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傅銘恩爲何不去早朝。
傅銘恩最近一直都在受傷,傷好,學習,受傷,傷好,學習……
哪裏有什麼時間去上朝?
更何況,一個傀儡,就算是去上了朝,又能有什麼收穫呢?
不想回府的姜姮,在羣英書院先生辦公區待了一天。
最近到了羣英書院十天一放假的日子,書院將放假三天,允許書院學子出門自由活動。
平日裏學子們都是按規矩上學下學回家,有的學子甚至就在羣英書院住宿,所以這次放假,對學子們來說,意義不小。
按理說書院如此,學子們本該高興纔是。
可是宋安卻一臉複雜神色的找到了姜姮面前。
“帝師,不知你府上可有空閒房間,在下想去住幾天。”
姜.收留所所長.姮倒是沒有說反對,她疑惑開問。
“宋安,你這是爲何?”
宋安低着頭,聲音是一貫的溫和,“帝師,都是因爲一些不可外揚的家中醜事,你是一定要知道麼?”
“不,”姜姮果斷拒絕,看宋安這臉色那麼不好,她怎麼能做揭開他人傷疤的事,“既然你想住在帝師府,那便住吧。”
她府上人多,且都是宋安的同窗,說不定還可以安撫宋安一番。
從凝霜那得知原來宋安母親死因成謎,宋安懷疑自己母親的離開同自己的父親有關,因此不願意回家去見父親的姜姮,對宋安的到來很是支持。
只是放假歸家沒一天,宋安的兄長宋宸,便找了上來。
“宋安,你放假不回家,待在外面,這成何體統!”
“兄長,我待的,是帝師府。”帝師府不是他口中什麼隨隨便便的外面。
“只要你回的地方不是家,那就不可。”宋宸對宋安很是嚴厲。
“家?兄長,你難道就願意回那個沒有母親的家嗎?”
宋安一句話,就將宋宸接下來想說的所有話,都給堵住了。
的確,他也不願意回那個所謂的、沒有母親的、一點溫暖都沒有的家。
一直無話的宋宸看看宋安,再看看對自己與宋安說話選擇作壁上觀的姜姮。
莫名的笑了。
“帝師,你這府中,可還有什麼客房?”
姜姮驚訝了,“宋侍郎,你來不是爲了帶宋安走的麼?”
怎麼如今反倒是要住在她這裏了?
宋宸笑容很淡,聲音卻無比清晰:“宋某是要看看,帝師你的居所,到底有什麼魔力,居然吸引了書院衆多學子居在你這。”
如果風秋然和風蕭然在此,他們一定會答是姜姮的人格魅力,讓他們選擇相信姜姮,住在姜姮這裏。
可惜這裏如今並沒有他們,這裏只有姜姮。
姜姮笑笑,她看了凝霜一眼,並不說話。
哪怕姜姮不說話,凝霜還是收到了姜姮的指示,她將帝師府住宿費記錄表拿給宋宸,讓宋宸選擇。
身爲刑部侍郎,又是宋家的嫡長子,宋宸怎麼可能會少的了錢呢?
他開始委婉的抨擊姜姮。
“帝師不愧是帝師,如果帝師將賺錢的手段傳授給陛下一些,想必國庫就不會缺銀子了。”
見宋宸得了自己給的官位還在抨擊自己,姜姮哪裏能不知道這是因爲宋安不肯回宋府的原因。
姜姮這懟人的話,可是徹底讓宋宸再難說些什麼出來。
……
姜姮以爲宋宸就是自己帝師府最後一位客人了。
但是沒想到,最後,她又來了一位客人。
來的客人身份很是特殊,甚至姜姮十分的不想收留他。
畢竟照顧一個病人,實在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可是傅銘恩這位少年皇帝出現在姜姮面前後,就揚起他那脆弱的睫毛,以及那好看又極其迷惑人心的臉龐,道。
“先生,風家兄妹以及宋家兄弟都可以住的地方,我不可以住嗎?”
傅銘恩這話非常的漂亮,身份擺到了最低,自稱改爲了“我”,可以說,是非常的真誠與認真了。
面對這種狀態與身體狀態並不好不適合來回折騰的傅銘恩,姜姮有什麼辦法?
她自然是拿出住宿收費表,給傅銘恩看了。
看完收費表的傅銘恩,只向姜姮問了一個問題。
“貴賓間,還有嗎?”
姜姮:“……”
爲何大家都要住貴賓間?
難道是其他房間不配嗎?
……
“桓某見過陛下,陛下的氣色很好,想來病已經痊癒了吧。”
又是晴天的早上,姜桓一出門,就遇見了坐在輪椅上自己推着自己出來的傅銘恩。
“桓公子氣色那麼不好,是不是最近在爲什麼事發愁?”傅銘恩仰着頭,聲音飽含疑惑。
“陛下用這等眼神看臣下,是臣下臉上有什麼嗎?”
“不是,朕只是提醒你,帝師可不是好利用的人物,你別想利用帝師,達成你什麼目的。”傅銘恩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警告。
“看來陛下,並非是對帝師、對桓某、對朝廷一無所知呢。”姜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如此笑道。
“桓公子,帝師分明不喜你,你卻一直粘着她,難道你就沒有身爲人的自愛嗎?”
“那麼陛下,你是覺得你可以獲得帝師的寵愛了?”
“這就不勞桓公子你費心了。”
兩人說話不過半刻鐘,可是在不遠處看着聽着這一場景的姜姮與她的客人雪子杭來說,卻無比漫長。
半刻鐘前,姜姮同雪子杭站在花園內,他們正在小聲談着關於府中來客的事情。
“帝師,你能否告訴雪某,你是如何將乙級一班近乎所有的有才學子,集中到你的府邸嗎?”
聽到雪子杭這熟悉的調侃,姜姮回之以調侃,“怎麼?雪少主你這是也想讓自己的府邸,變成如此模樣嗎?”
雪子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忽的姜桓的聲音,就在不遠處的花園內,響了起來。
聽到姜桓說見過陛下,姜姮與雪子杭,都一齊閉上了嘴。
他們耐心的聽着姜桓與傅銘恩對話。
不是他們不離開,而是傅銘恩與姜桓所在地,是他們如今唯一的出口。
聽完姜桓與傅銘恩對話的雪子杭,看向姜姮的眸光就變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