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覺得今天,是宋二公子的成績好,還是桓公子的成績好?”
姜姮隨口道:“這爲師怎麼猜測。”
她懶懶的坐在椅子上,伸出手來拿過手帕將手擦拭乾淨。
“先生,你可是他們的先生,難道你對他們的成績,還沒數嗎?”
姜姮淡淡一笑,“那銘恩徒弟,你是想聽實話,還是想聽漂亮話?”
傅銘恩緩緩地,一字一頓的道。
“先生,弟子都想聽。”
姜姮對傅銘恩妥協道。
“如果說真話,那麼爲師覺得,桓公子的成績,要比宋二公子好些。
如果陛下你想聽漂亮話,那麼爲師會告訴你,宋二公子說不定會超過桓公子。”
“先生,你說漂亮話,是因爲宋安,將來要入保皇派嗎?所以才說此話來安慰弟子嗎?”
傅銘恩眼眸中閃過一抹好奇。
“對,的確如此。”
“那先生,宋二公子也很是博學多才博覽羣書,你爲何覺得他,不可能比桓公子考的好呢?”傅銘恩繼續追問。
“因爲宋二公子到底是年紀閱歷方面佔了劣勢,若是他再長些,他一定能同桓公子不分伯仲。”
其實姜姮說的話,都很對,傅銘恩哪裏還能挑出什麼錯來。
他擡起好看精緻的眸子望向姜姮,“先生,你要去貢院看看嗎?”
姜姮點頭,“爲師的確要去貢院看看,怎麼,你也要去嗎?”
傅銘恩輕聲笑了起來,“先生,若是弟子說弟子也想去的話,你會載着弟子前去嗎?”
姜姮已經將手擦拭乾淨,她轉動眸子看了看傅銘恩,“會。”
馬車內,姜姮與傅銘恩相對而坐。
見傅銘恩一直望着自己,姜姮緩緩道。
“銘恩徒弟,你一直看着爲師做什麼?”
“先生,”傅銘恩並沒有回答姜姮這個問題,而是選擇了一個姜姮也比較感興趣的話題,“我們手談一局吧。”
“可以。”姜姮應下。
都說,下棋可觀人。
姜姮也沒有忘記用下棋,來觀察傅銘恩。
傅銘恩下棋的時候,是個攻擊性很強的人,他經常會將人殺的片甲不留。
這無疑側面印證了,傅銘恩體內那被封印的魔氣,根本就沒有消散。
姜姮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馬車很快便緩緩到了科舉考試的地方,貢院。
望着一個個穿着士子衣服的人,朝着禮部貢院南院走去,姜姮與傅銘恩,心中都不平靜。
姜姮望着那些名人才子,對傅銘恩道。
“陛下,這些人才,將來都是朝廷上的頂樑柱,你可不該肆意妄爲,毒害他們。”
傅銘恩眨眨眼睛,看向姜姮的眸子都帶着無辜。
“先生,難道在你心裏,弟子就是一個肆意妄爲會殺害人才的人嗎?”
“當然不是,”幾乎是傅銘恩話音剛落,姜姮就立刻道,“爲師只是如此教導你而已。”
傅銘恩用手指着一處地方,讓姜姮去看,“先生你看,宋二公子與桓公子,就在那呢。”
姜姮笑了起來,正想說些什麼,卻聽傅銘恩道。
先生,你難道就不怕桓公子他寫的文章不合主考官心意,從而落第嗎?”
姜姮脣邊的笑意都微微凝滯,“桓公子的實力在此,他有成爲新科狀元的實力,哪怕是一時間的明珠蒙塵,相信不久之後,他也一樣會大放光芒。”
傅銘恩眸光閃了閃,“先生,看來你對桓公子的才華,很是信任。”
“這是當然。”姜姮點頭,姜桓的才華,她是見過的。
傅銘恩有些喫味,“先生,難道你光去注意桓公子的才華了嗎?弟子明明也很有才華。”
姜姮笑道:“銘恩徒弟,你的才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若是讓你去參加科舉,你一定比姜桓宋安厲害。”
傅銘恩脣邊的笑意,終於顯得真心實意了些。
“先生,多謝你。”
“謝我什麼?”
“當然是多謝先生你信任弟子,包容弟子,忍耐弟子,甚至是誇獎弟子。”
“銘恩徒弟,”姜姮的聲音很是認真,“爲師信任你,包容你,忍耐你,誇獎你,都是爲師身爲一個先生該做的。”
事情本來到這,就該過去了,可是傅銘恩卻愣要姜姮說明,自己在她心中的獨特性。
“先生,你對別人,可沒有對我好。”
姜姮微微笑着,“銘恩徒弟,爲師先是帝師,後纔是羣英書院的先生,爲師先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
傅銘恩:“……”
三天後,姜姮在帝師府,如願見到了宋二公子與姜桓。
王朝的科舉,採取三天一休息的方式。
科舉,共有九天,三天一休息。
在宋安姜桓傍晚從禮部貢院出來後的第二天,便是三天後的中午,姜姮喚來了姜桓與宋安,同進午餐。
“宋二公子,桓公子,你們這邊請。”
“多謝先生。”兩人異口同聲。
姜桓與宋安很快便在餐廳內坐下,飯菜還沒有呈上,姜姮便與宋安姜桓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這次科考,宋二公子,桓公子,你們考得如何?”
姜姮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期待家中小輩努力考學的大家長,對孩子們考得如何分外關注。
“先生,安考得很好,你不必爲此憂心。”
“先生,”姜桓望了望說自己考得很好的宋安,開口道,“弟子也考得不錯,你無需擔心這個。”
宋安見姜桓也說自己考得不錯,他當即便看向姜桓,同姜桓探討起科考考題來。
“這道題,桓公子你怎麼看?”
“桓看這道題,並不難,可以這般回答……”
宋安與姜桓若無旁人的開始探討題目。
他們開始探討題目,又時不時的詢問姜姮,他們說的是否正確。
……
用完午餐,宋安便沒有在姜姮這麼多待,而姜桓卻還在姜姮的餐廳,沒有離開。
“先生,你難道就沒有什麼需要詢問桓的嗎?”
姜姮托腮,清亮的眼眸望着姜桓,“桓公子,你想讓爲師,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