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跑,還邊喊,“阿爺、阿孃,我回來了!”
然後推開門,進了房內。
林峯跟在後面,推着自行車也進了院子,剛把車停好,徐揚就從房內迎了出來。
“林峯,老鄉會結束了?”
“嗯,結束了,徐揚姐,一共二、三十個同學,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就結束了。”林峯迴道。
“快進來吧!我媽、我爸去買菜了,一會兒就能回來。”徐揚說道。
正當林峯準備進房內的時候,院子外有說話聲傳來。
“同志,麻煩問一下,康定路85弄6號是哪一戶?”
“你是?”
這說話的口音,林峯、徐揚都很熟悉,趕緊跑出了院子。
不出所料!
在院子外對話的雙方,就是顏真清和徐揚的父親。
“姥爺!你怎麼來了!……”
徐揚從林峯身後擠過去,拉着顏真清的胳膊,“顏爺爺!您怎麼來了!”
聽見兩人的稱呼,徐揚的父親也知道了面前老年人。
“您就是顏老爺子!失敬!失敬!”
“沒打招呼,就來了,有些唐突!”顏真清回道。
“您能來我們家,求之不得!徐揚在東山省,這三年多虧了您老的照顧!”徐揚的父親說道。
“言重了,是徐揚老師自己客服困難,我也沒做什麼!”顏真清回道。
“顏爺爺!爸!咱們還是進屋,再聊吧!”徐揚說道。
“對對對!顏老爺子,咱們進屋!”徐揚的父親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好!進屋聊!”顏真清應答着,然後對林峯說:“小峯,去衚衕口,把書寶叫過來!”
“徐揚,你快去你姨媽家把你媽喊回來!”徐揚的父親說道。
交代完,顏真清、徐揚的父親,兩人一同進了徐家院子。
聽到姥爺這話,得知陳書寶也來了,林峯很是高興。
看着徐揚朝弄堂的西面跑去,他自己轉身向東面走去。
走到弄堂口的時候,陳書寶剛好從車裏走下來。
林峯緊走兩步,打聲招呼,“寶哥!”
陳書寶向前迎了兩步,朝林峯胸口錘了一拳,“小林,幾天不見,又變壯了,看來這大學還是挺鍛鍊人的!”
接着,林峯也錘了陳書寶一拳,“寶哥,你也是!”
陳書寶打開後排座位的車門,“來,拿着!”
一箱茅臺酒,兩條牡丹香菸,還有一大提留土特產。
林峯接過酒和煙,“拿這麼多!”
陳書寶鎖上車,“這纔多少!你還得在上海呆好幾年,還得麻煩人家。”
兩人邊走邊聊天。
“寶哥,就你和我姥爺來的?”
“不光我們,我堂哥,還有孫處長也來了。”陳書寶回道。
“孫處長?哪個孫處長?”林峯問道。
“你秀芝嬸子的老公!”陳書寶回道。
孫永富的到來,有些出乎林峯的意料,“表叔,他也來了?”
見他有些疑問,陳書寶便解釋道:“孫處長,他是來見一位領導的,正好我們就一起來了。”
“哦?是這樣。貨運站都還好吧?”林峯問道。
“都挺好的,再有一個多月,正式平整場地。你在大學生活怎麼樣?”陳書寶說道。
說話間,便到了徐家門口。
徐青在門前等着,“林峯,這位是?”
“陳書寶!你叫他寶哥,就行!寶哥,這位是徐揚的妹妹,徐青!”林峯介紹着。
“你好!”陳書寶打着招呼。
“寶哥好!”徐青笑了笑,“林峯,我姐呢?”
“徐揚姐,去劉姨家了。”林峯迴道。
“那我去找我姐了!”
說完話,徐青便跑掉了。
“學醫的大學生。”林峯對着徐青的背影說道。
“大學生?她纔多大?”陳書寶驚訝道。
“十六歲。”林峯迴道。
在農村這個年齡,也就準備去生產隊掙工分。
“這分明還是個孩子!正是經濟越發達的地方,越能接受好的教育。”陳書寶感慨道。
“走!進屋吧。”
林峯在前,陳書寶在後,進了徐家。
陳書寶打量着院子,獨門獨院,“徐揚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我有個上海戰友,他說他們家七口人擠在四十多平的房子內,用木板、布簾子,隔成好幾間。大姐嫁出去,纔有單獨的一小間,讓大哥當婚房,結婚。”
看着陳書寶一副嚴肅的表情,林峯打趣道:“寶哥,別再憂國憂民了,我等屁民,管好自己,就已經很好了。”
“也對!我都還沒房子,操這個閒心。”陳書寶說道。
“寶哥,要不你也來上海?”林峯試探性的問道。
“好啊,給我找個三十平的房子,我就來。”陳書寶說道。
“我自己還擠宿舍,三十平,有點難!先進屋,把東西放下!”林峯說道。
接着推開門,走了進去。
“徐伯伯,我姥爺給您帶了些東西,放這了。”林峯說道。
“來就來,還帶這麼多禮,顏老爺子破費了!”徐揚的父親說道。
看見陳書寶走了進來,他站起身來,“這位同志是?”
“徐伯伯,他叫陳書寶,是我自家的親戚。”林峯迴道。
“陳書寶,好,在高原上當過兵吧!”徐揚的父親猜測到。
“徐叔叔,你怎麼知道的?”陳書寶問道。
“臉上的高原紅,沿海省份可是不多有,剛復員不久吧。”徐揚的父親回道。
“嗯,徐叔叔眼神真好,一眼就讓您看出來了。”陳書寶說道。
“來,你倆快坐!喝杯熱茶!”
林峯趕緊上前,接過茶壺,“徐伯伯,我來。”
兩人剛坐下,門外有了來人。
是徐揚她們回來了。
接着,又是一陣寒暄,互相介紹。
“爸,我姨父託人預定了國際飯店的包間,說請我們喫西餐!”徐青說道。
“那正好!顏老爺子,咱們今晚去開開烊葷。”徐揚的父親說道。
“國際飯店?就是那個對面有個遛馬場的飯店?”顏真清問道。
“是的,不過現在遛馬場已經沒了,改成人民公園了。顏老爺子,您去過國際飯店?”徐揚的父親問道。
“去過,當時還是陳老總讓去的……哎!時間過得可是真慢!”
說完,顏真清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