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讓他進來吧。”
於是不久之後,姜姮便自在花廳內,見到了顧亭泰。
“先生,亭泰見過先生。”
姜姮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她看了看顧亭泰,到底是讓凝霜請人坐下。
顧亭泰落座後,姜姮開口道。
“亭泰徒弟,你的胃,可好些了?”
“多謝先生關心,”顧亭泰回答得極有禮貌,“弟子的胃,已經好多了。所以弟子纔過來,向蕭然公子致謝。”
“原來如此。”姜姮恍然大悟。
顧亭泰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
“先生,弟子少與蕭然公子接觸過,所以不知蕭然公子是什麼性情,不知弟子帶的禮物,蕭然公子他,肯不肯收。”
姜姮微笑道:“亭泰徒弟你不必憂心,蕭然公子是個極好的人,這些禮物,他一定會喜歡的。”
顧亭泰聽到這,才放下心來。
姜姮想起顧亭畫,像是漫不經心隨口提起一般道。
“亭泰徒弟,若是你的姐姐不願意當顧家家主,你可願代勞?”
顧亭泰好看的眸子都變得深邃了,爲了不讓姜姮看到自己眼睛的變化,他垂下眸子,淡聲道。
“家姐是顧家少主,少主之位,不容兒戲。”
姜姮總覺得顧亭泰這話意有所指,顧亭泰這是在說少主的位子,沒有那麼好卸任嗎?
姜姮如此想着,便如此問了出來。
顧亭泰認真道:“先生,家姐自幼時,便是顧家少主,她已經當了顧家少主很多年,家父家母,不會輕易允許她離開少主之位。”
姜姮暗中嘆息,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聽顧亭泰道。
“不過先生,若是家姐非要離開少主之位,也不是沒有法子。”
“那你有什麼法子?”
姜姮笑了起來,她對顧家家事知曉的並不多,因此行事起來,難免就有所疏忽。
顧亭泰認真道:“先生,弟子這個想法,可是弟子苦思冥想想出來的……”
姜姮哪裏能不知道顧亭泰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要什麼?”
“先生,弟子什麼都不缺,缺的,只有一願意伴我繪畫的模子。”
姜姮想了想,應了下來。
“那爲師來當你的模子,便好了。”
顧亭泰見姜姮應下當自己模子一事,他便將自己想到的法子,告知了姜姮。
“先生,家父家母,最是重視家姐,想讓他們放過家姐,無比困難。
要想讓他們放過家姐,除非這世間,我比我的家姐,更適合當顧家少主。”
姜姮明白了顧亭泰的意思,“亭泰徒弟,你的意思是,除非爲師將你教授得比亭畫好,否則令堂令尊是不會同意亭畫卸任少主之位的?”
“對,”顧亭泰讚許的點頭,“就是如此。”
姜姮眉眼變得清正嚴肅起來,“如此的話,不知亭泰徒弟,你是否願意當顧家少主?”
顧亭泰瞳孔像是地震一般驟然縮起,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先生,你如此說,是家姐她不願意當顧家少主了嗎?”
顧亭泰好看的眸子輕輕一閃,“先生,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弟子需要仔細思考一番,才能回你。”
姜姮對顧亭泰的話表示理解,“亭泰徒弟,你這話很有道理,此事到底非同一般,你還是先好好思考一番吧。”
顧亭泰笑着轉移話題,“先生,聽說你這府邸風水極好,又很安靜,不知弟子能否在你這府上,住上幾天?”
“亭泰徒弟,爲何你也要在爲師府上住着?爲師的府邸,難道有什麼祕寶吸引着你不成?”
顧亭泰微笑,“先生,這帝師府,最吸引弟子的,不是你府上的什麼祕寶,而是你。”
姜姮疑惑不解的稍微瞪大了眼睛,“亭泰徒弟,那你爲何要住在爲師府上?”
顧亭泰笑了起來,“先生,你這裏有着宋家二公子以及桓公子,還有陛下與蕭然公子,他們都非常的廣學博才,弟子想同他們親近親近,增加學識。”
不得不說,顧亭泰這話說的十分有道理,讓姜姮都無從拒絕。
“既然如此,你便在爲師這裏住下吧。
不過想要在爲師這裏住下,還是要交住宿費的。”
姜姮說到這,叫了一聲凝霜,凝霜就立刻住宿費的表格拿了出來。
顧亭泰盯着那表哥看了好幾天,最終還是選擇最好最貴的客房。
到底是王朝的世家嫡子,這些錢,總是有的。
着貼身侍衛將住宿費交上的顧亭泰,帶着禮物,去風蕭然的居所見了風蕭然。
“蕭然公子,亭泰今日是特地來謝過蕭然公子你的,感謝您,治好了亭泰的胃病。”
風蕭然好看的桃花眼盛滿了得體的笑意,“顧二公子,我是奉了先生之命,給你治病的,你要謝,該先謝過先生纔是。”
顧亭泰禮貌道。
“蕭然公子,亭泰已經謝過先生了,如今是特意趕來謝你的。”
顧亭泰說着,側身一讓,讓風蕭然看清自己一同帶來的謝禮。
“蕭然公子,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你收下。”
見顧亭泰帶來的禮物都是閃晶晶的東西,風蕭然很是滿意,他懶得多做推脫,直接就將顧亭泰帶來的禮物,着身邊人收進了寢院。
既然收了人家的禮物,便少不得與人寒暄。
風蕭然將顧亭泰請進自己的寢院,“顧二公子,請進。”
顧亭泰在風蕭然寢院的花廳中坐下,顧亭泰與風蕭然兩人並不熟識,所以能說的,自然只有姜姮了。
“蕭然公子,方纔先生與我談了一些事情,讓我對先生有了新的認識,不知你覺得先生如何?”
風蕭然對姜姮印象無比的好,聽到顧亭泰如此問,自然是將姜姮誇上了天。
“先生她是極好的人,爲人冷靜,對弟子又很是包容耐心,想必沒有弟子,不喜她的吧?”
顧亭泰愣了愣,他似乎沒有想到,姜姮在風蕭然這裏,份量居然如此重。
“原來先生在弟子之中,這麼受歡迎啊。”
風蕭然笑着擡起頭,看向顧亭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