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副捨命陪君子的架勢,陪着裴廣岫喝,旁邊的南宮融和陶燁都看不下去了,連忽悠帶勸的把裴廣岫送屋裏躺着去了。
唐心洛看了眼回來的龍仟,說着,“你去歇會兒。”起身,開始收拾殘局。
她沒怎麼喝酒,喫飯時就喝了兩杯啤的,一點沒事兒。
房裏開了空調,很暖和的,她就穿了件黑色的短袖,纖長的手臂很白。
龍仟脫掉了披着的外套,讓阿庚去醒酒,他挽起衣袖,幫忙收拾。
唐心洛把碗盤疊好,送到廚房,還想洗了,龍仟已經戴上橡膠手套,接過來放進洗碗池,清洗。
她就去把餐桌擦一擦,掃掃地,然後沏了一壺龍井,端給陶嘉運,讓給師父送屋去。
陶嘉運歪靠在椅子裏,執執拗拗的不想去。
最後被唐心洛踹了一腳,這才磨蹭的端着茶壺,往裴廣岫屋挪去。
唐心洛再回到廚房,龍仟摘去了手套,洗過手,拿紙巾慢條斯理的擦着,所有的碗筷都洗完了,每個都很潔淨,還整齊的收進了櫥櫃中。
“有勞了,二爺。”唐心洛眉目展顏,莞爾。
龍仟看了她一眼,面上沒什麼表情,可眼底卻漾着柔,“去看看老先生,喝的也不少,別哪裏難受。”
唐心洛也有此意,“成。”
“我去跟外婆坐會兒,”龍仟往外走,臨到她近處時,曲起一根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下,輕輕的,“晚些咱倆再算賬。”
唐心洛看着他,有些懵的眨眨眼。
然後抿嘴巴。
看着龍仟坐去客廳跟曾鳳儀嘮嗑,她撓了撓頭,去找了盒銀針,慢悠悠的往裴廣岫房間走。
老頭筆直的躺在牀上,蓋着的小毯子,就露出個腦袋,一旁,拄着柺杖的陶嘉運杵在牀邊,眼泛淚花,壓抑哽咽。
來到門口的唐心洛,“……”
不知道還以爲師父老人家沒挺過去呢。
裴廣岫照平時是喝的多了些,但也不至於沒有意識,此時就是故意沒睜眼睛,想看這小子到底能不能把心底話說出來。
結果,老頭等了又等,等的都要睡着了……
陶嘉運除了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硬是一句話沒說。
這可給老頭鬱悶壞了。
“要麼說話,要麼出去,我又沒死呢,用不着你在這兒哭喪!”裴廣岫睜開眼睛,掙扎坐起,抄起枕頭砸了過去。
陶嘉運匆忙避開,轉過身抹臉。
“我……”他再轉過來,視線對上老頭蒼老的臉,嘴巴張了張,囁嚅道,“我不知道該叫您什麼……老先生,還是說……”
裴廣岫憤然捶牀,“你叫我什麼?老先生?!”
唐心洛背靠着門框,一手扶額,找打啊,這稱呼是認真的?!
陶嘉運愣了愣,發懵的暈圈,“那叫您……爺爺?”
“爺爺……”裴廣岫一口老血差點沒氣背過氣去,顫抖的手指着陶嘉運,“兔崽子,我看你是皮癢了!”
陶嘉運,“!”
唐心洛冷眼看他,皺眉,“該叫什麼你心裏沒點數?”
陶嘉運沉默了。
“師父,要哪兒難受隨時喊我,喝點茶醒醒酒,過會兒再吃藥。”叮囑了句,唐心洛走了,隨手帶上門,把陶嘉運也關在了房內。
多點時間獨處,有什麼心結也能說開了。
唐心洛再回客廳,正好曾鳳儀叫她和龍仟來房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