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因爲陳元對她有多麼重要,事實上,已經過去了十多年的時間,魏愛鳳實際上也已經快忘記了小時候的回憶。
只不過是陳元的出現,讓魏愛鳳再度回想起了曾經,看着陳元已經長得這麼大,更是有種物是人非的哀傷感。
陳元淡淡的點了點頭:“是我,愛鳳姐。”
魏愛鳳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緩過來之後,她還是流露出了故人相逢的高興。
“說實話,你把我嚇了一跳,我一開始都不敢確定你都已經這麼大了。”
魏愛鳳感慨的嘆了口氣:“但仔細一想,咱們已經十多年沒見了。”
魏愛鳳隨後撿起菜籃,拉着欣欣的手上前:“欣欣,這是媽媽以前的朋友,也是媽媽的弟弟,你知道該叫什麼嗎?”
欣欣點了點頭,朝着陳元提高了音量:“舅舅!”
陳元笑着摸了摸欣欣的頭,看向了那棟房子:“看來我沒找錯,愛鳳姐,這裏就是你家對吧?”
魏愛鳳這纔回過神來,連忙熱情的拉住了陳元的手:“瞧我這記性,你大老遠來一趟,怎麼能讓你在外面說話,快進去坐坐。”
房子內被收拾的相當整齊,至少客廳這塊整潔的讓人賞心悅目,而且很有生活氣息。
陳元剛坐下,魏愛鳳便給陳元倒茶,然後還不忘把菜籃給拿進了廚房。
“小元,今天就留下來喫午飯吧,我現在洗菜,等下就做飯了。”
“不用了,愛鳳姐,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有事找你。”
魏愛鳳狐疑的從廚房出來:“有事找我?”
陳元點了點頭:“愛鳳姐,你先坐,我慢慢和你說。”
魏愛鳳有些忐忑不安的坐下。
說實話,她想不通爲什麼陳元會知道自己住在這裏,而且是在十幾年都沒聯繫過的情況下。
“是蘭姨告訴我你住在這裏的,愛鳳姐,而且也是蘭姨讓我過來找你。”
魏愛鳳有些不安,擔心陳元知道她現在的境遇:“我媽讓你過來的?她和你說了什麼嗎?”
陳元點了點頭:“她告訴了我你這幾年的情況和境遇,也告訴了我你現在的情況。”
魏愛鳳低下了頭,心中涌現出了一股自卑感。
年輕時的她擁有着無窮的活力和自信,堅信自己能在外面闖出一片天下。
然而現實卻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蹉跎,現在的她只不過是一個偏僻鄉下的主婦而已,生意失敗,並且在家裏也要遭受白眼和排擠,過去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正是因爲如此,在久違的見到陳元之後,除了高興之外,魏愛鳳也很緊張,因爲現在的她和以前差距太大。
現在的她,再也不是陳元心目中那個無所不能的大姐姐。
看着低下頭去的魏愛鳳,陳元有些動容的接着說道:“但我來這裏的目的不單單是爲了看望你,更重要的是,我有事情想找你幫忙。”
魏愛鳳驚訝的擡頭:“現在的我,還有能幫上你的能力嗎?”
陳元點了點頭,正打算詳談關於烤醃魚分店的事,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一陣抱怨。
“他媽的,真是晦氣!今天點背,又給剃了個光頭!”
說話的是個男人,被剃了光頭是牌桌上的說法,意爲輸了個精光。
同時還有一個蒼老的女聲響起:“你天天就知道打牌打牌,還不如盯緊盯緊自己的女人,爭取讓她再給咱們老嚴家生個兒子。”
“她不樂意,我有啥辦法?”
“你個廢物,不樂意你還沒點手段了?這家裏你纔是當家的,你要是不打服她,改天她那張狐媚子臉指不定就勾引到了別的男人,上了人家的牀。”
“她敢給我戴綠帽子,我就打斷她的腿!”
魏愛鳳一聽見門外的動靜,慌張的站了起來。
“不好,是我老公和我婆婆回來了。”
陳元皺起眉頭:“回來了不就回來了,愛鳳姐,你這是怕什麼?”
魏愛鳳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表情很是爲難:“沒事,小元,你坐在這就行,我去和他說清楚。”
陳元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拉着魏愛鳳的手,示意她坐下,自己來應付。
下一秒,魏愛鳳家的大門打開,一個臉上長着痘痘和瘢痕的男人走了進來,一看就是菸酒都沒少沾,生活習慣也差。
在他身後,還跟這個矮個子老太太,幾乎將刻薄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這就是魏愛鳳的老公嚴俊華和她的婆婆。
兩人一進來,正好和陳元打了個照面,尤其是嚴俊華,和陳元一對眼,第一時間還沒緩過神來。
還是那個老太太最先跳腳:“你是誰?!跟我兒媳婦在這拉拉扯扯的幹啥?”
嚴俊華瞪大眼睛,氣急敗壞的看着陳元:“哪來的野男人,敢勾引老子的女人?找死是吧!?”
魏愛鳳連忙起身:“你們別亂說,這是我同鄉的弟弟。”
“我呸!老子和你結婚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聽你說過有這麼個弟弟?你當我是傻子嗎?”
嚴俊華已經卷起了袖子,氣得怒火中燒:“你這賤人,老子一直就懷疑你和外面的野男人有一腿,今天終於讓我給逮到了!”
魏愛鳳同樣氣的滿臉漲紅,更多的是委屈和傷心:“你說什麼?我爲你們閆家付出了這麼多年,現在你竟然懷疑我?”
那老太太不僅沒有拉架,甚至還在幫着自己兒子拱火:“什麼付出,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沒有半點用處!”
嚴俊華用力點頭:“對!生個倒貼賠錢的貨色也就算了,長得還和我一點不像,估計都是你和外面的野男人生出來的雜種!”
魏愛鳳氣的臉色蒼白,難以置信的看着嚴俊華和婆婆,差點摔倒在地。
而陳元,則已經眼帶寒芒,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