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裏好一會兒沒有傳出聲音，只有似有若無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
樓錦安靜的等着，沒有再說什麼。
過了足有五六分鐘，手機裏響起了那道蒼老沉重的嗓音，“你可以動了。”
只有五個字，語氣隨意的像是在問，你吃了嗎。
樓錦沒說話，繼續等着。
果然，那道蒼老沉重的嗓音很快就接着道：“兩個選擇，如果你現在坐飛機回來，我可以當你沒有離開過京都。如果你選擇去直升飛機爆炸的地方看看，那就帶着晏廷或是林落的腦袋回來。”
隨着最後一個字落下，對方同時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樓錦沒有忍着。
他揚手用力把手機砸向了旁邊的車窗。
“砰”
一聲巨響過後，手機反彈回去，砸到了另一邊的車窗，隨後掉落在車子裏。
兩邊的車窗因爲是安裝的防彈玻璃，沒有絲毫問題。
樓錦瞧着，莫名的心頭火氣。
一拳兇猛的砸過去，車窗依舊好好的，他的手指關節卻是血流如注。
樓旬嚇了一跳，立刻下車，就要給他包紮流血的手。
樓錦也下了車。
他沒有理會樓旬，而是走到駕駛位前，一把拉開了車門，“滾下來。”
司機忙不迭的連滾帶爬下了車！
不等他站穩，樓錦當胸一腳，把他踹的老遠，“身爲我的屬下，卻爲別人做事。這麼聽他的話，還留在我身邊做什麼？”
司機慌忙跪在地上，連聲求饒，“錦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您饒了我這一條賤命吧！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家主的人突然聯繫我，說是讓我……”
下一秒，無縫銜接的拳頭，重重的落在他身上。
樓錦沉默着，一拳接着一拳的砸出去。
他怎麼會不知道，司機是沒有辦法，是反抗不了。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司機只是替死鬼，是被他那個父親留下來，給他出氣用的。
可知道又怎樣呢？
心裏的火如果不發泄出來，總有那麼一個瞬間，這火會燒光他的理智，把他變成他最討厭的模樣。
樓旬一直冷眼看着，沒有阻止，也沒有幫忙。
直到樓錦打夠了，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拿手帕擦着手上的血跡，他才走過去，伸手試了一下司機的鼻息。
已經快要沒氣了。
他皺眉，“還活着，需要送醫院嗎？”
“送殯儀館，然後給他的家人發一筆撫卹金。”
話落，樓錦扔下手裏髒了的手帕，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人一眼，直接上了車子的駕駛位。
見他似是要開車走，樓旬連忙上了副駕駛位，同時給手下人發了消息，把樓錦剛剛的命令，傳達了出去。
樓錦一腳踩下油門，車子飆了出去。
樓旬發完消息，纔想起來問他，“錦少，我們現在去哪裏？”
樓錦：“他給了我兩個選擇，立刻坐飛機回去，就當我沒有離開過京都。如果是要去直升飛機爆炸的地方看看，那就要帶着晏廷或是林落的腦袋回去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