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重後背發涼，額頭冷汗直冒。
他定了定神，故作不懂的模樣，詫異的問道：“顧總在說什麼，我怎麼有點兒聽不懂？”
“邵會長不懂……”
顧傾含轉頭看邵幕，“不知邵總懂不懂？”
邵幕呆愣愣的回視着她，腦海裏一片空白。
直到感覺嘴裏有血腥味，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無意識的咬破了舌尖。
他默默的把嘴裏的血腥嚥下去，“顧總，先前有流言，說您要和我……聯姻，其實最開始是金融協會的何其說的，當時我和父親就警告他，不得外傳，哪曉得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還是傳開了。”
顧傾含冷笑，“邵總，你覺得我顧傾含是傻子，還是你覺得你的父親，真的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邵幕雙脣抿成一道直線，什麼話都沒說。
顧傾含聳聳肩，“你應該知道，你都能看出來的東西，我不可能看不出來。”
頓了頓，她又道：“所以我一直都說，邵家還是有一個明白人的。”
話都說到這裏了，顧傾含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她把“聯姻”的流言，從誰開始，又是怎麼傳播出去的，鉅細無遺的說了個遍。
連同何其與杜淳在背後做的事，和他們的打算。
“……我出車禍的那一次，幕後黑手一直沒有找到，但我們找到了何其與杜淳參與其中的證據。他和杜淳都不是主謀，這個我知道，但是那次車禍，我的祕書陳安死了，只要參與其中的，我都沒打算放過。”
邵重只知道何其與杜淳參與了攪亂股市的事，沒想到他們還與顧傾含車禍一事有關係。
這會兒聽到顧傾含這麼說，直嚇得他魂飛魄散，一直高高擡起的頭，都低了下去。
同樣是第一次知道這事的邵幕，比他強多了。
一開始的震驚過後，他緊張的看着顧傾含，“何其與杜淳被抓，設計你車禍一事的幕後黑手，不會得到消息吧？”
“得到消息又怎麼了，我顧傾含怕他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傾含看了看他，似是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張口。
所有心思被揭穿，所做的事都被擺在了明面上。
進這棟大樓前，邵幕的話言猶在耳。
邵重終於不在那麼自信。
他拋掉所有的想法與偏見，單純的打量着顧傾含，方纔發現，當初那個瘦弱的女孩兒，竟已成長到了需要他仰望的地步。
林落走出會議室，擡眼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白祈年。
“你不在含含身邊待着，跑這兒來做什麼？工作都做完了，要看的資料都看完了？”她問。
白祈年瞅了瞅陳雪，視線又在會議室裏出來的那些人身上溜了一圈。
然後含糊不清的道：“有點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