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洛挑了塊豌豆黃，扔嘴裏，嚼一嚼。
是老味道。
“老曾東西收拾的怎樣了？明兒啓程？”老頭兩手揹着身後，往屋裏走，“要我說，早去早回，也別等明兒了，今晚就動身吧，去個三五天的，就回紂山……”
曾鳳儀要收拾的東西不多，就是要和一些老朋友告辭，此外，景老夫人昨天出的院，現在已經到魔都了。
賀尋也是昨天走的，他在附醫大的課程早做過調整，這段時間耽誤了不少工作，現在回去安排一下。
宸曉倒是還沒走，這個點，不知道去哪裏閒逛了。
費辛不知道洛老夫人在這裏還有處院子，這些天一直跟太子住酒店，此時正跟太子在附近遛彎。
唐心洛靠門邊，又撿了塊豌豆黃喫着。
扔在客廳的手機嗡嗡響，陶燁拿給她，她看了眼來電顯。
是譚悻野，沒接。
關於譚陽的手術，安排在了數天以後，主刀醫生也定下了，已經跟唐心洛沒多大關係，她把之前接診的錢也退給譚悻野了。
沒做手術，不收錢。
這是規矩。
掛斷的電話沒過一分鐘，又打來了。
譚悻野還挺鍥而不捨。
唐心洛往客廳掃了一眼，見外婆和師父在說話，舅舅去廚房準備燒點菜，她往院裏走了幾步，接起電話。
這個世界上，能讓譚總無事獻殷勤的人真不多。
可是，唐心洛並沒領情，淡淡的回，“不用麻煩，還有別的事嗎？”
譚悻野沉默一下，不知道是對唐心洛的冷漠頭疼不已，還是煩擾其他的事。
院子裏有片小花園，春夏鮮花盛開，入秋了，花兒都枯萎了，暫時沒什麼人來打理，一朵一朵蔫蔫的。
唐心洛一手揪着，另隻手拿着電話，輕開口，“是譚陽又出什麼問題了？”
譚悻野無法，開口的語氣挺沙啞的，“是，情況好像惡化了，原定下午飛S市的，還不等上飛機就昏迷了……”
“具體情況呢？昏迷時間多長？語言功能有影響嗎？”唐心洛一連氣問了幾個問題，手上揪花的動作可沒停。
不過須臾，她腳邊散落了一地的殘花敗柳。
“剛剛纔醒，暫時還無法說話。”譚悻野一手揉着眉，近期爲了這個侄子，他也有些心力交瘁，譚陽主意太正，完全油鹽不進。
唐心洛輕“嗯”了聲，接着說，“儘快做手術吧，最後就定在這一兩天內，不然情況還會更糟，他從發病到現在已經撐一年多了，頭部疾病，不像是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