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你也是來此找我與陛下嗎?”
“是的,先生。”宋安笑着走過來,他躬身給姜姮行了一禮,聲音淺淡,又帶着令人放心的安全感。
姜姮莫名有些感動,在她的這一羣原主弟子終會,她最欣賞最喜愛的,便是宋安這個懂進退又識禮儀的人。
“我與陛下都沒有大礙,現在,你便帶着你的人,回去吧。”
宋安溫和的笑了笑,他的眸光,不知何時落到了姜桓的身上。
他看向姜桓,又看了看姜姮,突然出聲。
“先生,是桓公子,救了你嗎?”
姜姮突然就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了,畢竟說是姜桓救了她吧,這不真切,她本身並不需要姜桓救。
可說不是姜桓救了她吧,沒有姜桓,她得自己獨自揹着傅銘恩出去。
所以正在姜姮猶豫自己該怎麼說的時候,姜桓開口說話了。
“宋二公子,帝師一直都很清醒,並非我所救,我只是過來幫助帝師轉移陛下的龍體罷了。”
宋安看向姜桓的目光,盡是防備。
他很快轉移目光看向姜姮,眸子裏盡是認真,語氣也很是誠懇。
他說的話,起來全是爲姜姮考慮一般。
“帝師,你同桓公子,是要回帝師府的。
所以你們不妨將陛下給我,我帶人將陛下送回皇宮。”
姜姮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直直的盯着宋安看了許久許久,最後道。
“可。”
姜桓明顯並不樂意姜姮的這個做法,臉色稍差。
不過姜姮就好似沒看見他的臉色一般,直接讓宋家的人,將傅銘恩接手過去。
姜姮不是傻子,自然能夠聽出來姜桓談及皇帝時,言語終會透露出來的冷意。
傅銘恩無論怎樣,都是她的弟子,她不可能將傅銘恩放在危險中。
……
又是晴空萬里的一天,姜姮正在同姜桓手談,忽的聽見自家屬下凝霜的彙報。
“主子,風少主的堂兄風蕭然求見,不知你可要見?”
想到那位着紫衣的風流少年,姜姮眉心一動,“要見。”
姜桓眸光溫和,聲音更是輕且柔。
“帝師,我需要回避嗎?”
“不必。”不過就是見一個旁系的公子,有什麼迴避的必要呢?
風蕭然很快被凝霜帶上來。
見到凝霜,他的眼睛都亮了好多,“帝師,先生,聽說你府上客房頗多,不知你可否收留我七天?”
姜姮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風公子,你如此說,是爲何?”
“我同風家那羣只知道循規蹈矩的人們,決裂了。”
反正他以前就沒有父母,以前的風夫人便是他的母親。
如今他們不善待風家主原配風夫人留下來的女兒風秋然,那他,也不願意待在風家了。
總之他一直都有在努力創建勢力,他不需要依靠風家,也能帶着風秋然豐衣足食。
雖然知道事情沒有表面上說的那麼簡單,不過姜姮,卻沒有多問什麼。
她只是道。
“風公子,我府上比之皇宮也不算差,所以住在這裏,住宿費……”
姜姮說到這,便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畢竟有些東西,是隻能意會不可言傳的。
所幸風蕭然也是個如他堂妹一般知世故的人,“帝師你放心,這住宿費,我是一定會出的。”
她將帝師府客房居住收費表顯露在風蕭然面前。
“風公子,你請看,住在我們客房的貴賓間,一個小時是五十兩銀子,我們府中的上房,一個小時三十兩銀子……不知風公子,你想住哪個?”
風蕭然愣了一下,這才道。
“要貴賓間吧,就是不知,”他這時纔看向姜姮,“我的妹妹,她住在哪?”
他的妹妹來帝師府時,分文錢不帶,這樣真的不會被帝師姜姮給分到柴房去休息嗎?
姜姮哭笑不得,正想說話,姜桓就已經開口了。
“帝師將風少主安排在了帝師府最好的院落,風公子是想一同住過去嗎?”
“不必不必。”風蕭然連忙拒絕,“我住在她附近便是了。”
……
姜姮與傅銘恩掉落山崖的第三天,傅銘恩還沒甦醒了。
聽說傅銘恩還不曾甦醒,姜姮二話不說就備車準備前往皇宮。
只是帝師府的門還沒出去,她就被姜桓給攔住了。
“帝師,外界都說你最喜愛的人,是桓某,爲何桓某看着,你最喜愛的,是陛下呢?”
姜姮身形一僵,姜桓與傅銘恩相比,她的確是最喜愛傅銘恩。
不過若是姜桓也是七星石之一,那麼自己現在便不該傷了他的心。
這麼想着,姜端水大師姮的語氣就變得溫和下來。
“桓公子,陛下受傷了,難道我身爲陛下師父,不該過去一看麼?”
“帝師,某並非此意,某隻是覺得,你用在陛下身上的時間,比某多,這讓某很不舒服罷了。”
“陛下是皇帝,代表着朝堂社稷,本帝師在他身上費些時間,難道不可以理解嗎?”
不得不說,姜姮不愧是姜懟懟,她的話,成功讓姜桓說不出話來。
姜姮不再看姜桓,她看向身邊凝霜,擡步邊走邊問。
“凝霜,馬車都備好了嗎?”
“備好了,不過主子,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難道你真的不用完晚飯再過去看看麼?”
“不必。”姜姮聲音很堅決。
“那好吧。”
……
今天在皇宮當值的是禁衛軍的統領,而非是副統領江適,所以今天的姜姮,沒有被爲難,便進了皇宮。
走到傅銘恩的寢殿外,姜姮見到風家兄妹。
“先生,你過來了?我一直等着你呢。”風秋然眼睛冒着晶亮的光,看到姜姮,就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樣。
“先生,陛下他一直都在叫着什麼師尊,我想師尊又師祖的意思,又有師父的意思,所以便猜,陛下可能是在叫你。”
姜姮當然明白傅銘恩如此是在叫自己,她走過去,道。
“那本帝師就進去看看。”
不過她臨走前,去問了風蕭然與風秋然一句。
“你們確定陛下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嗎?”
“當然。”風蕭然與風秋然異口同聲。
這纔是最奇怪的,陛下的病明明都已經好了,按理說早該醒了。
可是現在陛下還不醒,他們也是沒辦法,才告訴姜姮此事的。
畢竟本來,他們不打算麻煩姜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