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陳元不僅救過方玉林父親的性命,更是如今隴峽縣當之無愧的商業翹楚。
換句話說,於公於私,他對於方玉林來說都十分重要,發生了這種事,不好好處理解決,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那個警察顯然是知道鄭美琴的身份,不敢怠慢,馬上出去叫王隊長。
鄭美琴隨後則滿是歉意的走到了陳元面前:“不好意思,陳先生,讓你受委屈了。”
陳元搖了搖頭:“這倒不算什麼,單純冤枉我的話還可以理解,讓我真正憤怒的是,這其中有陷害成分。”
鄭美琴眉頭一皺:“陷害?”
陳元於是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過說給了鄭美琴,包括自己是如何跟普哥那些人起衝突,又是如何報警後被倒打一耙,抓到了這裏。
聽到前因後果後,鄭美琴眉頭緊皺,憤怒不已。
到底出什麼事了?要是那小子逼逼賴賴沒個完就把他轉移到禁閉室去!煩我幹什麼?”
正好,此時外面傳來王隊長不滿的聲音。
但當他看到鄭美琴後,瞬間傻了眼。
“鄭、鄭祕書?您怎麼會在這裏?!”
“王兆明,你好大的威風,不問青紅皁白,就抓人放人?虧你還戴着這頂帽子!”
王兆明吞嚥着口水,一時間根本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鄭美琴冷聲喝道:“你還愣在那邊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把他解開!”
王兆明這纔回過神來,連忙過來將陳元的手銬打開,這過程中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陳元的眼睛。
解開手銬後,王兆明馬上退到了一邊,大氣也不敢喘,心裏仍舊處於混亂和震驚之中。
陳元活動了一下手腕,看着王兆明的目光中,流露着顯而易見的憤怒。
“王隊長,我希望你解釋一下,爲什麼把我關在這裏,卻放跑了那些流氓混混?”
“甚至普哥當着你的面前威脅我,你也當做聽不見?”
陳元的質問讓王兆明冷汗直流。
他知道,只要一承認,自己怕是要出大事。
因此,王兆明立刻擡頭:“我只是秉公辦事而已!他們畢竟是鬥毆中的傷者,所以責任較輕,做完筆錄就可以走了,這是正常流程啊。”
“至於你,打傷了多人,自己卻毫髮無損,所以我才暫時把你拘押在這裏等待調查結果,只要結果出來,我就會放你離開!”
這種理由在陳元聽來,簡直荒謬可笑。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過,傷者不要負責的,那按照你的道理,是不是那些路上碰瓷的人也有理了?畢竟他們也受傷了啊。”
而這時,門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片刻後,一個年長的警官走了進來。
看肩章,地位還不低。
一見到此人,王兆明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所長!您可算是來了!”
鄭美琴也眉頭一皺,跟陳元低聲介紹:
“這是譚升譚所長,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是王兆明的舅舅。”
譚升不急不緩的看了一眼王兆明,隨後才衝着鄭美琴笑了笑。
“這是出了什麼事,驚動鄭祕書跑我們這一趟?”
鄭美琴冷聲回答:“譚所長,你手下的王隊長不分青紅皁白,擅自抓人放人,放跑了一羣混混,卻把無辜的陳先生給扣在了這裏。”
“而且根據陳先生的說法,王隊長明顯和那些混混有來往,你對此有什麼說法?”
王兆明臉色蒼白,而譚升則眼睛一轉。
“這事我確實不知情,不過既然是誤會,那把誤會解開了也就沒問題了。”
譚升看向旁邊:“王隊長,跟這位陳先生道個歉吧。”
王兆明順坡下驢,馬上點頭:“陳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是我錯怪你了,下一次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陳元冷冷的看着王兆明,他怎麼可能不瞭解譚升的用意。
無非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陳元可不想就此作罷。
“道歉就不用了,我要的只是一個解釋而已,王隊長作爲警官,和那些流氓混混來往這麼密切,甚至還公然放他們走,難道不該受到懲罰嗎?”
譚升眉頭一皺,剛要說些什麼。
而一旁的鄭美琴,看着着他的態度,已經拿出手機,撥通了方玉林的電話。
“小鄭啊,有什麼事嗎?”
鄭美琴恭敬的彙報道:“縣長,我現在正在派出所,陳元陳先生剛剛被冤枉,抓了進來,抓他的警官明顯和一羣混混流氓來往過密。”
“所以,這次冤枉,很有可能還有陷害成分。”
陷害兩個字一出口,頓時讓在場的不少人冷汗直流。
尤其是譚升,他完全沒想到鄭美琴竟然會把這事直接捅到方玉林那去。
這麼一想,譚升本來以爲陳元不過是在鄭美琴那有人脈。
但從現在來看,陳元更像是在方玉林那有關係,鄭美琴充其量不過是個執行人。
這一瞬間,衆人看着陳元的眼神,都發生了改變。
鄭美琴接着彙報:“現在譚升譚所長竟然阻止我對王隊長進行追責,所以我才請示您,這件事該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