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一面狂奔,一面不着邊際地想,這個小鬼怎麼那麼執着?他要是刺客聯盟的老大,絕對要給這小鬼加工資,太努力了,太能肝了。
“像你這種人,不過會耍點小聰明,怎麼可能贏得了我,我不會輸的!”
少年一路叫囂着,阿七瞪着一雙死魚眼表示懵逼。
這隻小鬼究竟是誰啊,他們很熟嗎?怎麼搞得好像很瞭解他一樣?
少年突然狠戾出刀,阿七使勁一邁腿,朝前跨開大步,附帶一個跳躍,順利躲開了。
“倒是能躲。”少年的眼神霎時銳利起來,他擡手又一刀,阿七又是一邁,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下,都沒有砍中阿七。
“站住!別跑!給我站住!”
站住的是傻子!阿七有點自信心爆棚,一邊邁腿跳,還一邊露出猥瑣欠扁的賤笑,對敵人使用嘲諷技能:“嘿嘿,打不着打不着……哎呀!”
碰巧面前有一個巨大的廣告牌,阿七沒瞧見就撞了上去,隨後像薄薄的紙片般地飄落到地上。
等阿七摸着撞疼的腦門,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站穩的時候,少年已然站到他的眼前,森然的彎刀帶着一股冰冷的殺氣。
少年審視般地看着阿七,目光咄咄逼人,“東逃西竄,簡直像跳蚤一樣,這下看你往哪裏跑!”
“我一個人畜無害的靚仔,也要找我麻煩,這是何必呢!你這樣死纏爛打有意義嗎?”阿七嘴上不停地說着爛話,藏在背後的手指微動,藉以指揮着剪刀。
少年怒極反笑,“很有意義。既然你不記得了,也沒關係,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
少年手中的兵刃猛然化爲一道寒光,朝着阿七襲來,阿七迅速御氣,剪刀飛快旋轉成圓。
眼瞧着彎刀和剪子要在半空中相撞,一個藍色的矮胖身影橫空飛來,一腳踢開彎刀,剪子直朝着少年刺去。
死生一瞬,少年一個後仰,躲了過去。
*
“他們倆個到底去了哪裏?做個任務都那麼久,好幾天了囉!”三天前,小雞島的髮廊裏,一隻藍羽雞坐在轉椅上,憂愁地抽了幾口雪茄。
阿七和小飛去做任務了,獨留他一隻雞看家。最開始的兩天,他還十分享受這份安詳寧靜,想幹啥就幹啥,多自由,可是現在……
藍羽雞把手裏的雪茄狠狠往地上一擲。
還是去找他們吧!
……
“難道你不知道,這條靚仔是我罩着的嗎?”一隻繫着領帶的藍羽雞華麗麗地登場。
少年冷眼打量着這隻奇怪的肥雞,他的臉色如地獄惡鬼般森然駭人,聲音陰冷無情,“一隻雞也敢壞我的事!”
而阿七有點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呃,大保!?你怎麼來了?”
“夭壽啊,還不是因爲你們這兩隻撲街仔,害我擔心得喫不好睡不香,雞心都操碎了!”大保跳起來揪住阿七的領子。
窩在阿七衣兜的小飛探出頭,應和地發出一聲清亮的“嘰”。
“你們這兩個冇良心的還說我胖……”
趁着雞大保在抱怨阿七和小飛,少年一刀砍來,梅花劍一擋,金屬撞擊的聲音異常清脆。
梅小姐竟然來幫他們!阿七愣了愣,張嘴想說什麼,梅花十三淡淡地斜眼瞧了一下阿七,阿七立刻識趣地在嘴巴前面做了一個拉上拉鍊的動作。
梅花十三與少年過招,綁在辮子末端的刀片和手中的梅花劍配合默契。
瞬間就過了十幾招,一開始,雙方還平分秋色,到後面十三稍稍處於下風。
“梅小姐,要不要換人啊?”
梅花十三往後退了一步,阿七攥着剪刀,迎上對方的刀鋒,刀刃卡在了兩片剪子之間,鋒利的刀刃一路滑行而下,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讓人心裏發毛。
磕了藥的雞大保朝少年猛揮來一拳,少年及時抽回彎刀,避開拳頭,冷靜地望着眼前這一人一雞,“兩個打一個?”
雞大保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語(臭)氣(不)滄(要)桑(臉)地說:“少年郎,有木有聽過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少年突然沒來由地一笑,笑容有點輕蔑,“你們連物種都不同,能算兄弟還是父子?”
“……”大保和阿七同時沉默了,這個問題的角度怎麼那麼刁鑽?
少年手腕一轉,刀鋒直指對手,“哼,強者都是獨來獨往,只有弱者纔會成羣結隊!愣着做什麼,一起上吧!”
這個少年是不是中二叛逆期啊!阿七越發搞不懂他清奇的腦回路,不過這個少年倒是挺能打的,很棘手。
過了幾招,雞大保也感覺這個少年不好對付,卻見阿七攥緊剪刀,與少年交手,雙方暫且勢均力敵。
……阿七是不是真的變強了?
大保分心之際,少年躍起,雙手握着刀柄,如大鵬一般躍起的身影,伴隨着一道耀眼的刀光,向着目標落下。
阿七放低重心,剪刀在手中翻轉,爆出一陣屬於金屬利器的低嘯,迎着少年的彎刀直上,在空中絞殺。
刀鋒交錯,光如走獸,不到一秒,又過了幾招。
少年右腳踏前,揮刀猛擊。阿七半旋過身,將要提起剪刀防禦。由於阿七轉得過急,整個人失去了平衡,猛地跨了一大步……
“呃?sorry……”阿七瞪圓了那雙眼黑少、眼白多的眼睛,顯得有點呆。
他低頭看了看剪刀戳進去的位置,血不要錢一樣地流出來。
沒人料到事情竟然有如此奇妙的發展,簡直是匪夷所思,難以置信。阿七就這樣烏龍地打敗了對手,在場的人全部愣了半秒,包括那個少年。
大保不禁雞翅扶額,果然變強什麼的都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