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面相覷,這位沈大小姐送的竟然是一幅殘卷!
這也太不知所謂了。
“怎麼送這麼破的一幅畫?”白薇薇走過來,看到盒子裏殘破的畫卷之後,有些嫌棄的嘀咕了一句。
顧老爺子瞪她:“別說是破畫,就算是一片樹葉,我也高興。”轉頭對沈餘說道:“小余,爺爺知道你的心意,我很高興。”
沈餘知道顧老爺子這是在爲她解圍,也是真心不在意她送的禮物,但是——
“顧爺爺,這並不是我送給你的壽禮。”
“你顧爺爺都說不在乎了,你還分辨什麼?不是應該繼續賣乖討巧嗎?”白薇薇含笑說着,聲音卻十分尖銳。
蔣素華更是說道:“小余,之前我不是早早給了你錢讓你給顧老準備禮物嗎?你怎麼……哎……算了,還好顧老寬厚,不見怪。”
其他人聽了蔣素華這話,更是議論紛紛,對沈餘的好感都要跌穿地心了。
如果說顧老對沈餘不慈愛,又或者是沈餘真的貧窮也就算了,壽禮這東西說穿了只是晚輩送給長輩的心意。
但,並不是這樣的,沈夫人提前給了錢,顧老對沈餘也比對顧謹修還要好,結果沈餘卻絲毫不知道感恩,拿出這麼一個破爛玩意糊弄老爺子,這還不如自己隨便塗鴉幾下有誠意呢。
顧啓豐夫婦臉色更是不好看,在此刻他們只是慶幸自己從未把沈餘當成兒媳婦兒人選,要不然沈餘做出這種事情來,好長時間都沒臉出門。
衆人的議論和顧家二嬸白薇薇譏笑,都被沈餘忽視,她精緻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波動。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了,還是被蔣素華母女擺了一道。
沈家跟顧家的人見到顧老爺子這麼維護沈餘,各懷心思,臉色總體來說都不好看。
主桌上,坐在顧老爺子身旁的一位老者在聽到白二嬸提議讓這一幅殘卷扔出去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等一下!”
傭人的腳步不由停了下來,轉眼看向顧啓豐夫婦等候吩咐,而這時,老者已經快步的走了過來,並將小心翼翼的將畫卷取出來,捧在手裏仔細的觀看。
那一幅認真的模樣,讓在場的賓客有着疑惑,不過就是一幅破損的畫卷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大家都知道老者的身份沒人敢多話。
半晌後,老者這才擡起頭來,看向顧老爺子:“這是大師寒鴉早年創作的珍品。只是可惜了……”
顧老爺子也不由得嘆息一聲:“是可惜了。”
衆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寒鴉大師的作品啊,怪不得只是殘卷沈大小姐也敢當做禮物。”
“怎麼會是殘卷?不可能。”沈歡欣忽然從人羣裏走出來,看着被老者捧在手裏的畫卷,一臉的疑惑驚愕:“明明我把畫卷交給姐姐的時候還是完好的呀。”
顧謹修道:“歡欣,這一幅畫是你的?”
沈歡欣的眼眶紅着,一幅強忍着不落淚的小白花模樣:“謹修哥哥,你忘了嗎?這是上個月我在波士頓拍賣場拍下的那一幅畫。我知道顧爺爺喜歡寒鴉大師的畫,本來想着當做壽禮的。可回來之後姐姐看到了,姐姐說,她想要拿來當壽禮,我就給她了。
本來礙於姐妹之情,我一直在隱忍,但是看到寒鴉大師的作品就這麼被毀了,我心痛難當,實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