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昨天你救了弟子,按理說,弟子該向你好好道謝纔對。
可是昨天弟子想到你是殺馬救人太過血腥,所以對你態度冷淡。
甚至對你的道歉都不冷不熱的,弟子後來想明白了,你那也是情急之下所爲。
弟子不該因爲與你生疏,更不該因此對你心生芥蒂,希望先生你能夠原諒弟子。”
聽到宋安的道歉,姜姮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她自己好心將宋安救出來,結果宋安轉頭就埋怨自己殺馬。
說實話,她也是不悅的。
不過宋安到底是自家的弟子,且宋安的性格,無比的真善美。
這麼一想,姜姮就不怨懟宋安了。
如今又聽見了宋安的道歉,姜姮心中已經很是滿意了。
所以,她自然是選擇了原諒宋安。
“宋安,爲師可以理解你,所以你不必在傷懷了,爲師在這裏接受你的道歉。”
宋安點頭,“那先生,不知如今的我,是否還有資格在這帝師府居住?”
“當然可以,”姜姮笑得無比正規,她眼眸很亮,“只要你能支付住宿費,你想住多久都可。”
反正她與宋安之間的寢院,隔了好久,宋安想要麻煩她,可需要經過好長的路。
宋宸卻開口替宋安拒絕了:“先生,宋安不能一直麻煩你,所以宋安還是回家吧。”
不行,姜姮想着,自己還沒有得到宋安的星石呢。
要是宋安再回了宋家,那她豈不是隻有在書院才能看見宋安了?
“沒關係,”這麼想着的姜姮連忙道,“宋安住在這裏,讓帝師府更熱鬧了,爲師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拒絕呢?”
宋宸見姜姮都這麼說了,也不好意思再拒絕,遂只好道。
“那宋安,便有勞先生了。”
宋宸走後,姜姮正想送宋安回他的寢院,就聽見了傅銘恩的聲音。
“先生,”住在帝師府的傅銘恩如是道,“今天是你約好了看弟子舞劍的日子。”
姜姮回過神來仔細想想,今天還真是她約好了看傅銘恩舞劍的日子。
那件事還是她不久前接傅銘恩回自己帝師府的時候定下的。
這麼想着,姜姮歉意的看着宋安,“那宋安,不知你能否先自己回去?”
宋安脣邊笑意淡了些許,他看看姜姮,又看看傅銘恩,聲音清淺。
“先生,不知陛下舞劍,臣可以一觀嗎?”
“這你就要問銘恩徒弟了。”
宋安聽從姜姮的話去問傅銘恩:“先生,臣想一觀你的劍舞,不知你意下如何?”
傅銘恩想到宋安那弱不禁風的模樣,在想到自己舞劍時的颯颯英姿,點頭答應了。
“可以。”他道。
於是姜姮便帶着宋安去看傅銘恩舞劍了。
在花園內,傅銘恩一舞起劍來,花朵便隨着他的劍瑟瑟落下。
姜姮與宋安圍繞着這個劍舞,談起話來。
都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姜姮這一個內行與宋安這個外行交談起來,那可是有太多話能說。
“先生,陛下這劍舞在舞劍者一行人,算不算得上是頂尖水平呢?”
“那當然算了,你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陛下舞劍,已經很是幸運了。”姜姮如此實話道。
眼見姜姮與宋安越說越歡,傅銘恩有些不悅了。
他忽的長腿一伸,長劍一翻,就摔倒在了地上。
“銘恩徒弟。”姜姮着急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急得運起靈力奔過去,語氣盡是關心。
“銘恩徒弟,你沒事吧?”
“師父,我腿疼……”
“腿疼?腿怎麼會疼呢?”該不會是她給傅銘恩腿部輸送了靈力的原因吧?
可是之前,她不是沒有給凡人輸送過靈力,那些凡人得到靈力無一不是痊癒。
怎麼到了傅銘恩這裏,卻出現了意外?
“叫風莛之,凝霜,”姜姮叫了凝霜一聲,“快去請風莛之。”
凝霜一直都在宋安與姜姮的不遠處待着,爲的就是能第一時間聽到姜姮的吩咐。
如今聽見姜姮讓自己去請風莛之,她自然是恭恭敬敬的應下,去找風莛之了。
風莛之是風秋然的從兄,他同風秋然,有着同一個曾祖父。
所以他纔會說,風秋然是他的從妹。
他與風秋然之間的血緣關係,沒有風蕭然與風秋然之間的血緣關係深厚。
他過來,先是在院子裏將傅銘恩的腿部查探了一番,他看着被傅銘恩扔到一邊的劍,皺起了眉頭。
“先生,陛下之前,是在舞劍嗎?”
“對,是在舞劍,這有什麼問題嗎?”
風莛之看看舞劍的傅銘恩,又看看不遠處的宋安,幾乎是立刻便明白了傅銘恩的用意。
他原本那陛下其實並無大礙的話到了嘴邊,便成了“陛下的腿部剛剛好,還不能進行劇烈運動,所以以後舞劍什麼的,還是要小心而行”。
“是嗎?”姜姮疑惑。
難道她的靈力,對凡人沒用了嗎?
“是的。”風莛之一本正經的道。
陛下與帝師還很配的,他便推波助瀾一把吧。
最後,是姜姮自己將傅銘恩攙扶回了傅銘恩的寢院。
將傅銘恩送回寢院,姜姮便出了寢院的大門。
在離開傅銘恩寢院不久之後的路上,姜姮終於忍不住道。
“桓公子,一直在背後跟着別人,這是你的樂趣嗎?”
沒錯,從自己將傅銘恩送回傅銘恩所在寢院時,姜桓就已經無聲無息的跟着自己了。
姜桓從拐角處站出來,步伐是一貫的從容,完全沒有做了壞事被發現的狼狽與愧色。
“先生,太醫不是說過陛下的腿部已經好的很是完全了嗎?爲何會發現如此事情?”
別說,姜桓疑惑的點,正巧就是姜姮疑惑的點。
“這我也不知道,或許是陛下的體質,與常人不一樣吧。”
姜桓可不覺得今天的事情發生是因爲傅銘恩的體質與常人不一樣。
他只覺得傅銘恩就是故意摔倒引得姜姮沒法注意宋安,然後奪得姜姮的全部注意力罷了。
“先生,難道你真的沒有覺得事情的不對嗎?”
姜姮微笑,她不是傻子,如今又聽到了姜桓如此提醒,哪裏還會不知傅銘恩爲何如此。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