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洛能感覺出龍仟猜出真相了,她嘆口氣,不再掙扎了,“別這麼說,裴秀膽子小,只會哭,我不能留下她。”
這句話有歧義。
她只爲了裴秀想,那她自己呢?
爲什麼不爲自己想一想!
要不是現在氛圍神特麼虐,龍仟高低都的說兩句。
“都過去了,也翻篇了,”唐心洛看着他,忽然笑了,不是那種不走心的,而是很粲然的,眼睛裏彷彿都盈滿了光,“我本想把這當祕密的,你非得問,我都說完了,你心疼了嗎?”
龍仟沉了口氣,輕捏了捏她的手指。
她從來不喊痛,不是沒有痛覺,她從來不要求什麼,也不代表沒有過期待……只是很能忍罷了。
一個小傻丫頭。
“你這身手,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吧,”龍仟靜靜地看着她,“在角鬥場?或者是……集中營那種地方?”
唐心洛不置可否。
“抽時間咱倆練練,”龍仟直起了身,活動肩膀,“還沒動過真格的呢。”
唐心洛,“……”
好傢伙,您就只想着這個?!
太子都聽不下去了,飛撲過來,大爪子拍在了龍仟腿上。
昂揚的黑眼睛裏,囂張的寫着‘尋思好了再和我主人說話’。
“確實都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龍仟低着頭,下巴抵在了她肩膀上。
唐心洛仰了仰頭,笑了。
其實,那一年多的記憶挺灰暗的。
或者應該說恐怖更恰當。
在那種情況環境中,什麼孩子不孩子,人跟牲口沒兩樣,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望。
這些算不上祕密,外婆和師父不說,是因爲心裏愧疚,唐心洛懶得和人說,純粹不想矯情。
好不容易矯情一把,某人還不心疼。
白費口舌了。
唐心洛側頭,看了一眼舷窗外的雲海。
她剛剛的狀態已經調整過來了。
太子拱着大腦袋,趴在了唐心洛腿上。
唐心洛就順勢檢查起太子的舊傷,之前的刀傷都拆過線,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有一道略微還有點發紅。
還的繼續給太子抹藥。
龍仟靠坐在一旁,“那位叫裴秀的,你現在和她關係怎麼樣?”
唐心洛明顯與同齡人玩不到一起去,真正關係好的也不多,而這其中,女性更是寥寥無幾,所以龍仟問了一句。
她先‘啊’了一聲,冥思苦想的皺着小眉頭,然後扯着身上的短袖,“她給我的,關係還成吧。”
龍仟沉默了一下。
原本以爲她那些清一色的衣服都是外婆寄來的,老人的審美,不說什麼了,前幾天費辛顛顛的跑來,說唐心洛衣服都是批發來的……
終於破案了。
這位叫裴秀的十九歲女孩子,真不枉她這名字。
真是秀兒啊。
“她在讀京大,哲學系。”唐心洛拿出手機,調出一張好喫的照片,拿給龍仟看,“這些喫的,她做的。”
龍仟點點頭,不太感興趣,“哦。”
唐心洛歪身枕在他腿上,一邊劃拉着手機,一邊再拽過太子,一根一根的薅短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