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涼鎮撫司,開局扮演反派 >第十一章 密室逃脫
    天色漸晚,初春時節,天黑的還是早,夕陽餘暉落下,人卻越聚越多,城外的佈置要時間,調集馬車過來也要。

    雙方在對峙中,時間一點點流逝。

    趙知縣並未再派人進攻,齊平也樂得輕鬆。

    當黑暗從天邊壓來,他放了兩個丫鬟,點亮燈籠。

    “等縣衙的馬車到了,還得勞煩各位跟我走一趟,不過,很快就會結束了。”齊平有些歉意地說。

    範守信沒敢說話。

    按理說,身爲河宴首富,倒也不必將一個小捕快放在眼裏,可今日目睹的種種,早已令他收起了輕慢態度。

    以至於,恍惚間,他甚至感覺,這並非演習,而是自己真的陷入險境,看待齊平的眼神也是一變再變。

    因此,饒是疲態盡顯,也未發作,只是點點頭,忽然道:

    “齊捕快,今日的事,知縣大人恐怕不會高興。”

    齊平站在兩盞火紅燈籠下,點頭:“我知道。”

    “那爲什麼……”

    “您想問,我爲什麼要這麼‘認真’?”齊平反問,“其他人都準備走個過場,我本可以混過去,卻選擇了冒着得罪縣尊的風險,做到這一步。”

    頓了頓,他露出質樸的笑容:

    “可認真有錯嗎?”

    範守信愣了下。

    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齊平雙手負後,嘆道:

    “自今年以來,府內各縣,匪患猖獗,河宴雖未受波及,但誰敢說,不是下一個?

    縣尊舉辦演習的想法是好的,可很多同僚卻全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可這樣真的便對麼?

    今日只是我一個小武師,就能做到這一步,倘若是真的超凡悍匪,又要釀成怎樣的禍患?

    我自然知曉這樣的舉動可能會觸怒縣尊,可……”

    頓了頓,他沉聲道:

    “我更怕,當真正的危險來臨時,沒有足夠的經驗應對!

    我更怕,同僚們缺乏經驗,而枉送性命!

    我更怕,河宴百姓淪爲匪徒刀下亡魂!

    犧牲我一人,造福千萬家,這個賣賣,我看做得!”

    振聾發聵!

    範守信愣住了,他本來只是隨口一問,卻不想,會得到這樣一番鏗鏘有力的回答。

    這小捕快,竟有這般胸懷?

    這一刻,不只他,就連其餘家丁丫鬟也都呆住。

    不少人心頭,因被羈押而滋生的那點怨憤,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是啊,自己被綁在這,的確不舒服。

    可眼前的年輕人,卻是冒着被記恨的風險,切實給所有人上了一課,反過來,豈不是也讓他們這些人更安全?

    這是什麼精神?

    在這個時代,衙門底層捕快的形象其實很糟糕……保境安民更像是口號,不仗勢欺人,勒索錢財,已經算是愛崗敬業。

    也正因如此,當這番話,從一個底層捕快口中說出,便格外的難得。

    所有人,一時肅然起敬,幾個小丫鬟看向齊平的眼神滿是崇拜。

    恩……說的我差點自己都信了……也不知道,外頭的人用超凡手段能不能聽到我的這番話……齊平嘀咕。

    聽不到也沒關係,就當提前預演了。

    這套說辭自然是準備好的,爲的,就是應對後續的盤問,他可是偷偷練習了好幾遍的……

    不過,其實這也不算假話。

    演習這東西,若是都不去當真,還有什麼意義?

    大的不說,單是齊平上學時候,學校裏的地震演習,若是認真對待,災難來襲,是真的可以多救很多條命的。

    “好了,入夜天涼,各位進廳中休息吧,我去四周看看,防止官軍偷襲,等馬車來了,一起出城。”

    齊平止住話題,將衆人送入內廳,肉票們無比配合,連帶看他的眼神都溫情脈脈的。

    真好,這匪徒還會關心我們。

    將房門關上,齊平吐了口氣,心說再裝下去,搞不好這幫人都得斯德哥爾摩了。

    按下了腰間佩刀,齊平望了眼黑黢黢的大院,拎起一千兩的假銀,轉身走入黑暗:

    “差不多了,小妹也該來了。”

    ……

    ……

    當夜晚徹底到來那一刻,長街盡頭,無數好事者的注視下,一輛馬車姍姍來遲。

    木製輪子滾在青石板路上,反射着火把的紅光。

    “大人,已安排妥當!”駕車衙役回稟。

    趙知縣目光於馬車底部一頓,那裏安置了特殊陣盤,只須動用祕法激活,便可製造幻象——這是齊平不知道的物件。

    便是入境修士,亦難破除。

    城內人多,不好動手,只要等馬車出城,激活陣法,輔以伏兵,擒拿此賊不在話下。

    “來人,喊話。”趙知縣沉聲道。

    王典史當即大聲呼喊:

    “裏面的匪徒聽着,車馬已至,速速開門!”

    然而,迴應他的,卻是一片沉寂。

    王典史愣了下,深吸口氣,更加大聲地重複了一次,卻仍舊沒有獲得迴應。

    這般大的聲音,匪徒沒道理聽不到。

    衆人表情怪異,心中涌起不安,光榮殉職的吳捕頭突然想到什麼,忙道:

    “大人!莫不是此賊逃了?”

    袖手旁觀的李巡撫搖頭道:

    “窺天鏡籠罩整座宅邸,他若躍牆遁走,逃不過此物。且不說周遭巡捕也未曾示警。”

    他指了指漂浮在面前的“攝像頭”,很自信。

    吳捕頭愣住,疑惑道:

    “既是如此,爲何沒有動靜?敢問大人,那賊……是否還在院中?”

    爲了遵守與齊平的約定,鏡子畫面沒給他們看。

    按理,也不該透露畫中信息,不過……只是這般,應該不算本官違約吧?李巡撫略一沉吟,搖頭道:

    “倒是不在。”

    藉助鏡子,他親眼目睹齊平進了屋子,不過,人質們也都如此,不算特殊。

    窺天鏡沒法透過瓦片,繞過障礙物。

    吳捕頭一凜,忽而咬牙,拱手:“卑職請命,前去叩門!”

    他要試圖挽回形象。

    你都死了……摸魚大師王典史想要提醒,卻聽趙知縣點頭:

    “可。”

    只是叩門的話,吳川去做,還是隨便哪個衙役,沒區別。

    吳捕頭大喜,幾步來到硃紅大門外,拳頭擂鼓般砸下,同時一遍遍呼喊,卻都沒有迴應。

    有問題!

    他一咬牙,用刀挑開門栓,用力推門。

    吱呀聲裏,大門洞開,趙知縣眼神一動,帶頭往裏走,一行人明火執仗,衝入府邸。

    整個內院,唯有內廳明亮。

    吳川大馬金刀,撞開屋門,就見範府衆人一臉茫然地望過來。

    “齊平在哪?!”吳川厲喝。

    “不……不在這。”

    “搜!”趙知縣大手一揮,兩側捕快舉着火把,殺氣凜凜,四處搜查,不多時,衆人回返,稟告:

    “已搜查完畢,未發現賊人蹤跡!”

    沒人!

    趙知縣倏然變色,難以置信,呆立當場。

    後方,跟來的李巡撫與黑臉護衛等人,也是爲之一怔。

    沒人?

    怎麼可能?

    窺天鏡下,宅院四周還有捕快封鎖,那少年,竟無聲無息,消失不見了?

    ……

    ps:我存稿沒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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