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姜姮拒絕道,“既然你恢復得很好,爲師便放心了。”
姜姮同顧亭畫顧亭泰說話的功夫,外面的傅銘恩,也在同風蕭然說話。
“蕭然公子,你方纔在這邊,真的只與先生,談了內力一事嗎?”
傅銘恩的問題,向來尖銳無比,直刺人心。
風蕭然並沒有回答傅銘恩這個問題,他只是反問道。
“陛下既然不相信蕭然與先生,何不親自去問問先生呢?”
“蕭然公子,朕若是能親自去問先生的話,便不會來問你了。”
想不到傅銘恩說話如此直接的風蕭然愣了一下,才道。
“可是陛下,臣說的話,你又不信。”
傅銘恩看向風蕭然,忽然問了風蕭然另一個問題,“蕭然公子,在帝師府住着,想必很舒服吧?”
跟着姜姮學了許多懟人知識且仗着自己出身醫毒世家天不怕地不怕的風蕭然如此道。
“陛下,在帝師府住着舒不舒服,您,難道不知道嗎?”
哪怕被風蕭然這麼說,傅銘恩面上依然保持着笑意。
“蕭然公子,你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一會先生就要同朕走了的事實,不是嗎?”
傅銘恩這話殺傷力極大,風蕭然被傅銘恩這話懟得臉色都青了。
“你……”風蕭然面露兇色,用手指着傅銘恩,他正想說些什麼,就聽見傅銘恩那告狀的聲音。
“先生,風公子他,他兇我,他好凶啊先生,弟子怕……”
風蕭然順着傅銘恩說話的聲音往那一看,果然看見了剛從藥房走出來的姜姮。
姜姮看見一臉兇色的風蕭然,又聽見傅銘恩說自己害怕風蕭然很兇,不由得道。
“蕭然徒弟,還有銘恩徒弟,你們在做什麼?”
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
最後,事情以風蕭然與傅銘恩各在藥房門口站上半個時辰爲結束。
在他們站的那半個時辰內,姜姮在藥房內,與顧亭泰顧亭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先生,弟子雖然生了病,但是絕不會讓先生你如此費心。”
姜姮微笑:“亭泰徒弟,你這是在說,你比風家公子以及陛下省心嗎?”
顧亭泰面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才道。
“先生,弟子是想說,弟子不會讓你這麼勞心勞力。”
“爲何?你爲何不會讓爲師勞心勞力?”姜姮好以整暇的詢問道。
“先生,你是弟子的先生,卻又不止是弟子的先生,弟子自然不能給人找麻煩,讓你勞心勞力。”
顧亭泰一副爲了姜姮好的模樣,如此道。
姜姮笑了起來,“亭泰徒弟,如果爲師所有的弟子,都能像是這麼省心,那便好了。”
顧亭畫連忙向姜姮表忠心,“先生,弟子也很讓你省心,對不對?”
“對。”姜姮笑了起來,“你們顧家人,的確很讓人省心。”
姜姮從顧亭畫顧亭泰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後,與顧家人分道揚鑣了。
她雖然懲罰了風蕭然與傅銘恩,可是她又應了教導傅銘恩一事。
今天的傅銘恩,心情很是不好,不過在見到姜姮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時,他還是對姜姮揚起了一抹笑。
“銘恩徒弟,你站的疼嗎?”
“先生,弟子就知道你在心疼我。”
姜姮將活血化瘀的藥丸,遞到了傅銘恩手中。
“吃了吧。”
傅銘恩連問這是什麼都不曾問出來,便直接接過姜姮給的藥丸,一口放入嘴中,吞嚥而下。
吞完藥後,傅銘恩便不再同姜姮說罰站一事了。
“先生,你能幫助弟子,看看弟子體內的內力嗎?”
“當然可以。”
姜姮幫助傅銘恩引導自己體內的靈力,其實發現傅銘恩在修煉自己給的功法時,姜姮是很驚訝的。
畢竟傅銘恩是那麼多疑的一個人,難道就不怕自己給的功法,會害了他嗎?
這麼想着,在爲傅銘恩疏導內力的姜姮就問了出來。
“銘恩徒弟,你真的捨棄原先的功法,獨修習爲師給你的功法了嗎?”
傅銘恩愣了一下,才道。
“先生,弟子的確只修習了你給的功法。”
姜姮笑着調侃道:“銘恩徒弟,你修習我給的功法,難道就不怕爲師這功法,會讓你走火入魔嗎?”
傅銘恩冷靜道:“先生,能讓人走火入魔的,不是功法,是心。”
姜姮的笑容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低聲喃喃。
“能讓人走火入魔的,不是功法,是心。”
那麼讓自家徒孫走火入魔的,不是他修煉的功法,而是他的心了。
……
宋安在帝師府住了許久,在書院放假的一天,姜姮興致來潮,想着去看看宋安複習得怎麼樣了。
站在宋安寢院前的姜姮沒敲幾下門,便進了寢院。
姜姮對看門人道。
“你還沒有通報宋二公子,本帝師就進來,這真的好嗎?”
看門人對姜姮很是禮貌,“先生,宋二公子說了,如果來人是你,那麼便不需要告知他,直接將你請進來就好了。”
見看門人都這麼說了,姜姮要是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
她二話不說一步邁進了宋安的寢院,在寢院的院子裏停了下來,她舉止優雅緩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對寢院內的侍從道。
“跟宋二公子說吧,爲師來了。”
宋安從屋內出來,見到姜姮,當即作揖道。
“見過先生。”
行完禮後,宋安疑惑發問。
“先生,你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弟子嗎?”
姜姮搖搖頭。
“那就是先生你改了佈置的課業,特來告訴於弟子?”
姜姮再次搖頭。
宋安也猜不出來姜姮過來是要做什麼了,“那先生,你過來,是要作何呢?”
“爲師過來,是看看你科舉準備得如何了。順便告訴你,以後你不必去羣英書院了。”
宋安聽見姜姮前半句話沒什麼反應,但是聽到姜姮說的後半句話,心臟起伏就大了許多。
“先生,可是弟子哪裏做錯事了?你因何不願意弟子去羣英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