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打瞌睡的蕭大叔忽然被點名，眼睛睜開一條縫，“什麼？”
老溫默認他聽見了，繼續和唐心洛說別的。
蕭大叔按了按脖頸，“我有段日子沒進手術室了，手生啊，只是麻醉嗎？”
老溫讓唐心洛先去病房看患者，自己來和蕭大叔說。
女人站在病房門口，看到走來的唐心洛，情緒複雜的開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謝謝你，真的，我們母子……”
“手術後再說吧。”唐心洛輕言一句，進了病房。
男孩癲癇是控制住了，也用了特效藥，狀態還很差，但意識是清醒的，看着唐心洛就叫姐姐。
唐心洛主要確認一下術前檢查，因爲這次的開顱手術，中途患者需要保持清醒，方便確認幻覺異常的神經元，以便摘除，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有點太可怕了。
本來以現在的科技和醫術水準，腦部手術無需患者清醒，可這孩子情況特殊，昏厥狀態下，不好確定異常的幻覺系統。
摘除多了，影響孩子以後的想象力。
摘除少了，那這場手術不白做了嗎。
唐心洛摘下了口罩，走到牀邊，低眸看着男孩，“你一直害怕小丑，那你知道有一個人比小丑還厲害嗎？”
男孩說，“誰呀？奧特曼嗎？那是虛構的。”
還挺不好糊弄的。
唐心洛笑了笑，十分認真的道，“是孫悟空，也叫鬥戰勝佛。”
這孩子一長大了，就不可愛了。
唐心洛看了他一眼，“小丑也是虛構出來的，你怎麼還怕呢？”
男孩“啊”了一聲。
他委屈的眼巴巴望着唐心洛，“我是真能看見小丑……”
唐心洛輕點頭，表示理解，“一會兒做手術時，你如果看見小丑了就和我說，不能瞞着，不然往後你就要永遠和小丑爲伴了。”
男孩被嚇的說不出話了。
唐心洛招呼護士送男孩去手術室。
醫護人員已經就位，唐心洛做完消毒和清潔後，也進了手術室。
數個小時後，一直緊閉的手術門打開。
唐心洛是最後走出來的，口罩還戴着，手術帽已經摘下了。
老溫本來在和祕書說話，看見她出來，急忙走了過來，“情況怎麼樣？”
走廊上還有一些人也都看了過來。
唐心洛目光在人羣中轉了一圈，看到遠處斜靠着牆的清雋身影，輕然開口，“手術很成功。”
女人一直緊繃的心鬆了下來。
她綿軟的身體，無力的又癱坐回了椅子上。
唐心洛囑託了女人兩句，其餘的讓醫生轉達。
之後，她徑直朝着走廊遠處的那抹身影走去，臨近時，她摘下了口罩。
龍仟眯了下眸，伸手端過她的臉，指腹扶過她嘴角上的血痂，“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