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師特意瞧了景凡一眼，說：“時安是個小霸王，欺負同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按期發展下去，其他家長要是真要跟顧家計較起來，也會鬧出不少麻煩。要不……您跟顧太太和顧二少爺商量下，讓時安轉走讀或者轉學。”
景凡一眨不眨地看着方老師，蹙起眉，“這個您以前跟顧太太提起過嗎？”
方老師頓了頓，搖頭說沒有。
景凡點點頭，聽見方老師低聲說：“我是瞧景小姐是個能說心裏話的人，人漂亮又好心，顧家是學校股東又是Z市的大家族，家裏有錢到不敢想象。我也不敢跟他們提出這種要求，難道我不想在學校待下去了？”
景凡無奈地笑了笑說：“方老師，爲什麼您會認爲這些話適合讓我來說呢？”
方老師打量起景凡，一臉深意，說：“景小姐如果跟顧家關係不好，他們也不會讓你過來。再加上，如果時安換個學校就能解決他的厭學情緒，這也能解決困擾我已久的問題。就是顧太太似乎不樂意時安轉學走讀。”
景凡淡淡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飲料。
確實，這是兩全其美的方法。
“就不知道我能不能勸說顧太太讓時安轉學……”
方老師也沉默了下來，幾秒突然想起一件事，說：“對了，最近一段時間顧時安的表現好了很多，這還是景小姐的功勞。”
景凡深深地看着方老師，“他應該有認真聽課吧。”
景凡滿意地笑了笑，“看來他有遵守與我的約定。”
“是啊，跟這孩子相處要找對方法。”方老師一席話結束，轉了轉眼珠子，神祕地開口：“景老師，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嗯？什麼。”
方老師很八卦地問：“都說顧時安是顧家的小公子，可是顧太太五十歲了，時安也七歲了，按道理她是四十三歲生的顧時安。但是我有個在醫院工作的朋友，說顧太太生二少爺之後就在他們醫院做了結紮手術。時安真是顧太太生的嗎？”
景凡心裏咯噔一聲，詫異道：“我並不知道這件事。”
方老師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說：“看來你對顧家的認識還不深，我再跟你說說，顧太太還有位大公子，是軍官，不過六年前就死了。”
景凡震驚問：“死了？怎麼死的？”
“戰死的，聽說大公子娶了顧太太不滿意的兒媳，跟顧家斷絕了關係。結果還不到一年就傳來了噩耗。”
“爲什麼不滿意？”
“可能是家庭背景達不到顧太太要求吧。”
達不到顧太太要求？
景凡忽然心裏一沉，又聽見方老師說：“顧家是什麼人家，哪能要一個沒有背景的兒媳，高門大戶的兒媳都必須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女人。”
景凡默然，靜靜地垂下眸，眉心擰成了一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