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陸雲剛剛煉製完丹藥,忽然神色微動。
只聽那洞府之外,不時傳來陣陣吵鬧之聲。
在丹東一脈,想來是很安靜的,這種吵鬧聲倒是少見。
陸雲散開神念掃視了一下,當即發現山谷內所有的藥童,此是都在朝着一個方向快速跑去。
“金寒宗的山久大師來了,那可是與丹鬼老祖齊名,享譽南域的三大丹道大師之一!”
“莫非是來挑戰宗門的!”
“話說這山久大師曾經也是我宗藥童,一步步晉升,卻最終判出了宗門。”
“當初若非丹鬼老祖念舊情,並未收回其丹道,否則,豈會有此人今日成就!”
陸雲眸光微動,身形一動,已然站在洞府外。
“倒是不知這山久來到紫運宗,所爲何事……”
整個紫運宗,紫氣,丹東兩脈,今日皆是震動。
皆因曾經判出了師門,成爲了金寒宗丹道大長老的山久,自當年離開紫運宗後,時隔四百年來,再一次踏入紫運宗!
隨着山久一同前來的,還有金寒宗兩大護法之一的唐世滄,此外還有三位金寒宗的元嬰長老。
這三位長老皆是修行了七百多年,雖只是元嬰初期修爲,卻很擅長陣法之道,三人所出,萬陣皆破。
此外,還有不少金寒宗內門弟子隨同,那小胖子李富貴就在裏面,滿臉得意,站在衆弟子最前方,緊挨着唐世滄。
金寒宗的到來,特別是山久大師的登門,使得紫運宗這裏,擺出了較高的儀式。
紫氣一脈的護法吳丁秋,外加幾名元嬰修士,以及丹東與紫氣兩脈一同出現在孤山廣場。
此外,丹東一脈還出現了兩位紫爐丹師。
除了安在海外,還有一位可謂是丹東一脈紫爐資格最老,丹道造詣巔峯,半步大師的林海隆。
而在這孤山下,紫氣一脈的內門弟子,丹東一脈的丹師藥童,也是紛紛到來。
他們皆是定氣凝神,擡頭望向孤山廣場,紛紛在內心中猜測這山久大師此行的意圖。
更有部分內門弟子與丹師,索性直接上山,但因此時整個孤山皆被封鎖,不少人略微靠近,便會被阻擋。
陸雲也是隨着人羣也來到了此處,此刻正站在不遠處。
對於這山久大師,相關的的傳聞倒是不少,在紫運宗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是聽聞了許多。
正在陸雲觀望時,他雙目一閃。
此刻半空中正有十多道長虹呼嘯而來,直奔山頂廣場而去。
而這些長虹內的身影,皆是丹東一脈的修士,其內竟皆是主爐丹師。
其中一位俏麗的女子,倒是讓他多留意了一下,正是那楚玉嫣。
陸雲眸光微動,身形一閃朝前走去,臨近孤山時,恰好碰到了向他招手孟浩。
此時孟浩的身旁正有一位青年,正是那厲濤,三人互望幾眼,淡笑着寒暄了幾句,便走在了一起,直奔山頂。
途中有人阻攔,不過當厲濤直接扔出身份玉簡後,阻擋之人當即神色恭敬的放行。
厲濤之名,隨着丹拍中築基天的現世,早已名聲大噪,若非是被丹劍,丹鼎壓了一頭,怕是矚目的程度會更勝一籌。
陸兄,你說會不會與丹劍有關?”
厲濤大有深意的望了陸雲一眼,低聲說道。
陸雲淡淡一笑,搖頭不語,幾人很快來到了山頂,選了一處邊緣停留。
大致掃了一眼,陸雲便看到了小胖子李富貴,以及那此前見過的楚玉嫣。
此時山頂上,包括楚玉嫣在內的十多個主爐丹師,正神色恭敬的站在丹東一脈的兩個紫爐丹師身後,望向金寒宗之修。
那楚玉嫣一眼就看到了金寒宗內,此刻正打着哈氣,一幅欠揍摸樣的小胖子李富貴。
幾乎在看到的一瞬,楚玉嫣目中便有了寒意,數年就是這死胖子亂嚼舌根,此時可以說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金寒宗來到此地的修士並不少,不過有資格坐在這裏的,不足十人,餘下便是那些站在後面內門弟子。
坐在最前方那位金寒宗的護法唐世滄,此刻他正談笑風聲,與吳丁秋說着往事。
另一位,則是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這老者閉着雙目,始終未曾睜開。
不過這老者僅是坐在那裏,便好似與這天地格格不入,甚至普通修士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便有會有種灼燒之感,好似此人如同一個熾熱的火爐。
而在這老者閉目坐下的四周,那地面原本是青石板,此時竟有生長出片片青草,彷彿這老者的氣息,可使萬物聞之滋養。
這老者,便是南域丹道三位大師之一的山久。
在山久的身後,金寒宗其餘修士,都好似成了綠葉。
此時有不少上山的弟子,都環繞在這裏,看向廣場。
陸雲目光在山久大師身上掃過,在看到他周身出現的綠葉時,眸光微動。
“無中生有,石誕藥草,倒也是不愧是大師之名……”
而陸雲身旁的孟浩,待見到了安在海時,頓時內心有些氣結,只因他想到了自己的那兩億靈石,肉疼.jpg
紫運宗這邊,紫爐丹師安在海面上露出笑容,隨着吳丁秋那與金寒宗的唐世滄,以及其身後的三位元嬰修士,談笑風生。
不過那不遠處的紫爐丹師林海隆,卻一直是面無表情,雙眼更是無比冰冷,緊緊凝望着山久。
此時整個廣場,彷彿處於冰火兩重天之中,一邊是談笑風生,另一邊則是冰寒風霜。
“哈哈,吳道友莫要再試探了,唐某此次來此,只是陪着山久大師,至於到底所爲何事,在下卻是不好開口。”
唐世滄含笑開口,望向吳丁秋。
而此時,那始終閉目的山久大師,忽的睜開雙目,並與那林海隆冰冷的目光遙向對望。
“林師兄,好久不見。”
山久大師沉默良久,緩緩開口。
其聲音滄桑,卻好似有着一股奇異的力量,竟使他周遭的綠草,隨之搖曳。
隨着話語落下,廣場內瞬間寂靜無聲,無論是那唐世滄還是吳丁秋、安在海,所有人皆是不再言語,所有的目光皆是凝聚在了那位山久大師的身上。
“師兄二字,不敢當,山久大師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