅膀離開。
…………
亞力克西斯抹了一把汗,小跑着衝進喧鬧的教室。
三年級的小巫師們一如既往,他們暫時沒有O.W.L考試壓力,也沒油一年級那種初來乍到的不適應。
他們如魚得水,無憂無慮。
教室裏,小巫師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着,見到亞力克西斯後,這才依依不捨地跑回自己的座位。
亞力克西斯站在講臺上稍等了一會兒,見小巫師們都乖乖坐好,這纔開始講課。
有了上週兩節課座位鋪墊,三年級的小巫師們已經逐漸有所適應,亞力克西斯的課不再像剛開始時那麼困難。
一節課上完,留好作業,在亞力克西斯宣佈下課後,小巫師們趕忙收拾好課本,三五成羣,呼呼啦啦地跑出教室。
已經快十二點,該喫午餐了。
…………
下午。
亞力克西斯一臉嚴肅地抱着作業走進教室。
他週一有兩節課,分別是上午三年級的三四節跟下午一年級的一二節。
亞力克西斯的心情有點兒糟糕。
一方面是因爲一年級小巫師們的作業。
他昨天忙活到凌晨三點多,就是在批改一年級的作業。
上週週一,他留下的,讓一年級五十個小巫師寫一篇“魔藥課與藥劑學的關聯與區別”的論文。
他的本意是想讓小巫師們深刻的意識到藥劑學的不同,這是一門與麻瓜界知識結構體系息息相關的課程,與霍格沃茨所有其他課程都不一樣。
這是一種思維上的差異,想學好藥劑學這門課,就要求小巫師們轉換思維,不能一種用巫師思維來看待藥劑學,那樣是不可能學好這門課的。
可惜,小巫師們似乎沒有領會他的良苦用心。
大部分小巫師交上來的作業都是空洞的,是乏善可陳的,他們的論文幾乎就是照着魔藥課跟藥劑學的課本摘抄,然後強行黏合拼湊在一起,在亞力克西斯看來,那就是一隻只醜陋的縫合怪,根本沒有自己的思考。
而僅有小部分偶有亮點的文章,也並未深入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