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怎麼這麼小!”
表現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就差把‘我很柔弱’四個字貼在腦門上的宇智波臨側開視線,不敢看向對方:
“請……請問您來找我,是還有什麼事嗎?”
話語傳入迪達拉耳中,他先是一愣,隨即迅速組織好了自己一拍腦袋想出的話:
“我確實不是去巖隱,不過,我們兩人,倒也有一段是同路……”
“真的嗎,那太好了!”
注視着少女那張開心的笑顏,迪達拉不知爲何,心情莫名也輕鬆了許多。
爲了遷就不曾掌握查克拉的少女腳力,他速度放慢了許多,原本數個小時便能達到的下一站,兩人愣是走到彎月高懸於空,方纔抵達。
下野,這是土之國邊境周邊區域,最繁華的一座城。
“老闆……”
迪達拉大大咧咧的開口,剛想說些什麼,陡然反應過來。
平時,他爲了挖掘特殊黏土,都是在荒郊野嶺草草準備一二,席地而睡,身上哪裏攜帶有半點錢財。
與此同時,輕柔的話語在身旁響起:
“老闆,請給我們倆開兩……”
全身上下摸了摸,掏出幾張褶皺的紙幣,宇智波臨面色微紅,聲音低若蚊蠅:
“一間房。”
靠在櫃檯邊,磕着瓜子的老闆娘深深凝視了兩人一眼,手腳麻利的將褶皺紙幣收起:
“好的,一間房是嗎?
給,這是鑰匙,按照上面的標號尋找便是。”
“好的,謝謝您。”
禮貌的迴應了一聲,宇智波臨示意了迪達拉一眼,在衆多穿着浴袍客人意味深長的目光中,默默上樓,進入屬於自己的房間。
站在門口向內打量了幾眼,注視着裏面榻榻米上早已鋪好的兩張牀鋪,宇智波臨輕輕鬆了口氣。
還好,不用同牀共枕、大被同眠。
真要翻的話,其實也能翻出來兩間房的住宿錢,可是那樣他也就掏不出錢來填飽肚子了。
對於美食,宇智波臨一向看得很重,而且,從不喫霸王餐。
畢竟並非是真的女性,對於兩人同住一屋檐下這種事,他遠沒有多麼在意。
“這就是旅館嗎?”
眼中滿是感興趣的新奇之色,迪達拉快步走入,來來回回的掃視起來。
還在巖隱村裏是土影親孫子,迪大公子哥,沒必要住旅館。
被迫離開巖隱後,天天搞藝術的他更從沒想過要去賺錢,喫食不是靠好心人接濟就是自己打獵捕食,也沒錢去住旅館。
所以,今天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進入旅館這種地方。
“是啊。”
宇智波臨隨意的接了一句,然後,悄悄捏起了自己小小的瓊鼻。
“迪達拉大人,請允許我問一個問題,你上一次洗澡,是在什麼時候?”
那一股揮之不去的土腥味再混合上衣物的臭氣,難以用語言去形容。
只能說,酸爽十足,回味無窮。
撓着頭的迪達拉一臉疑惑,轉過了頭:
“洗澡?”
……
偶爾打量幾眼浴室內昏黃的燈光,宇智波臨伴隨着裏面傳出的沖水聲,喚出面板。
【來自迪達拉的親密值+5】
【來自迪達拉的親密值+3】
【來自迪達拉的親密值+9】
……
這一行行,都是他今天辛勤勞動的收穫。
雖說依舊沒能從迪達拉口中套出他前往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裏,不過已經得到肯定不會是巖隱的保證,宇智波臨也放下心來。
一邊過任務,還能一邊白嫖一筆親密值,這小日子過得他覺得挺舒坦。
等到了巖隱,他只需要用特殊手段聯繫一下里面的間諜,兩人來一波不可描述的接觸,他就可以返回木葉,以上忍的身份繼續薅木葉大家庭裏衆人的羊毛。
我們木葉的羊實在是太棒辣!
他無比熱愛木葉!
其他人,都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只有他宇智波臨,是家花比野花芳香撲鼻的多。
不說別的,就呆鼬一個人,抵得上村外多少隻小羊?
唉,說到呆鼬,他是真的有點想這傢伙了。
羊毛刷刷的掉,從來沒給兩位數以下過。
對比一下迪達拉和呆鼬,心中唯有嘆息。
萬事自古開頭難,他此時領悟的,再深刻不過。
可是,像呆鼬、卡卡西、帶土之流,他好像一開始也沒這麼刻意,怎麼好像……
注視着面板的宇智波臨,陷入沉思。
……
巖隱內部。
沉悶的步伐在走廊上響起,巖隱上忍打扮的刺蝟頭青年,做出一副不緊不慢的姿態,悠閒的和同事互相打着招呼。
表面平靜的他,此刻內心實際上已經緊張到了極致。
看似身份天衣無縫的他,實際上是木葉安插在巖隱衆多間諜中的一個。
這種行爲並不奇怪,他清楚,各大忍村中,實際上都有不少互相安插的耳目、間諜。
當然,知道歸知道,哪怕是來自於同一村的間諜,爲了確保安全,基本都不會互相知曉信息,他們只會跟木葉派遣過來回收情報的人員有聯繫。
此刻,外人看不見的地方,他手心已經緊張得出了汗。
剛纔,在偶然的情況下,他發現了巖隱村的一個大祕密。
巖隱的那位土影大人,竟然與穿着黑底紅雲袍的一夥人有聯繫!
他也不清楚這一夥是什麼樣的人,只是在上次情報交接中,來自木葉的人讓他多多留意一下穿着這種服飾打扮的傢伙們。
對方也沒有多提,只是說穿着這種服飾的人曾猖狂的闖入木葉的宇智波一族族地,實力非同小可,如果有發現,千萬要留心。
他只是在路過土影辦公室,經過半掩的門縫時無意間瞄上了一眼,誰成想會正好撞見那樣一幕。
努力壓下心底的緊張感,他強裝鎮定的走出巖隱辦公大樓。
擡頭仰望漆黑夜空之上的無垠星辰,深吸了一口新鮮的清新空氣,他整個人彷彿瞬間放鬆了許多。
隨意的左右看了看,他和往常一樣,邁步向常去的小店方向走去。
他並沒有注意到,後方樓內,一道漂浮在辦公室內的矮小身影,正透過玻璃,靜靜望向他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