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拍了拍林倩兒的肩膀:“好了,犯不着和這種人慪氣們過去吧。”
在溫室深處,被團團花圃包裹的一個角落裏,陳元和林倩兒還沒見到段女士的人,卻先聽到了她的聲音:
“這是君子蘭,花瓣一般都呈現黃色或者橙黃色,如果色澤發生了淡化,比如透出了綠色的話,就說明光照不足,需要搬到光照更爲充足的地方……”
循着聲音,陳元壓繞過花圃,這纔看見了段女士。
說實話,一開始陳元還以爲會是那種慈祥的老阿姨,花費一生時間在一個技藝上,對於花卉藝術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和執着。
然而,陳元看見的卻是一個梳着高馬尾的美麗女人,大約三十多歲出頭,和嶽南秀差不多,穿着一身園藝圍裙也沒法遮掩火熱的身材。
尤其是那張白皙的瓜子臉,在溫室玻璃層投射下來的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精緻,渾身上下幾乎都透露着一股知性的美感。
就連林倩兒都忍不住低聲驚呼:“原來段女士還是個美人嗎?我還以爲是那種五十多歲的女老師呢。”
段女士現在似乎正在和幾個學生進行單獨授課,教導他們關於花卉的知識,陳元本想在一旁等待授課結束,不過等了許久,也沒見段女士轉過身來。
沒辦法,陳元只能咳嗽了兩聲,這纔將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那些學生顯然有些不滿,不如說這裏的園藝師個個似乎都擺着一張臭臉,唯一例外的或許就是段女士了。
她疑惑的打量着陳元和林倩兒,“你們兩位是?”
陳元連忙解釋道:“我們是嶽南秀嶽鎮長介紹過來的。”
段女士一拍額頭,這纔想了起來:“抱歉抱歉,我這人記性不太好,一忙就給忘了。”
隨後,段女士走過來朝着陳元伸出了手:“我叫段珠,現在在這座林業處擔任花卉老師,南秀和我是老朋友了,她對你們的評價可高了。”
陳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段老師好,我們一聽見說您今天下午有時間就趕過來了,不過現在看來,您的時間好像不是很充裕?”
說完。陳元看了眼那些等待段珠的園藝師學生。
段珠帶着歉意道:“抱歉,本來今天下午是有時間的,但是上面突然更改了授課時間,我也沒辦法,只能請你們稍微等待一下了。”
“沒事,您先忙,我們在這裏到處逛逛就行。”
段珠對陳元的理解表示感謝,馬上重新回去授課。
“抱歉,倩兒,可能要多等一會了。”
隨着對方離開,陳小東愧疚的看向林倩兒,畢竟這種園藝課一般隨便都能上三四個小時。
林倩兒卻並不在乎:“沒事,反正這裏也有這麼大,咱們就到處參觀參觀,也不是啥壞事嘛,而且我們還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相關的花卉知識。”
隨後,陳元和林倩兒在溫室中一些無人的角落四處閒逛,觀察着那些剛剛綻開不久的花卉,陳元只是走馬觀花,但林倩兒卻看得十分認真,甚至還時不時拿出手機拍照。
看到這一幕的陳元更爲好奇:“倩兒,我記得你之前說對花卉不瞭解來着,咋現在看你這反應倒像是個行家呢?”
聽到這話,林倩兒臉上一紅:“我說的不瞭解,指的是我在這塊不專業,並不代表不知道相關的知識。”
林倩兒受的是豪門精英模式的家庭教育,的確會學習很多知識,想到這點,陳元也就不奇怪了。
“既然你學過一點相關知識,那你覺得咱們村適合種哪種花?”
林倩兒抿着嘴脣,認真思考,沒過多久,就從一衆花盆中挑出了一盆最醒目的。
紫色的花瓣,纖細的莖稈,剛一端起,就散發出沁鼻的濃香。
陳元驚喜的閉上眼睛,以便更加全神貫注的感受這股香味:“這是什麼花?怎麼會這麼香?”
“這種花叫做紫羅蘭,在西方神話裏,是女神的眼淚滴落在沙地上之後,長出來的神花。”
“至於現實裏的話,紫羅蘭是很多香水的高級原材料,經濟價值相當高,我有一個遠房親戚就是專門做海外香水進口生意的,他告訴我,那些名牌香水公司每年都要消耗幾百噸的紫羅蘭花呢。”
陳元摸了摸下巴:“那這種花養起來還挺賺錢的呀,就是整個村子都染成一片紫色的話,會不會太怪了?”
林倩兒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就眼前一亮,再度端起了一個花盆:“那這個呢?這是山茶花,很適合落雨村潮溼溫熱的環境,幾乎不需要怎麼費心培養就能長起來。”
陳元再度苦笑搖頭:“這個顏色倒是淡了點,也適合養殖,但賣不了錢啊。”
林倩兒攤了攤手:“那沒辦法了,我畢竟只是稍微瞭解一點相關知識,比不了專業的大師,咱們還是去問段老師的意見吧。”
兩人只好走過去,但問題是段珠仍舊在給那些園藝師進行教學。
此時段珠正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盆粉紅色的花卉,打理修建的相當精緻,堪稱是藝術品一般。
“這是海棠花的變種,重瓣粉紅海棠花,一般產自山地,在平原上相當難以培育,我花費了很大精力,才養成了這一盆,接下來你們開始觀察,然後告訴我這盆花的一些特徵。”
園藝師們幾乎是立刻湊了過去,的在他們眼裏,這株海棠花就是不折不扣的藝術品,無論是從品質還是從修建後的形態來說,都當之無愧。
但門外漢的陳元,在看到這盆花後,隱約發現了一絲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