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出神歸出神,並不阻礙他霸氣護妻,“韓家主,我穆雲琰的妻子,穆家的夫人,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有且只有,穆黎一人,行過婚禮,叩過宗祠,如此,可當得起“穆夫人”這稱呼?”

    韓端先是一怔,隨後頷首一笑,“當然。”

    他覺得當不當得起,穆黎並沒有很看重,倒了杯茶,呡了一口,說道:“韓先生,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訪,不妨直接點吧,啞謎打多了,你我都累,你說呢?”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穆雲琰靠在沙發上,任由穆黎應對。

    韓端自然看見了穆雲琰的態度,心中也難免覺得詫異。

    可隨即一想,穆雲琰是什麼人,他選的女人,自然會把底細起的乾乾淨淨。

    穆黎是隱月第一把交椅的身份,他又怎麼可能不知?到底還是他過於僥倖了。

    “既然穆夫人這麼問,那我爲何而來,想必心中也已有數,我也就不繞彎了。”

    韓端取下拇指的翡翠扳指擱在桌上,往穆黎的方向輕輕一推,“我想要向穆夫人要一個人,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任何條件都可以。”

    任何條件?西丹貴族韓家家主的承諾,可不是那麼好得的。

    更別說,連家主信物都送出來了。

    穆黎望着桌上的扳指,眼眸深邃,微微眨動,看來她沒想錯,雲詩沒有那麼簡單。

    她雙手拇指交錯轉動着,面帶微笑,“哦?說說看,我手上有什麼人如此重要,竟然讓韓先生親自來要。”

    韓端迎上她的目光,“現在被周棋囚禁着的雲詩,你應該查到我了吧?我願意拿我所有,和你們交換,只要你們放過她。”

    不得不說,韓端的話,讓人動容,像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坐到如此地步。

    這難道就是雲詩甘願爲了他背叛他們的原因嗎?很明顯,他喜歡雲詩,或者說,雲詩於他而言,無可替代。

    那雲詩呢?是否也是喜歡他的?若是如此,這幾年的周棋又該情何以堪?

    而且,以周棋現在的偏執,知道韓端的存在,那隻怕雲詩可就更不好過了。

    聽夏花說前些天去看她,她身上都有一些淤青,想來周棋是真的要一心讓她懷孕。

    而且聽聞最近組織裏已經有人在傳周棋爲了雲詩,已經公私不分了,否則爲何遲遲不對雲詩做出判決。

    他們幾人雖是知道這是雲詩保住最少犧牲的方式,可其他人不知,也不會接受。

    不管她最後做了什麼樣的決定,死的人多人少,但那一刻,她確確實實叛了,而她的身份,也已經將她與他們隔絕在外。

    見穆黎一直沉默着沒有迴應,韓端開始的淡定已經逐漸殆盡。

    “穆夫人可以提條件,若是不信任我,我可以先達到你的條件,你會看見我的誠意。”

    他已經和雲詩完全失去聯繫快一個月了,不知她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刑。

    以他們的手段,對待背叛者,他甚至不敢細想。

    況且,那個人已經放棄她了,他必須要儘快將她納入他的羽翼之下,不然雲詩,必死。

    穆黎淺淡一笑,“韓先生想必是找錯了人,我雖然是隱月的門主,但組織裏的事,都是周棋在打理。”

    “況且,雲詩和周棋的關係,難道你不覺得,找周棋談,更合適?人在周棋手上,你找我,着實有些讓人爲難。”

    韓端的臉色,忽的變得陰沉。

    果然,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接受自己愛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更別說是這麼長時間。

    若是爲了任務,穆黎不得不說,韓端的心可真是夠狠。

    韓端斂起情緒,“穆黎,其實你我心知肚明,你雖不管事,但只要是你開口,沒有人會不聽,不是麼?”

    “所以?”穆黎攤手,一副她嫌麻煩的模樣看着韓端,“你覺得你手上,有什麼是我想要的?或者換句話說,你覺得什麼是你有的,而我沒有?”

    “你今日來找我就應該知道要付出多大代價,但如果僅僅只是韓家,那不好意思,這個誘惑力,實在不怎麼樣。”

    “雲詩是叛徒,在隱月,叛徒,從來沒有好下場。”

    最後一句,輕而狠。

    甚至聽不出有一絲感情,這讓韓端心裏打鼓,他沒想過,穆黎會如此輕狂囂張。

    根本沒有給他商量的餘地。

    韓端被逼得節節敗退,“她是不是叛徒,叛的是你還是我,你應該很清楚。”

    “既然我清楚,那你也清楚,可這我就不明白了,韓先生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要換一個叛徒的性命,又是爲何?

    傾家蕩產爲一個叛徒贖身,難不成,韓先生是受虐體質?”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一旁的穆雲琰脣角露出一抹淺淺的弧度,他倒是頭一回看見如此犀利的穆黎。

    如此狂妄卻又如此讓人着迷。

    沒得到更多的好處,穆黎像是失了興致,撫了撫腿間微褶的褲子,說道:“韓先生手上沒有我想要的東西,請回吧。”

    不管怎麼樣,周棋對雲詩,是實打實的投入了感情,他不放手,她不會擅自做主。

    韓端暗自咬牙,臉色冷了下來,“穆黎,有一句話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雖佔據一方之地,可這天下,也不都是你們說了算的,做事如此狠絕,將來總有你喫虧的時候。”

    “那便試試。”穆黎往後靠去,挑釁之意明顯。

    並非她目中無人,只是有些東西,她不能輕易應下。

    韓端陰着臉色離開了。

    他人一離開,穆黎本來無所謂的態度即刻轉變,皺起了眉頭,“這韓端,恐怕不會就此罷休。”

    穆雲琰圈着她腰身,溫聲詢問:“既然知道,那爲何又不退一步?他親自上門,其中好處,不要可就可惜了。”

    她不答應,韓端必定會另想辦法,如此,後患無窮。

    可不管怎麼說,韓端的貴族身份就擺在那兒,多少還是要顧及一二,今日撕破臉,雖不是不能招惹,可處理起來,難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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