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園信原本正在高談論闊着和牛的價值,指望把自己帶來的最後一批和牛再度賣個高價出去,然後圓滿離開隴峽縣。
結果陳元的突然闖入,完全打斷了他的思路。
甚至坂園信之前一度都忘記了陳元這個人,直到現在看到那張年輕淡定的臉,他纔回想起了此前的那個賭約,忍不住冷笑出聲。
“這不是陳先生嗎?我還以爲你已經躲到鄉下不敢露面了,沒想到你還敢我上這來找麻煩。”
陳元朗聲道:“你最還沒忘記之前的賭約,因爲我今天來就是爲了砸場子的!”
砸場子三個字一出口,頓時在那些觀衆和看客中引發了一陣激烈的竊竊私語:
“什麼砸場子,這小子太囂張了吧?”
“他意味自己是誰啊,人家的和牛能賣到幾百萬一頭,他拿什麼去比?”
“我看就是年輕沒喫過教訓,咱們看他怎麼丟臉就行了。”
所有觀衆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坂園信則氣極反笑: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打算拿什麼砸我的場子,你的牛呢?你之前不是說能養出比我的和牛更高質量的牛種嗎?現在在哪?”
坂園信笑的很是不屑,他根本不相信陳元能拿出戰勝他的和牛的品種來。
陳元今天來到這個展會,純粹是自取其辱。
但陳元卻依舊自信十足:“不用你費心,我已經帶過來了!”
隨着門再度被頂開,這一次,那頭壯碩的黃牛直接緩緩踱步進了展會大廳,立刻讓一衆觀衆發出了驚駭的呼聲。
“那、那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大?”
“是牛?我沒看錯吧?那是黃牛?”
“開什麼玩笑!黃牛怎麼可能養到水牛這麼大?”
人們驚疑不定,就連坂園信都一下子看傻了眼。
他自認爲也算是牛種的養育專家,這輩子走南闖北,周遊列國,什麼稀奇古怪的牛種都見過。
但眼前的這頭牛,實在是在各種層面上都顛覆了他的認知能力。
雖然怎麼看都是普通的鄉下黃牛,但這頭黃牛卻長着極爲壯碩的肌肉,論個頭甚至比他精心飼養出來的話和牛還要誇張。
更爲關鍵的是,他的和牛都是花了十多年的漫長時間,精心養育出來的,光是在養殖這塊都花了大價錢和大功夫。
而自從上次陳怨念和他打賭到現在,也纔過去了一個月不到,他是怎麼把牛養到這個程度的?
眼看着所有的目光都被陳元牽出來的那頭巨型黃牛給吸引了過去,坂園信也驟然意識到了不妙,連忙着急開口:“各位別被他給騙了!以我多年的專業經驗來看,那頭黃牛絕對是打了巨量激素!”
“這種黃牛產出來的牛肉,別說口感了,怕是連喫都吃不了,你們可得想清楚了!”
坂園信的話讓那些觀衆們重新低估了起來,的確,短短一個月不到,陳元憑什麼能養出這麼誇張的黃牛來?
坂園信重新露出了冷笑,在控場這塊他可是專業的,而且他也打定主意,認定陳元的牛絕對是靠填鴨一樣的方式才能養成這個樣子。
這樣做雖然可以讓牛在短時間內長肉,但長出來的肉相當劣質,恐怕還比不上超市冰箱裏販賣的廉價速凍牛肉。
想到這裏,坂園信已然十拿九穩,確定自己贏定了。
但是就算面對這麼多人的懷疑,陳元依舊鎮定自若:“我本來就不是牽牛來和你比健美的,既然是比,當然是比味道!”
陳元直接將那頭黃牛牽到了身邊,中氣十足:“有本事,咱們現場宰殺,直接比拼味道,正好這裏也有這麼多觀衆,看看誰的牛肉品質最好!”
林倩兒急忙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你認真的嗎?能坐在這裏的都是些有錢老闆,平時就是山珍海味喫慣了,一般人可能還吃不出差別來,但他們口味可叼了!”
陳元信心十足的擡手:“放心,我有把握。”
坂園信等的就是陳元這句話,單純拍賣和牛也快讓這幫老闆膩了,正好給他們找找餘興節目,到時候也可以讓自己的和牛賣的更爲火爆。
“那好,我答應你,咱們各自現場宰殺一頭牛,讓這裏的老闆們好好嚐嚐!”
坂園信有專門的宰殺工作人員可以幫忙,但陳元這邊卻沒有。
關鍵之下,還是林倩兒打了個電話,叫來了幾個專業的屠夫和廚師,就在展會大廳裏現場開始宰殺和烹飪。
喧鬧的動靜引來了大批人圍觀,甚至展廳方面都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
結果他們不僅沒有阻止,相反,還大張旗鼓的貼出了橫幅和標語,吸引了更多人來這類圍觀。
陳元和林倩兒站在一旁,看着那頭溫順的黃牛被牽進後面宰殺,陳元忍不住好奇的側頭問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
林倩兒有些好奇:“你指的是啥?”
“當然是這些人,你怎麼一通電話就直接叫來了這些屠夫和廚師?而且展廳這邊好像也給你面子,還在這特地開了個臺。”
林倩兒嘆了口氣:“我之前說了,這個展會有一大部分就是我叔叔牽頭承辦的,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事情經過,讓他幫忙安排一下而已。”
“而且別以爲我叔叔是好心,他人精明着呢,知道展會快結束了,正好可以借咱們這個賭約來炒作一點噱頭,他高興都來不及呢。”
另一邊,坂園信正揹着手,滿臉都是不屑的冷笑。
在他看來,陳元完全就是跳樑小醜,特地跑到這裏給他當墊腳石而已,坂園信甚至都沒將他放在眼裏。
很快,伴隨着兩邊牛的痛苦嚎叫,宰殺已經結束,接下來便是緊鑼密鼓的切割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