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宸沒有拒絕,姜姮請了清嗓子,緩緩道。
“那銘恩徒弟,你且進來吧。”
聽見姜姮的同意,傅銘恩這才掀開馬車簾子,進了馬車。
進了馬車後,宋宸自是恭敬起身,斂衣行禮。
“臣見過陛下。”
“免禮。”傅銘恩看了宋宸一眼,眼底劃過一抹冷冷的幽光。
不過很快,他的眼神,便盡是笑意了。
“先生,弟子見過先生。”傅銘恩雖是皇帝,可姜姮是帝師,自然該是傅銘恩給姜姮行禮。
“銘恩徒弟,你且說說,你來找爲師,是有何事要說?”
傅銘恩看了看宋宸,一副宋宸在此他不好多說的模樣。
姜姮出言道。
“銘恩徒弟,宋宸他是自己人,無需迴避,若是你不想問了,大可不問。”
宋宸到底是自己的人,姜姮哪裏會讓傅銘恩,如此對待帝師派之人呢。
“先生,你是不喜弟子了嗎?”傅銘恩好像對宋宸的話置若罔聞,如此對姜姮道。
“怎麼會?”聽見傅銘恩這麼說的姜姮立刻道,“不過如今你說的既然關乎國事,那麼宋宸,便有權利在這聽着。”
見自己真的不能讓宋宸離開,得到與姜姮獨處的機會,傅銘恩只好作罷。
“那先生,弟子便說了。”
傅銘恩正襟危坐,一臉嚴肅。
“先生,冉王世子若是不在,弟子將要如何?”
姜姮一愣,一些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宋宸便戲謔道。
“陛下,若冉王世子出事,陛下你自然是要廣選後宮,爲我朝添皇嗣了。”
傅銘恩看向一直無話的姜姮,“先生,是如宋長公子說的那般嗎?若是冉王出事,弟子便要廣選後宮了嗎?”
傅銘恩說着說着,聲音都染上了不悅與焦急。
“對,”姜姮點頭道,“若是冉王有事,你的確需要儘快選後妃,讓她們爲你,爲國誕下子嗣。”
傅銘恩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希望冉王世子能夠活着。
“先生,”想到王朝那些大家閨秀胭脂素粉,傅銘恩一陣害怕,“先生,我不要選妃。”
“你不要選妃?爲何不要選妃?”
傅銘恩直言道。
“先生,那些官家小姐,論才華,沒有你這當先生的博學多才;論顏值,更沒有先生你容貌如花。
論品行,更沒有先生你善良可愛。那些官家小姐,都沒有先生你優秀,所以,弟子不願選妃!!”
“你若是不選妃,”姜姮皺眉道,“那以後你的皇位,該誰來繼承呢?”
傅銘恩想也不想就道。
“先生,鎮念目前只是失蹤而已,以後我若是不在了,鎮念可以繼承皇位,然後再由鎮唸的孩子繼承皇位。”
姜姮雖然也希望鎮念沒死,但是她知道,她得讓傅銘恩,做好傅鎮念可能已經不在了的心理準備。
“銘恩徒弟,爲師知道你與鎮念世子感情好,但是這件事情,不是我們不談,事情就能過去的。”
姜姮頓了頓,繼續道。
“所以銘恩徒弟嗎,你必須得正視現實,做好冉王世子已經不在了的心理準備。”
姜姮與宋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對方對傅銘恩此話的不贊同。
不過此刻面對傅銘恩,姜姮與宋宸都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只是無比安靜的聽着傅銘恩,仔細將可以過繼到自己名下的宗室子弟細細數遍。
待傅銘恩說完此話,姜姮與宋宸自然是選擇傅銘恩在的時候,將剿滅計劃商量了一遍。
“安定寨三面環山,一面帶水,我們從哪裏進攻,可以讓他們無法防備?”這是宋宸的疑問。
姜姮認真道:“安定寨背面的山,十分陡峭險峻,若是從這裏登山,安定寨定然無法防備。”
傅銘恩提出自己的疑惑,“可是先生,若是從北面登山,山之險峻陡峭,一定會耗費不少士兵。”
姜姮微微笑了起來,“銘恩徒弟,你這話說的有道理,所以爲師特意選了一個不費士兵的法子。”
一直沉默的宋宸這時纔開口道。
“先生,那你不妨說說,你準備了什麼法子?”
姜姮將自己想出來的法子說了一遍。
“銘恩徒弟,宋長公子,爲師是這麼想的,爲師想從五萬軍隊中抽出五千精兵,帶兵突襲安定寨北面。”
一般的士兵,的確無法爬上險峻陡峭的北山,可是她精挑細選的精兵,能夠攀上北山啊。
姜姮這法子一說出來,就得到了兩聲說“不行”、“不可”的聲音。
這兩句話,一句是傅銘恩所說,一句是宋宸所說。
“不行?不可?爲何不行?爲何不可?”姜姮難以想通自己這個法子爲何被否定。
姜姮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用這個法子的原因,就聽見傅銘恩與宋宸異口同聲道。
“先生,你這個法子,太危險了。”
他們都不是笨人,來安定寨前,自然將安定寨的地圖看了一遍,將安定寨的事情都瞭解了一遍。
他們哪裏能不知道安定寨的北面是多麼陡峭,甚至還有多少人,因爲不自量力攀爬安定寨北面而摔落致死。
傅銘恩頓了頓,繼續道。
“總之先生,弟子決不允許你用這個法子,上安定寨。”
宋宸也規勸:“先生,你如此聰明,想必不止這一個法子,不如先生你另外在想一個吧。”
若是可以,姜姮也不想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她繼續說着自己法子的好。
“這個帶精兵前往林州明覺縣安定寨北面的法子,不好嗎?”
“先生,那你不妨說說,這個法子,哪裏好了?”宋宸提問道。
“這個法子,難道不好?”姜姮十分耐心的給傅銘恩以及宋宸說這個法子的好處。
“銘恩徒弟,宋二公子,安定寨的主寨便在北面,若是爲師帶着人佔據了安定寨北面,你們攻佔安定寨,不知要簡單多少倍。”
傅銘恩還是不願意姜姮實行這個法子。
他在姜姮沒有注意自己的時候,充滿暗示意味的看了宋宸一眼。