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位幹練的警衛前面帶路,徐揚的父親、林峯跟在後面。
三人走到一間休息室前,警衛停下腳步,轉身說道:“徐鈞同志,老領導在房間內。”
徐揚的父親對着他,點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林峯則跟着警衛繼續前行,走進了另一間大的休息室內。
房間內,顏真清、那位姓歐陽的老者,兩人坐在單座沙發上,還有兩個年輕一點的幹部,坐在一個連坐沙發上。
“報告!林峯同志,帶到!”
“好!”姓歐陽的老者應答道。
“林峯,我外孫!”顏真清從沙發上站起來,招呼着,“小峯,快過來,認識下!這位是你歐陽爺爺!”
“歐陽爺爺,您好!”林峯問好道。
“林峯!”老者端詳着林峯,點點頭說道:“老顏,你這外孫,模樣長得還行。林峯,我聽你姥爺說,你在上海上大學,今年多大了?”
“歐陽爺爺,我十九歲了!”林峯迴道。
“十九歲上大學,還挺巧,我上軍校那年,也是十九歲!”歐陽爺爺笑着說道。
“老首長,不介紹下我們嗎?”坐在連坐沙發上的幹部說道。
“光顧着高興,我來介紹吧。林峯,這位是你王叔叔。”歐陽爺爺說道。
“王叔叔,好!”
“這位是你劉叔叔!”
“劉叔叔,好!”
“林峯,快坐下吧!以後在上海要是碰到了難處,也別見外,直接找他們兩個就行!”歐陽爺爺說道。
“好的,歐陽爺爺!”林峯說道。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歐陽,我就不打擾你們商談國家大事了!”
顏真清說完,就要站起身來。
“老顏,一起吧,多個座位的事情!”
“別了!你們聊得內容肯定是需要保密的,我可不想犯錯誤!地址也有了,你要哪天路過魯南地區,你就去找我喝兩盅!”顏真清說道。
“哎!……好吧!小趙,幫我送一下!”
……
可能因爲是安保級別有些高,衆人吃了半小時,也就散了。
陳書生開着車,顏真清坐在副駕駛上,林峯、陳書寶坐在後排座位上,朝招待所開去。
“顏叔,剛纔那位老領導,我看您跟他很熟,他是誰啊。”陳書生問道。
“一個老夥計!我們都是三野的兵,剛恢復工作,現在外事局工作!看到他,真是有些感慨,一晃眼都三十多年了!”顏真清說道。
“顏叔,你給我們講講,三野的事情唄。”陳書寶當過兵,對打仗的事情格外感興趣。
“想聽,到招待所,我再講給你們聽!”顏真清說道。
“正好打包了幾個硬菜,顏叔,一會兒咱們再喝點!”陳書寶說道。
“喝點!”
招待所可是真夠遠點,開車用了十多分鐘纔到。
一座十層的大樓,鋼筋混凝土結構。
招牌上寫着,上海達華賓館。
“這賓館不錯吧!我聽說當地人說,和剛纔喫飯那個地方,都是同一個建築師設計的,有‘小國際飯店’之稱。”陳書生說道。
“這個也不便宜吧!”林峯說道。
“沾了孫處長的光,沒花錢,上海機關事務局給安排的!走吧,上樓!”陳書生說道。
四人進了賓館,給安排了一個大套間,總共有四張牀,一張雙人牀,三張單人牀。
“小峯和我,睡裏屋的大牀,你們兄弟倆,還有孫主任,睡外面的小牀。”顏真清安排着。
“顏叔,先彆着急着睡覺,咱們不是說好,喝酒嘛!”陳書寶說道。
“差點忘了,來,喝酒!”
酒過三巡後,顏真清開始講起了幾個小故事。
“打完淮海,我們三野就開始準備渡江了。每天訓練划船,習水性!我們縱隊有個大塊頭,姓程,年齡也就二十出頭,身體很壯實,精力永遠發泄不完,像個小牛犢,每天大嚷着,要趁天黑遊過長江,幹掉老蔣,好趕緊回去娶媳婦!我們就給你起了個外號,叫程牛蛋!”
“老蔣有飛機,時不時的過江轟炸一番。有一次,他就不幸捱了一發。還好爆炸的時候離得有些距離,他四肢腦袋沒啥事,可流了一褲襠的血。”
“衛生員一檢查,直呼大事不好
“他被緊急送到了臨時醫院,還是很幸運的,也就一個多月,他就返回了部隊。我們都勸讓他回家好好休養,怎麼也得給家裏留個後。
“那,後來呢?”陳書寶問道。
“後來打過金陵,他舊傷復發,就回了老家,娶了媳婦。他確實沒說大話,結婚當年,媳婦就懷上了,一胎就生了兒子!縱隊首長知道了這事,都直呼,果然厲害
“再後來呢?”陳書寶問道。
“在戰場摸爬滾打的,沒有幾個不帶點傷的,前些年就走了。留下的幾個孩子都在農村,日子也過得都緊巴巴的。”
講到這,顏真清神情又失落下來。
“這些情況,領導知道嗎?”陳書生問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但又能怎麼樣。北邊有摩擦,最近南邊也有事端,外部環境很差,只能再委屈一下。”顏真清說道。
這個年代,北面的蘇聯,還是一個橫亙在歐亞大陸上的紅色鋼鐵巨獸。
蘇聯擁有武裝坦克超過10萬輛,它的“裝甲洪流”幾乎無人可擋,據說一個星期就能從羅馬尼亞推進到英吉利海峽,橫掃歐洲大陸,能讓整個歐洲顫抖。
南邊不用問,肯定是聲稱世界軍事力量第三的,阿三和南越。
它倆的背後,也是有蘇聯的支持,不然肯定不敢叫的這麼歡!
這時,孫永富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