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力克西斯最終找到了鄧布利多,他失望地看着鄧布利多,眼神裏帶着疑問:
這就是威森加摩?
這就是魔法界最公正最正義的地方?
就是這羣人手握生殺權柄,決定着巫師界的是非對錯?
就這?
就這羣鼻涕蟲?
他們的腦子都被卷翼魔挖空了吧?
“就這?”
在一片喧鬧跟指責中,亞力克西斯來到鄧布利多跟魯弗斯面前,輕輕地問道。
鄧布利多眼神複雜,他似乎祥說些什麼,但這裏實在不是詳談的地方,魯弗斯則悶着頭,翻看着書記官的記錄,沒有與亞力克西斯對視。
“看來格林德沃纔是對的。”
亞力克西斯張開嘴巴,無聲的說道。
鄧布利多瞳孔微縮,他猛地用力敲了敲桌子。
砰砰——
砰砰砰——
場面漸漸安靜下來。
然而亞力克西斯已經不打算按照威森加摩的庭審程序繼續下去了,讓一羣腦癱評判是非,即使這羣腦癱有個不腦癱的領頭人,他們所造成的後果依舊是災難級別的。
因爲威森加摩的審判制度是投票制,少數服從多數。
亞力克西斯簡直不敢想象,從威森加摩成立以來,到底有多少人站在這裏,被這羣腦癱所冤枉?
阿茲卡班裏又枉死了多少冤魂?
一個不講證據講人品的法庭,一個不講理智講感性的法庭,亞力克西斯不想再這麼玩兒下去了。
鄧布利多一直說他在胡鬧,現在在他看來,這個威森加摩就是在胡鬧。
當初的火遁護身怎麼會放在巴黎而不是選擇在威森加摩?格林德沃要是在當年就把這羣腦殘燒成渣渣該多好。
亞力克西斯這麼想着,走到叫的最兇的那名女議員面前。
他上下打量着女議員,這是個打扮精緻的女人,約莫三十多歲。
“這位……額……”
“梅爾森·羅齊爾。”
亞力克西斯皺着眉盯着這名腦癱女議員,看着她驕傲地昂着頭,似乎身爲羅齊爾家族的一員,是無上的榮光一樣。
“你確定?”
他問道。
羅齊爾家族,坎坦克盧斯·諾特所著《純血統名錄》中二十八聖族之一,二十八聖族,說的就是二十八個純血統家族。
衆所周知,純血統家族的人都不太老實,不是追隨過格林德沃,就是追隨過伏地魔。
羅齊爾家族也不例外,曾出現過一名格林德沃的追隨者,叫雯達·羅齊爾。
威森加摩表面上是巫師界最高審判機構,對於議員的篩選十分嚴苛,這位羅齊爾女士,顯然是無法正大光明地獲得議員篩選資格的。
“我記得,羅齊爾家族曾出現過一名蓋勒特·格林德沃的追隨者,叫雯達·羅齊爾,不知道她跟你是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們也知道,我的養父是格林德沃,所以,我沒有進入魔法部的打算,更沒有摻和到國際巫師聯合會中的打算。”
“但現在,我想我作爲一名普通巫師,有權利提出合理的質疑。”
他指向羅齊爾“這位女士,似乎並不符合威森加摩議員的審覈標準。”
“我見過格林德沃追隨者的名錄,那裏面有一名叫雯達·羅齊爾的人。”
“我想,也許在審判我跟我的朋友之前,你們最好先內部自查一下,像這位羅齊爾女士這樣根本不符合標準的議員,到底還有多少。”
他一邊說一邊後退,最後回到倫道夫身邊站定,擡起頭看向坐在中央的鄧布利多。
此時第七審判室內已經再次掀起新一輪的風暴。
亞力克西斯的話引得議員們再次低聲議論起來,而那位羅齊爾女士已經快要發瘋了,她姣好的面容變得扭曲,風韻猶存的氣質破壞殆盡,化身潑婦,跟身邊的人大吼大叫,唾沫橫飛。
“亞力克西斯先生。”
坐在第一排,距離魯弗斯跟鄧布利多稍遠些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發出了今天的第一聲。
“有關議員的資格問題,這是威森加摩的事情,現在我們需要質詢的,是倫道夫·巴德摩先生的火弩箭案件。”
略微停頓,這位戴着單片眼鏡的女士繼續問道“我已經看過你們提供的證據。如果證據屬實,事實將對懷特霍恩先生很不利。”
“但我有一個問題,亞力克西斯先生,你們是如何獲取古靈閣的交易記錄單的?據我所知,古靈閣的妖精是拒絕提供這些的。”
如果這是個正規的法庭,這個問題將是一個關鍵,一個處理不好,他們將被徹底翻盤,他之前說的一切都做不得數。
如果這是麻瓜世界的法庭,他必須出示合理合法的證據,他這些來歷不明的單子雖然也可以當做證據使用,但參考價值將大幅度降低。畢竟誰都知道,吝嗇的妖精跟巫師有着血海深仇,他們是不會向巫師提供這樣的幫助的。
如果這個問題在最開始提出,亞力克西斯將會按照準備好的託詞回答。
但可惜,並沒有如果。
這是一個流程隨意,標準隨意,規則隨意,什麼都隨意的隨意法庭。
“這似乎已經不重要了,也許是大風颳來的,或者妖精們善心大發了,也說不定呢。”
亞力克西斯聳聳肩,輕鬆地說道。
他能從這位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眼睛裏看到懷疑,他幾乎可以肯定,這裏如果除了鄧布利多外還有一位有原則的人,那大概應該是這位阿米莉亞司長了。
亞力克西斯看了一眼自從他說出那句話後就始終一言不發的鄧布利多,目光緩緩偏轉,最終與魯弗斯對視片刻,默默收回。
“該提交的證據我已經提交了,現在該有個結果了。”
亞力克西斯慢慢的走着,口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