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皮沿着修長的指骨旋轉。
聽着她們聊天還挺認真。
景鬱也是要走的，看到龍仟這樣，笑了笑，也跟着坐下了。
景老夫人暢想着過往，笑着，“我這倆月再養養身體，我去趟紂山，我和你外婆啊，好多年沒見了……”
唐心洛點點頭，“趕上我放假，我陪您。”
“那我也去。”景鬱湊着熱鬧，“去山裏，喫山貨，空氣很新鮮吧？有沒有wifi沒？”
唐心洛輕言，“有。”
“那水電呢？是用深井水還是自來水？有熱水器能洗澡嗎？”景鬱奇思妙想，問題特多，“路呢？能通車嗎？”
唐心洛，“……”
景鬱好像覺得她是住在原始森林裏的山頂洞人。
“臭小子你少說兩句。”景老夫人沒好氣的白瞪孫子，側身繼續和唐心洛聊天。
龍仟把切好的蘋果遞過去，起身時領走了插科打諢的景鬱。
晚些時，老夫人意猶未盡的送唐心洛出門。
趁着她們說話時，費辛也將查到的東西轉給龍仟。
有關陶嘉運的全部資料。
龍仟看完，垂下的眸陰沉冷冽。
陸家嘴的公寓。
一個多星期沒回來，唐心洛還是老習慣，踩掉鞋子就往次臥跑。
龍仟拉住她胳膊，往沙發方向擡了擡下巴，“聊會兒。”
唐心洛想忙些事，沒心情閒聊。
她想了想，直切重點，“我和陶嘉運一起長大的，他十歲跟他媽改嫁走了，兩年前見過一次，沒了。”
一口氣能讓她說出這麼多，不容易啊。
龍仟挺意外的看着她，笑了。
“都知道我要問什麼了。”他輕垂着眸，長腿繞過她，邊往裏走邊松着襯衫衣領。
龍仟知道，唐心洛不會背後說人。
不管是好的壞的，她寧可自己揹負，也不願意言語去闡述他人。
最多就是還原事件本身。
“怎麼會這麼問？”唐心洛往次臥走，微側了下身，聲音有些冷。
“猜的。”龍仟拿了兩個杯子，倒了些熱水，“他對你有誤會？”
唐心洛腳步微停，複雜的多看眼他，“龍仟，你……”
沒再說下去，就見龍仟手裏晃了下紙袋，是上次她留給他的藥茶，空了。
唐心洛，“……”
“我屋裏有，一會兒來拿。”她多說句，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目光，“別打聽我的事，也別好奇我的事，更別動陶嘉運。”
最後一句。
龍仟端杯的手指微頓。
唐心洛倒退往次臥走，緩下的語氣有些犯懶，“二爺，晚安。”
看着次臥關上的門，龍仟想着那些資料。
他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檯面，目光泛沉。
凌晨。
唐心洛抻着懶腰轉出來倒水，瞥見客廳沙發上靠着的人，似腿上的電腦還亮着，一手支着頭，一手搭着鍵盤，似乎像睡着了，呼吸聲均勻。
熒光下冷峻的輪廓柔緩了許多，沒了平日裏的霸道強勢，也少了西裝革履時的禁慾沉斂，那雙深邃的桃花眸閉着，濃長的睫毛落下陰影。
風度翩翩的二公子……
長得是挺好看。
唐心洛低眸多看了會兒，從旁走過時，左手上忽然一熱。
她看着握住自己的手，不等反應，就見龍仟微擡起了眸，睏倦的臉上有些惺忪，另一隻手揉了揉眉，“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