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一個長着兔耳的少女雀躍地跑到一位人類男子身旁,她閉着眼睛,仔細品味着鮮果的味道,一臉陶醉的舔了舔嘴脣,貪喫的樣子盡顯萌態。
“嘖,真煩人。檸萌,將告示牌搬出去,今天客棧打烊。”男子厭惡地睃見門外,吩咐身邊小兔妖的同時,自己也大步流星地走向店鋪大門,要關門休業。
就在這時,一張笑眯眯的面孔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她面似芙蓉,氣質文雅,窈窕婀娜,雲鬟霧鬢。
“嗨,小柔柔,看我今天給你帶了什麼,噹噹,你最愛的水晶葡萄噢。”塗山容容笑眯眯提着水果籃子,似若俏皮的姐姐一般對着弟弟展示着驚喜。
“吆,我說呢,老遠出就聞到一股狐騷味,原來是容老闆啊。怎麼,三番兩次來此小店到底有何貴幹?”塗山柔柔皺起鼻頭後退了幾步,誇張地扇了扇手,冷漠地看着塗山容容。
“咻咻,唔,小柔柔,姐姐的身上沒有什麼味道啊,要不要這麼誇張?”塗山容容如塗山柔柔話所指般聞了聞自身,笑着向去其走過去。
“哼哼,容老闆,請不要叫得這麼親熱,我們之間並不熟。我的姐姐她在四百多年前就已經死了,請你注意自己的舉止言行。”又後退了兩步和塗山容容保持距離,塗山柔柔嘴角嗤笑。
“檸萌,你先出去一下兒。讓我和柔柔單獨說兩句話好嗎?”將手中的物品放在桌子上,塗山容容輕嘆了口氣,對着一旁的兔妖少女道。
“嗯,好。”
“檸萌,哪都不要去,就在這裏待着!”
兔妖少女剛提起腳欲要走,就被男子的話給杵住了身體,漂亮的大眼睛偷偷的瞄着兩個人,她不知所措得低下頭。
“三百多年了,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原諒我?”眼中浮現愧疚之意,塗山容容垂下目光,輕聲地詢問着男子。
“呵呵呵,頭腦清晰思路精密的容老闆好像記錯了吧,三百多年,爲什麼不是四百七十五年呢?”男子笑着糾正,接着又道:“嘖,原諒什麼?我們本來就不熟,況且,你是高貴的妖,我連卑賤的人類都算不上,我到底是什麼東西?呵呵呵……·有必要嗎?做了就是做了,何須遮掩否認自己的內心。”
“對不起……那時因爲姐姐突然的離開……我……我……”
見塗山柔柔這麼說,塗山容容那在外人面前古井無波的心性,被這句話帶回了那個時期,浮現出波動。
“哼哼,說得好聽,歸咎到底不還是沒有將‘他’當成你真正的家人,是啊,‘他’不過是被你撿回來的人類嬰兒,怎麼可能比得上你最愛的姐姐呢,姐姐和少年之間你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姐姐,少年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罷了。
“呵,很不巧的是,少年活了下來,但‘他’卻對你依舊沒有任何的怨恨,認爲這理所當然,姐姐嘛,總會比他自己在你心中重要的多,而且,‘他’覺得這也算是把你當時給予的恩情還給你了。
“‘他’在你心中竟然還沒有一隻被你後來撿回來的雜毛狐狸重要,哈哈哈,可悲吧,可憐吧,被最愛之人傷的肝腸寸斷,而‘他’本人卻連掌握自己的權利都沒有!”
遙望過去,塗山柔柔當着她的面傾訴着他心中最痛的記憶。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爲,我以爲你那時可以逃的出去,我以爲,我以……”
塗山容容睜開了眼,看到了對方瞳孔中的痛苦與悲傷,她曾以爲她已經完全的瞭解了他,現在看來不過是一些表面而已罷了。
“以爲什麼,在我面前何必裝模作樣這麼虛僞幹什麼?你隔三差五的來不就是看看我死了沒有嗎?呵呵呵,吃了你的紅線天書種子很生氣吧?嘖,想要就直說嘛,不用這麼拐彎抹角,讓我給你找找看出現沒有啊。”一柄匕首被塗山柔柔窩在手中,然後在塗山容容震驚的目光中刺入了自己腹部處。
“呃……不,不在……這裏啊,那應在是在這裏!”
鮮紅的血液瞬間浸透了衣服,男主冷笑地看着塗山容容,匕首抽出帶出一串血滴,不容對方出聲阻止他再一次刺在了大腿上。
“不,不要!小柔柔,不要這樣,我走,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眼看着塗山柔柔將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塗山容容嚇得面容失色,她搖着頭後退着,在其眼中有歉疚的淚光滑落,塗山容容轉身離開了這裏。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是擔心我死後你的天書就無法在出現了嗎?塗山容容,看着吧,我只要活一天就不會讓你有一天好受的!”
“老闆,老闆,你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去請翠玉醫師,堅持住啊。”
塗山柔柔捂着腹部被檸萌攙扶到凳子上,隨着血液的流失他的面色越來越白,“呵呵,我這賤命可硬的很,沒事的,短時間內死不了。”他略帶自嘲的笑了笑。
“真是太胡來了,下次再這樣檸萌我就在也不要理老闆了,哼!”安置好塗山柔柔,檸萌迅速的奔出客棧,如風一般向着遠處過去。
目睹着檸萌的遠去,塗山柔柔遙望門外,自言自語道:“塗山外……究竟是什麼地方?真想出去看看。”
就在這時一本煥發着五色光輝的典籍從塗山柔柔的胸口浮現,在封面處赫然刻着四個大字。
“仙緣天章”。
翻開第一頁,在第一行赫然出現兩個人的名字,分別是紅線天書的持有者本人,以及現在正觀看它的人。
“緣分,可真是個討人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