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笑着問道,而林倩兒則直接篤定的點了點頭,
“那當然!這麼好的酒,就這麼埋沒了,未免太可惜了!”
說幹就幹,陳元重新找到了父親陳世根。
“爸,就算會釀製這種酒的大部分老人都已經去世了,但一個東西也不可能完全失傳吧?不然你這酒是從哪買來的?”
陳世根抱着手:“我也沒說這東西失傳了嘛,只是說如今知道的人不多了而已。”
“賣給我這壇酒的人,就會釀李果酒,只是不知道他還做沒做這生意。”
聽到這話,陳元和林倩兒都十分激動:“這人在哪?”
陳世根指向了東邊:“出了村子沿龍尾河的支流一直上去,那邊是潘墅村。”
“那邊有個姓柳的老人,他年輕的時候就是李果酒的釀酒師傅,可能也是現在十里八鄉少數知道怎麼釀這酒的人了。”
陳元連忙低頭:“爸,謝謝您!我們這就去找找看。”
等到離開家之後,陳元馬上和林倩兒一起上車,隨後直接駛出了落雨村,往潘墅村的方向趕去。
路上,林倩兒不忘問道:“對了,你對潘墅村這個地方有多少了解?我對那邊可是完全一頭霧水。”
陳元搖了搖頭:“我和你差不多,潘墅村那地方本來就相對封閉,平時我也就知道那地方比原來的落雨村更窮,人口也少,住在那裏的多半都是些老人家了。”
“不過如今修了路,那邊纔算是稍微發達了一點,和外面也算是有了聯繫。”
潘墅村距離落雨村不算遠,很快陳元便開着車來到了潘墅村村口。
潘墅村裏大部分建築物都還保持着十分明顯的過去的風格,而且整體村落環境也顯得很是原始。
陳元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方向,只能拉住了過路的一個小孩,詢問道:
“小弟弟,你知道柳師傅家住在哪嗎?”
小孩好奇的看着陳元:“你說柳老頭?諾,他就住在那邊的坡上。”
陳元倒是沒有糾結爲什麼這小子沒大沒小。
順着小孩子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之後,陳元果然看見了一座孤零零的屋子。
那還是粉刷着石灰的土磚房,只不過大部分石灰的白色部分都已經脫落,顯現出斑駁的泥磚牆壁。
看起來,這座屋子比陳元的父親年紀還要大。
車子開不上去,陳元只好把車停在坡下,轉而和林倩兒一起步行來到了柳師傅家門前。
站在門外,林倩兒多少有些緊張:“你說,那個柳師傅真的還在嗎?”
陳元狐疑的轉過頭去:“啥意思?”
林倩兒欲言又止:“我是說,這個柳師傅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你爸也有很久沒見過他了,要是他這幾年......也去世了該怎麼辦?”
陳元敲響了門,隨着一陣緊張的等待,那扇沉重的木門才緩緩打開。
只不過讓陳元沒想到的是,打開門的並不是陳元意料之中的老人,反而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
對方留着亂糟糟的短髮,穿着一身褪色並且還有些陳舊的長衣長褲,身材顯得有些矮小。
但她的雙眼卻很是清澈,氣質靈動。
她只是打開了一條門縫,始終側着身位,看樣子有些緊張,也有些警惕。
“你們是誰?”
陳元上前一步:“你好,我們是落雨村來的,來找柳師傅,他人在家嗎?”
女生顯得更加緊張:“你們找我爺爺幹什麼?他平時不見外人的。”
陳元驀然鬆了口氣,這就說明柳師傅還活着,李果酒重現有望。
想到這裏,陳元連忙說道:“請你轉告你爺爺,我們是想請他告訴我們李果酒的釀製祕方。”
女生顯得有些抗拒:“爺爺不會把配方給你們這些外人的,你們還是走吧。”
言畢,女生就要關門,陳元伸手扒住了門縫,“等等,請你告訴你爺爺,陳世根是我爸,我就是聽他說了柳師傅,纔會過來這裏的!”
女生還是不願意讓步,直到屋子更深處傳來了一聲有些蒼老的聲音。
“陳世根?你是世根的兒子啊。”
“柳鬱,讓他們進來吧,沒事。”
被喊作柳鬱的女生這纔將門拉開,讓陳元和林倩兒能進入屋子內部。
剛一進去,陳元便聞到了一股酒糟的味道,混合着濃郁的酒精氣息。
同時,土牆壁上還掛着不少幹鍋,其中最多的就是李子幹,同樣散發着濃郁的果香味。
看到這一幕,陳元便可以確信,自己這趟沒有找錯。
而坐在廳堂深處的老人已經鬚髮盡白,看着少說得有八十多歲,有些明顯的駝背,正坐在一張竹凳上,用渾濁的眼睛看着陳元兩人。
“沒想到,世根的兒子都這麼大了,看不出來啊。”
陳元走上前去:“您就是柳師傅吧?謝謝您願意放我們進來。”
柳師傅搖了搖頭:“一般人我肯定不願意放進來,我這裏地方小,每天過來煩我的人一茬接着一茬,我早就受夠了。”
“但你不一樣,世根那小子以前就經常來照顧我這的生意,我以前還想過要收他爲徒,可惜這小子懶得很。”
柳師傅說起陳元父親的時候,乾枯的臉上纔會出現些許笑容,讓陳元也很是感慨。
隨後,柳師傅話鋒一轉:“不過你們剛剛的話我也聽到了,李果酒的配方我是不會交給任何人的。”
林倩兒很是不解:“爲什麼?李果酒的配方也不算祕密吧?難道您不想把這門已經快失傳的手藝發揚光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