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笑容清淺,美不勝收。
下了馬車,姜姮與姜桓一道入了風家。
風秋然此時正在準備她的繼儀式,是沒有時間來招待他們的。
來招待他們的,是風蕭然。
“先生,桓公子,繼任儀式還沒有開始,要不我帶你們到花園轉轉。”
姜姮望着絡繹不絕的來客與馬車,道。
“這來客如此之多,蕭然你今天看來,可有的事情做了。”
“師父,”風蕭然揚起笑容,“你來,便是說這個的嗎?”
“當然不是。”
“好了,蕭然,你便在此安心待客就是,風家我來過無數次,哪裏能不知花園在何處?”
見府門外來客衆多,風蕭然倒是沒有執意要將姜姮姜桓送到花園。
“那先生,你與桓公子便先去花園走走看看吧,若是有時間,弟子就去看你。”
“好。”姜姮點頭,帶着姜桓去了花園。
正值春天,花團錦簇,樹木繁盛。
姜姮同姜桓走在這花園中,偶爾停下賞賞這花朵樹木,倒是好不悠閒。
走着走着,一道翩然的身影,就映入眼前。
“先生先生,弟子好想你,”那道身影看向姜姮,就如同脫繮了的野馬一般走向了姜姮,“先生先生。”
“顧亭畫?”
“對,先生是我。”
顧亭畫走到姜姮身邊,有些不善的目光落到姜桓身上。
她是認識姜桓的,不過此刻,她對姜桓不喜極了。
她直接伸手抱住了姜姮的胳膊,依偎在姜姮的懷裏,如此纔對姜桓道。
“桓公子,你與先生,在做什麼呀?”
身爲自信又獨立的姑娘,顧亭畫對如今的帝師很是喜歡。
她不是將喜歡藏在心裏的人,所以她見到姜姮,立刻便撲了上來。
姜桓脣邊的笑意一點都沒有因爲顧亭畫的出現而有什麼變化,他像是一位包容的兄長一般道。
“顧姑娘,桓正在同先生在花園內賞花,不知你問此,是要作何?”
“不作何,只是桓公子,風公子說今日來的人實在太多了,他有些忙不過來,所以想請你過去幫幫忙。”
顧亭畫說着,面對姜桓時那得意的目光幾乎不曾掩飾。
姜桓垂下眸子,等他再擡起時,他眸子中,已經是一片清明。
“先生,”他眸光落在姜姮身上,“既然風公子要找,那弟子便先過去盡些綿薄之力了。”
姜姮點頭,姜桓走後,顧亭畫便道。
“先生,桓公子雖然看着好,但是其性子遠遠沒有宋家二公子溫和無害,要我看,還是宋家二公子,更像先生你那故去的未婚夫。”
姜姮點頭道。
原主的未婚夫,其實是有兩位,一位是其母與宋家定下的,一位是其父與皇家定下的。
現如今,姜姮已經沒有未婚夫了。
畢竟她的前前未婚夫已死,她與宋宸又已經交換回來了庚貼。
“亭畫,你覺得宋安比姜桓溫柔無害?”
“這難道不是當然的嗎?”
顧亭畫覺得認爲姜桓比宋安更平易近人的人,眼神都有些不太好使。
要不是親眼見到姜桓乾淨利索的殺人,顧亭畫也不敢相信姜桓居然是那樣的人。
可惜顧亭畫雖然知道此事,卻不好將此事對姜姮直說,她只好委婉的同姜姮這麼道。
“先生,你要相信我,同宋安親近,遠比同姜桓親近好。”
姜姮微笑,她哪怕知道姜桓並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無害,可是爲了七星石,她還是要接近姜桓的。
她此刻有些想逗逗顧亭畫,因此道了一句實話。
“那可怎麼辦,亭畫,帝師府中的人,明顯都覺得姜桓公子比宋安要好。”
顧亭畫一聽姜姮這麼說,就開始給姜姮分析起原因來了。
“帝師,你府中的人之所以說姜桓好都喜愛姜桓,一定是姜桓看起來好說話,給了他們很多好處。”
“比如呢?”姜姮故作不懂。
“比如如果有個侍女犯了事,桓公子沒有懲罰她,她一定會說桓公子的好話。
再比如如果有個侍衛擅離職守,桓公子原諒了他,那麼他也一定會說桓公子的好話。”
顧亭畫一這麼說,哪怕是原先就知道這個道理的姜姮,心中還是有一些餘悸。
還好,剛剛她收回了姜桓在帝師府的管家大權。
風秋然的繼任儀式到底是要開始了,姜姮開口詢問。
“亭畫,你可要同爲師一起前去觀看風少主的繼任儀式?”
“參加,”姜姮話一出口,顧亭畫就着急道,“我就是來觀看風少主繼任儀式的。”
“那我們過去觀禮吧。”
整個繼任儀式,非常的正規,且無聊。
姜姮與顧亭畫到的時候,舉止很是親密,不過爲了表示對風家的尊重,姜姮與顧亭畫很快又各自站好。
等繼任儀式結束,就到了賓客們用午膳的時間了。
這午膳,用得並不太平。
姜姮剛一坐下,風秋然剛說各位請喫。
顧亭畫與姜桓就分別用公筷往姜姮碗裏放進了美味的葷菜。
“先生,這是三杯雞,你嚐嚐,可好喫啦。”這是顧亭畫的聲音。
“先生,這是清蒸白魚,你嚐嚐看。”這是姜桓的聲音。
姜姮看看自己碗裏的三杯雞,又看看自己碗裏的清蒸白魚,陷入沉思。
這些看起來都很美味的樣子,她先喫哪個徒弟孝敬她的好呢?
想到顧亭畫對自己說的話,姜姮到底是先將顧亭畫放進碗裏的三杯雞,給喫完了。
見姜姮與顧亭畫如此親密,一直高高坐在主位上的風秋然有些不悅。
不過成熟的表情管理到底讓她沒有將自己的不悅表現出來。
今天可是她成爲風家家主的日子,如此大喜的日子,露出不悅的臉色,豈不是讓來客很晦氣?
不過讓她一直看着自己的先生同顧亭畫玩樂打鬧,她也是做不到的。
想到這,她脣邊慢慢露出了一個黑化的笑容,她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諸位來客,今天是小女的繼任儀式,爲了感謝大家的捧場,小女在此,敬諸位一杯。”
風秋然如此站起來說要敬大家一杯,在坐所有人便只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