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醫院,先上車。”唐心洛說了句,拿着車鑰匙往車的方向走。
小裴和年輕男人跟了過去。
不知道這句話那個詞不妥,費乙神色一怔,快步攔住了唐心洛,“不能去醫院!”
“這裏的醫院,是我們提供給礦區工作人員和家屬的,不對外開放,而且……”費乙餘光再掃眼那對男女,男的看上去面黃肌瘦,女的臉慘白的跟死人似的,看着像病的都不輕。
阿莉跟在費乙身邊,眼神怪怪的,一下一下掃着那對男女,特讓人渾身不自在。
這對男女聽不懂普通話。
只是覺得這些人目光不善,尷尬的低着頭。
阿莉再說,“唐小姐,你也不想好心辦壞事吧?這見義勇爲是不錯,但也要量力而行,醫院裏住着的都是咱們自己人,要是出什麼事得不償失了……”
其實,阿莉更想說,裝什麼白蓮花,真當自己是聖母了?
“你們……”小裴想說話,卻被唐心洛攔住了。
她車鑰匙按開了不遠處的一輛車,偏頭對小裴擡了擡下巴,“先上車。”
小裴顧慮着揹着的女人,帶着男人就先去車上了。
唐心洛輕緊了緊眉。
然後笑了。
她勾着脣,冷冽的目光又壞又邪的,“一點小病,至於你們這樣?”
再側顏,目光看向了費乙和阿莉,路燈映照在她的臉上,陰翳的眼眸透出猩紅,冷冷的眯着,囂張的恣意越發銳利。
笑意冷颯。
“唐小姐,我們是說萬一……”費乙艱澀的張了張口,“這對男女要是壞人的話……”
“壞人啊。”唐心洛低頭攏着頭髮,沉了口氣,再溢出口的字音夾雜着冷躁,“那就再處理了。”
看着她上車揚長而去的車影,費乙臉色難安。
而更令費乙難安的,是不知何時二爺竟站在了幾人身後!
光線反射中,看不太清龍仟的表情,只覺得那張臉有些沉,遍佈寒霜似的。
“醫院只對礦區的人開放?我怎麼不記得有這條規定?”
龍仟低冷的嗓音像鍍金了冰,將周遭空氣凍出森森寒意。
費乙臉色唰的白了,“二爺我……”
龍仟居高臨下的睥睨着,挺慈祥的語氣,“救人,是醫者本能,在能力範圍內施以援手,也是身爲一個人的根本。”
身、爲、一、個、人……
最後這五個字,如無形中的一記巴掌狠扇在了每個人臉上。
龍仟進了別墅,坐進了沙發內。
費乙自知有錯,急忙說,“二爺,有關醫院那條規定……”
“你能耐大了不少。”龍仟說話時伸手拿了個煙,再道,“這事兒費甲做不出來。”
費乙臉色猛變。
龍仟沒在人前數落費乙,因爲費乙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親兵,絕對的心腹,他不能在衆目之下讓費乙失了威信,但這一句話絕對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