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
還未等木伶秋說完,那一拳便打了過來。
在千鈞一髮之際,她聽到了男孩的呼叫:“蹲下!”
頓時,忘無憂從女孩的頭頂飛馳而過,與站在她們兩人面前的人形蜈蚣搏鬥了起來。
那個場面,木伶秋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可以說是不到幾秒的功夫,男孩便從那隻怪物的身上卸下來了十多條腿,場面一度令人作嘔......
但怪物畢竟是怪物,哪有那麼容易就會被人類給打敗?
只見它一聲嘶吼,立刻喊來了三兩隻同類,一時間將男孩給圍在了一起。
“喂,你趕快離開這裏!”
任由木伶秋如何呼喊,忘無憂絲毫沒有任何逃跑的舉動。
無奈之下,女孩只能開始在一旁尋找起能夠當做武器的工具。
可是,空蕩的病房走廊內能用的只有方纔怪物掉落下來的腿部,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算了,豁出去了!”
在克服內心的恐懼後,木伶秋終於拎起了蜈蚣的軀體,隨後猛地朝着前方砸了過去。
然而這一舉動非但沒有幫助男孩解圍,反而將她自己也陷入重重包圍之中......
“你怎麼不跑?!”忘無憂大聲地質問道,可女孩的回覆總是那麼的出乎意料。
“我從來都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說罷,木伶秋再次舉起手中的“武器”朝着面前的幾隻怪物甩去。
下一刻,那些人形蜈蚣像是注意到了女孩手中拿着的武器正是同伴的軀體一般,竟開始狂暴了起來。
“趕緊走!你在這影響到我了!”
男孩雖是毫不客氣地直言相告,但在這種情況,被對方誤認爲了心口不一也是難免的事情。
因此,他再次被木伶秋給回絕了。
“都這時候了,你就別說這種話了!”
“我們一起逃出去,好嗎?”
“麻的,你是真的礙事!”
“早知道就不救......”
就在這時,木伶秋一個不留神,竟被面前的那隻人形蜈蚣給用觸手捅穿了胸膛......
頓時,忘無憂瞪大了眼睛,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女孩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喂,開玩笑的吧?”
“你醒醒......醒醒啊!”
任由男孩怎麼呼喊,倒在地上的那副軀體都始終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下一刻,怪物們蜂擁而至,將木伶秋的身體給撕成了碎片......
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整棟樓層便只剩下了忘無憂一人。
“在我面前還能殺人,你們也真的是夠過分的......”
霎時間,男孩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胳膊上竟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在一陣刀光血影之後,唯一倖存下來的生物,只有男孩一人......
“如果你足夠幸運的話,就不要再遇上我了。”
“畢竟,由人類變成的怪物纔是最可怕的......”
說罷,忘無憂便走進了樓梯間。
見此情形,手上綁着紅繩的“人”紛紛給男孩讓開了一條路,就像是懼怕着他的到來一樣。
就在忘無憂上到第十二層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一聲異響。
而就在這時,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方纔早已死去的女孩,現在竟完好無損地站在忘無憂的面前。
“你,究竟是什麼人?”
“......”
“這條走廊,有些出乎意料的長呢......”
都說人在處於一片黑暗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走出一個圓形的軌跡,只不過,東茗恰巧是個意外罷了。
或許是因爲長時間行走在黑暗中的緣故,所以女孩根本就不會那麼容易失去方向。
可即便如此,這條走廊的詭異依舊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走偏了。
“要不,稍微睜開眼看一下?”
這種想法剛剛浮現在東茗的腦海中時,便被她給打斷了。
“不,如果睜開眼的話,就說明我已經發現它了......”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襲來了一道閃電,而在光亮的那一刻,東茗猛地停下了腳步。
如果這時有人從一旁走過的話,一定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
只見那個紅衣女鬼赤着雙腳倒立在了東茗的面前,就那麼死死地盯着她......
“姐姐,已經夠了吧?”小姑娘夾着嗓子,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說道。
然而,東茗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徑直從她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霎時間,一陣冷風猛地從窗外吹了進來,從她的身上拂過。
“時機到了!”
下一刻,東茗猛地睜開了眼,鎖定了一旁的那扇窗戶,隨後迅速地衝了過去。
原來,女孩一直不肯睜眼的原因,就是在等待着自己逃出鬼打牆的那一刻。
“喂!你就這麼趕着死嗎?”
任由小姑娘在後面怎麼呼喊,東茗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
雖然她心知肚明,這個紅衣女鬼根本就傷不了自己一根毫毛。
但如果,周圍藏匿的還有其他怪物了又該怎麼辦呢?
因此,東茗不敢賭,只能選擇了最爲保險起見的一個辦法。
那就是,從窗戶翻到一樓......
“砰——”的一聲過後,女孩衝碎了最後一道障礙。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下面不知何時竟變成了一片血海......
就這樣,東茗直直地墜入進了一片濃稠的液體當中,並被無數雙手給拽至了深處。
不知從何時起,各種充滿着回憶的碎片宛如走馬燈一般,開始在她的腦海中放映了起來......
——N年前
那,是一個寒風刺骨的冬天。
在放學後,東茗如往常一般回到了家中。
令女孩感到奇怪的是,本該圍坐在爐火旁取暖的一家人竟同時出了門,直到很晚很晚纔回來。
“爸爸媽媽,爲什麼到現在纔回來呢?”
“我們帶你弟弟去醫院複查了。”
聽到這番話,東茗突然翹起了二郎腿,隨後擺出了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開口詢問道:“哦?那結果呢?”
頓時,女人開始嗚咽了起來。
“你弟弟他,確定是患上了那個病狀。”
霎時間,東茗突然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母親的雙眼。
“你是說......”
“嗯,正是漸凍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