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凡一想到自己來做什麼的，緊張得很，心虛地喊了句：“顧阿姨。”
顧中川的嘴角勾了一下，淡淡說：“媽怎麼還沒睡？”
顧太太滿臉寫着高興，說：“我今天晚了點，你爸出差去了，我早睡晚睡都是一樣的。”
她瞧着景凡，笑說：“小凡啊，我是不是很快就能當奶奶了啊？”
“？”
景凡被嚇得不輕。
顧中川擰眉說：“媽，你總要說這些。”
顧太太自覺地把嘴巴閉上，眼神流露出一種我懂我懂的意思，笑呵呵說：“媽也是過來人。你們這些小年輕就給你們享受一兩年的二人時光，也差不多該準備結婚生子了啊。”
兒媳她滿意，所以婚事也催得緊。
顧中川剋制地嗯了一聲，讓太太去休息。
景凡瞧着顧太太上了樓，轉過身對顧中川說：“中川哥，我……”
顧中川拉着她的手，直接走進了臥室，然後把門關上。
他撐着門，把她圈在懷中，看着愁眉不展的景凡說：“跟我在一起只要做你自己，我媽說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將來能擁有自己的孩子很美好，但她就算不想生孩子，他也接受。
景凡愕然，一雙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過了好一會兒，景凡才問他：“我是怕最後我們會不合適，分手了怎麼辦？”有時候她也會擔心未來的，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負面的東西。
要是他們最後無法結婚，豈不是辜負這麼多人的期待？顧太太，情姐，顧時安……他們身邊圍繞了好多人呢。
真的很美好，景凡很想永遠留住這種美好。
可是她也會害怕自己沒有能力留住。
“別說這種喪氣話。”顧中川擰起眉心，他嚴肅說：“一切都好好的，不要胡思亂想。景凡不能打退堂鼓。”
這一剎那，景凡覺得自己有錯，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她爲什麼要想那些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呢？
人註定會死，難道就不活了嗎？
她伸手抱住了他，嘆了一聲說：“對不起，我是在胡思亂想。因爲我擁有了你以後就覺得太美好了，美得不像真的。”
顧中川放開她，然後目光堅毅地看着她說：“我本來想等暑假陪你回家見過你的父母之後再說這件事，但是現在，你真的那麼擔心，下週一我們可以去領證。”
“啊？”
領證兩個字從腦海冒出來，景凡努力讓自己冷靜，呼吸急促說：“這是不是太快了？”
“快嗎？十年前我就喜歡你了。”顧中川的聲音冷了好幾分，說：“我對你的感情，難道你還感覺不出來嗎？”
他的聲音像，搖搖欲墜的懸崖，他就站在上邊，她一不留神就會把他推下去。
對於這個想法，景凡心裏狠狠嚇了一跳。
景凡見他眼神裏一片深情，着急說：“我也是很喜歡你，很認真地喜歡你。”
她抓着他的手，很怕因爲自己一句話會讓他懷疑自己對她的感情。
顧中川低頭，那雙牢牢抓着他的手溫軟無辜。
他也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她的喜歡，伸手擁住了她，讓他清冽的氣息將她重重包圍，讓她無法再離開他的世界。
景凡輕輕呼吸，“好。”
他無奈地鬆開她，低頭看她，“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很多事情，確實是眼睛看不見的。
景凡內疚地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知道怎麼一句話就讓他這麼緊張，但是，這也說明他是很在乎她的吧。
“要喝水嗎？”他低聲問她。
景凡點了下頭，被他拉了過去，然後摁着坐在沙發上。
他給她倒了一杯水，景凡看着他，安靜地喝了一口。
顧中川就近距離站在她身邊，她轉過臉就是面向他筆直的長腿。
某個念頭一來，她立刻被水嗆到。
“慢點喝。”他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手指輕撫過她的嘴角的水漬。
景凡咳嗽了好幾聲，臉色通紅，“……”
丟人。
一擡頭，驟然發現顧中川正在看自己，眼神炙熱。
她被他看得呆住，發現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顧中川攫住她的脣，另一隻手拿過她的杯子放在桌上，有力的手摟着她柔軟的腰，然後把人摁在沙發上。
他的手讓景凡覺得心跳要蹦出來了。
爭吵後的親密，似乎比以往要熱切。
她氣喘吁吁，整個人躺在了沙發上。
顧中川捏着她的下頜親吻，粗沉地說了句：“熱嗎？”
景凡茫然地嗯了一聲，他聽見了，伸手去拉她裙子的拉鍊。
她忙握住他的手。
“嗯？”顧中川注視她嫣紅滾燙的小臉。
景凡的胸口起伏着，不敢和他對視，悶悶說：“我還沒洗澡。”
顧中川蹭了蹭她的脖子，輕聲笑道：“洗完澡就可以了嗎？”
景凡睜大了眼睛看他，他眼中的慾念表現得很明顯。
她紅着臉，不說話。
顧中川吻了她的耳垂，說等會也是要洗的。
她喊了他的名字，想想都很難受，何況他們正在經歷。
顧中川鬆動的手又摟緊她，悶悶說：“你存了心折磨我，對嗎？”
景凡覺得冤枉，這種折磨是客觀造成的，她不給他，他也沒辦法。
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很難受。
她有點心疼。
“我幫你吧。”景凡說出這話時，喉嚨燒得厲害。
顧中川漆黑的眸盯着她看，呼吸深沉，問：“你說明白點？”
景凡耳朵要燙壞了，他的喑啞的聲音太好聽了，壓抑又性感。
“不知道。”她害羞得縮了縮腦袋。
顧中川怎麼看怎麼喜歡，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他親了親她，然後從她身上起來。
景凡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她愣了好幾秒。
“我先去洗澡。”
他留下這句話，然後走進了浴室。
愣在沙發上頭髮凌亂的景凡錯愕不已，，她其實……可以試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